因为临近年关,留给宝儿的时间不多。
所以她将物资全部装在空间后,就跟团团开始赶路。
她的想法很简单,赶紧赶到福州将物资交给骆磬穹和曹友德,然后剩下的时间就可以让她们一路游山玩水的溜达回去。
团团从前只能通过宝儿的视角来看外面的世界,现在终于可以自己走在外面,可以到处走一走看一看。
她心中全是期待,便开始催促起宝儿,让她弃掉马车赶路。
“不行,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竭泽而渔,如果我再晒得像是去年冬天那样,回京后我娘一定不会让我再出门。
“我出不来,你也别想着可以出来,所以咱们让车夫走得快一点,争取可以早个一两人到福州才是正经。
“咱们以后只要可以经常出门,还愁不能游山玩水吗?”
宝儿安抚的拍了拍团团的肩膀,然后将棋盘取出来,示意团团跟她一起下棋。
团团嫌弃的将棋盘扯到一旁:“我又不是凌邵那个蠢蛋,愿意为了讨好你忍受你稀巴烂的的棋艺。”
不管她会不会下棋,她都不想跟宝儿这个臭棋篓子下棋。
宝儿哼了一声,重新拉回棋盘,然后翻开棋谱开始打棋。
从豫州到福州,路上又走了近十天时间,团团在马车里坐不住,总觉得马车的颠簸要将她的鱼骨头都颠散了,于是也不理会宝儿怨念的目光,钻回空间去睡大觉。
宝儿的身体进不去空间,只能坐在车里,在颠簸摇晃间枯燥的看棋谱,做针线。
等终于到了福州,她得以从马车中出来,已是十一月十六。
骆磬穹同穆子清他们一般,最近一段时间总觉得同空间的联系越来越淡,很多时候都感受不到空间的存在。
所以他现在收消息也没有从前那样灵便。
这次向京城要物资就是写了正式的奏折,让人通过驿站一层层递交到了京城。
他以为要年后才能收到这些物资,却是没想到他的好父亲会将宝儿送来。
“三叔有没有想宝儿啊?”
终于可以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宝儿,蹦蹦跳跳的往骆磬穹身边跑。
骆磬穹哈哈笑着,张开手刚准备将人抱一抱,就突然意识到翻过年宝儿就九岁了。
九岁的大姑娘,他这个叔父不好再多亲近了。
他收回手,只将手掌虚虚的扶在她手臂上,将人细细打量了一圈。
“我们宝儿高了,也更漂亮了,是个大姑娘了。”
跟宝儿他们分开已经有一年多时间,这一年多里他一直在福州跟曹友德学习如何击退和抓捕倭寇。
福州山多,一个不小心这些倭寇就会钻进山里,然后不知会从哪个方向再出来。
诡计多端的让人防不胜防,骆磬穹只觉这些倭寇比南诏国人还有西凉人还要招人厌烦。
就因为这些倭寇狡猾又残忍,总是肆无忌惮的屠戮百姓,所以他和曹友德才生出了操练水军,然后杀到他们老巢的念头。
宝儿看着皮肤晒成古铜色,沧桑了也更精神的骆磬穹,总觉得他在福州更加如鱼得水。
也不知她那位好爹爹有没有打下玉城。
其他人渐渐无法使用空间后,各方书信不能从她这里中转,她现在信息都没从前灵通了。
“想什么呢,刚一见到三叔就发呆,走,三叔带你去军营里看看,看看咱们福州的将士跟南疆那边的将士有什么不一样。”
现在的曹家军里,有半数人都是之前他从南疆带来的。
编入了曹家军后,他便没想着可以将这些将士再重新抽调出来带回南疆。
现在普天之下都是他们骆家的土地,他们骆家军在福州抗击倭寇也是一样的。
宝儿听她说起福州军营顿时来了兴趣,她忙跟上兴冲冲的往军营走。
昏昏沉沉睡了好多天的团团,感受到外面变了气息,立即从空间中钻了出来。
她的突然出现还让骆磬穹吓了一跳,听宝儿说她就是之前一直挂在嘴边的团团,便顾不得礼数,一定要同团团握握手。
锦鲤啊,他打仗追那些狗屎一样的倭寇太需要运气了。
只要运气足够好,那些垃圾不管躲到了哪里,他都能将人找到。
团团听他絮絮叨叨的说着那些倭寇如何难缠,不由侧头看了眼宝儿。
她可是还能给几个人分去一些好运的,如果宝儿同意,她可以分一些好运给骆磬穹。
宝儿被她看的无语,这样的好事她难道会拒绝吗?!
她可是比这个时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更讨厌那些垃圾。
如果可以,她恨不能三叔跟曹将军明天就出海将倭国打下来,让他们以后只能做大魏版图的一部分。
骆磬穹完全不知自己不过絮叨了一下,便得到让他以后得以封为福州战神的好运。
有了锦鲤加持,他日后只要遭遇倭寇,就能凭借足够的好运将那些人全部翻找出来,然后俘虏击杀。
宝儿对骆家军的军营很是熟悉,之前围困京城的时候,她就在军营住了许久。
对骆家军的规制还有一些习惯很是熟悉。
但走进福州军营,扑面而来的便全是陌生。
之前十人一个帐篷,以帐篷为一个单位,巡逻训练这十人都在一起。
而这来五人一个军营不说,还更多练习的是二到三人一组。
宝儿看的新奇,“怎么这么少的人?这样能拦住抓到倭寇吗?”
如果对方是五人组,那他们大魏的将士岂不是要被反杀了?
听她问起,骆磬穹顿时自豪起来。
“当然能,咱们现在队形还有各个小队之间的配合都是曹将军精心设计过的,曹将军当真是旷世奇才。
“大魏若是没有他,福州以及周围的州府怕是早已经落在了倭寇的手上,就像是之前那样。
“现在咱们还能让福州百姓有尊严的活着,全都仰仗曹将军的英明神武。”
明明曹友德不在附近,可骆磬穹赞叹恭维的话,一套套钻出嘴巴,显然是对曹友德敬服已久。
宝儿听他一再提及曹友德,不由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书信。
“三叔,曹将军的伤……真的那么严重吗?”
严重到他已经没有几年的时间可过,严重到他为了理想开始生出贪心的难以实现的念头。
骆磬穹叹了一声,只微微摇头不做声。
曹友德是否受伤一事,他才刚刚开始铺垫,他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曹将军已经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