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来得有些突然,法迪的狙击班被苏正派去了飞鸟山。
黑暗中如果有个狙击班,打掉对方机枪手,那会对对方造成很大的震撼。
很多士兵都是刚入伍,和老兵比起来,简直蠢得像人形靶子。
夜幕笼罩这这片土地。
难以看清人,只看得到四处开火的枪口冒出的火光,不时伴随着有人惨叫。
有轻机枪哒哒哒高速喷射的声音。
子弹打在树干上会发出噗的一声,溅迸出碎屑洒下。
有些钻进了苏正的脖子里,苏正伸手轻轻掏出来。
即使已经经历这么多战斗,碰上这种场面。
苏正还是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莫名的感觉,手都忍不住有些发抖。
齐祥躲在一棵树后开枪。在黑暗中,开枪就会暴露自己,对方会根据火光的方向开枪。
齐祥开了几枪,密集的子弹就嗖嗖的射过来,齐祥躲在后面再也不敢露头。
苏正从后面悄悄爬了上去。
看来咱们被包饺子了。齐祥看见爬过来的苏正大声吼道。
苏正示意艾莉萨到另外一个位置指挥。
对齐祥也大声吼道,你估计有多少人?
估计不清楚,因为可能还有埋伏,从和我们交火的情况看。对方至少也有三百人。
而且对方的火力很有纪律,机枪和步枪配合也很默契。
苏正他们被压制的很难动作。
两人正说着,对方一颗手雷扔了过来。
在黑暗中根本看不见,直到手雷砸在树上,发出磕的一声。
齐祥大喊一声卧倒,整个人朝苏正压了过来。
最怕的就是手雷在空中爆炸,造成的杀伤最大。
果然,手雷通过树反弹,在空中爆炸了。
砰的一声震耳欲聋。
齐祥用身体护住了苏正。
苏正只听见齐祥发出一声闷哼,身体一抖。然后感觉腰部湿漉漉的。
用手一摸,滑腻腻的沾手。
苏正惊呆了,他没想到在生死关头,齐祥会用他的身体来保护自己。
这种事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是库依,死在自己的怀里。
自己对齐祥的照顾也不算太多,可在这样的关头,齐祥竟然用生命来保护他。
苏正轻轻翻爬起身,将齐祥轻轻放在地上。
齐祥的背部嵌进了一块弹片。斜刺刺的插入脊椎的旁边。还有一小截留在外面。
疼痛已让齐祥满头大汗,但愣强撑着没有吭声。
“齐祥!”苏正轻轻呼唤。
齐祥咧开嘴一笑,“我没事。”
苏正点点头,咬着牙齿,“放心,兄弟,你会没事的。”
“来人!”苏正大叫道。
所有人都投入了战斗,根本没人听见。
苏正只好自己去找到两个布莱克兄弟,交代他们将齐祥背回去包扎。
同时传令让所有人注意听自己的指挥。
黑暗中的包饺子,非常可怕,你根本不知道往哪个方向突围,因为对方可能在那个地方留下了埋伏。
何况,现在也没法突围,营地里还有女人们和齐祥,怎么可能丢下他们突围而去。
苏正打了一会儿,心里越来越凉,对方的火力很猛,甚至有三个机枪支援点。
自己这边被压得完全抬不起头来,再加上不时扔过来的手雷,自己这边时有兄弟受伤。
苏正也心急如焚,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他总是这样,在大敌当前的时候,能够很快能静下来,临危不乱。
幸亏是在黑夜中,敌人也摸不清这边的位置,不然伤亡更大。
这样下去不行。苏正心中马上形成了一个计划。
他命令所有兄弟马上停火。这边完全黑了下来。
对手失去了目标,在响了一会儿枪以后,也渐渐的停火了。
黑暗中的士兵们都瞪大眼睛,支着耳朵听着动静。
四周很静,连虫鸣声都没有。笼罩在这片土地上的是寂静和死亡。
不过战斗还远没有结束。
苏正带着兄弟退出了战场,但悄悄的留下了几个人,躲藏在各处。
自己则把整个防线后移,利用地形,重新布阵。
多亏了前线的哨岗,才给他们留出了这些纵深,能够有腾挪的空间。
现在难题留给了对手,对手本来是做好了包围圈,甚至也设下了埋伏。
但现在却突然失去目标,如果他们要继续进攻,就得在黑暗中向前摸进。
但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设下了埋伏。
实际上,他们是必须前进的,来的目的就是要吃掉这支力量,而且要抢在飞鸟山和牛背山支援之前。
怎么可能就这样退去。
所以,稍作犹豫过后,对方部队呈扇形围了过来。为稳妥起见,他们派了一个先锋队。
约三十人谨慎的向前推进。
后面的人紧张的盯着前面推进的部队。
战场上显得异常寂静,向前推进的人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每个人都把脚步尽量放轻,每个人都嫌自己的脚步声音太大。
向前推进了约摸有二十米了,还是没有动静,可能对方已经撤到了更深的地方。
领头的小头领向后看了看,身后什么都看不见了,但他知道黑暗中兄弟们都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这就是被艾莉萨抢过女人的那股土匪,本身只有七八十号人,实力较弱。
但现在他们被狂人特莱姆森接管了。特莱姆森派人占了他们的基地,派三百人进驻。
他们盯着苏正已经有段时间了,这次是看好了机会,饶过牛背山而来,直接拿下苏正。
特莱姆森外号“狂人”,行事出人意表。中部各路土匪闻其名而降服。
苏正号称要灭掉土匪,他如何能忍这口气,派三百兄弟趁夜要打苏正一个措手不及。
头领名叫悍哥,是萨夫的四当家。
作战强悍,他以为可以趁夜轻松吃下这股土匪,没想到居然碰到岗哨,让他现在有些延误。
但悍哥粗中带细,他很有想法,长期的战斗让他知道不能贸然行事。因此他派哈米德去探探路。
哈米德七八十人本来过得逍遥自在,可现在成了特莱姆森的一个小小头领。
有什么事都让他们顶在前面,所以他们既不甘,也有些心惊丹颤。
更别说存在骨子里的不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