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喝东西,其实明师只是拿了一杯白水,回到原来的休息座位时,没看到身边的宫墨朝景若谷看了一眼,两个男人目光交换的小动作没有人发现。
晚宴厅内的感觉特别的好,时不时有漂亮的姑娘来邀请宫墨跳舞,可无一例外的都被他拒绝了,而且每次拒绝都是用了明师的名头,看着他又拒绝一个姑娘,明师终于忍不住了。
“墨公子,今晚一过,‘肚量小醋劲大,脾气暴躁嫉妒心重’这样的赞美之词恐怕就要落在我身上了吧。”明师看着宫墨,从此之后,这个圈里的人都会晓得她是一个很不好相处的女人,对自己的老公管束得非常紧,生怕他与外面的女人发生点什么,悍妇与妒妇这两个关键词就要长在她的头上了。
宫墨微笑,“为夫说的都是实话。”
嗯,是实话,大实话。
‘不好意思,我刚陪我太太散了会儿步,现在想休息。’
‘抱歉,我在等我太太。’
‘有约了。’
‘我太太有些累,我需要陪在她身边。’
‘抱歉,我老婆现在有点情绪,我得看看发生了什么。’
人在桌边坐锅从天上来,明师乖巧的坐着,眼睁睁的看着宫墨飞来一口锅又一口锅带在了她的头上。她嘛,普通女人一个,吃醋这件事不敢说绝对不会发生,但正常的男女基本交流还是会十二分的理解。就比如说,有人邀请宫墨跳舞,完全OK。什么陪她散步累了不想动,假话,他的体力哪里是散一会步就变得没精神的?那些‘等太太’‘约了人’的借口就更加莫须有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抓住,趁着今天她在场,多接触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以后不在她眼前若是和姑娘们跳舞的话,保不准有人会造谣传出些不实的绯闻,到时候他全身长满了嘴也解释不清楚,那会儿她可能真的要吃醋发脾气的。
“我温柔体贴又专一不二的好老公,你的太太现在不累,也不需要你陪在身边,我的情绪呢也非常稳定,如果再有漂亮姑娘来邀请你,你完全可以答应,我不吃醋。”明师眼睛笑得弯弯,“我保证。”
“明小姐现在不累的话,不置可否赏脸与我跳一支舞啊?”景若谷看着明师。
陪蓝子安跳过,又怎么好拒绝景若谷,明师笑着答应了。
比起健谈的蓝子安,景若谷明显话少很多,前半时间明师并没有感觉到异样,只是随着舞曲的继续,景若谷眼神越来越让她没有安全感,就好像她身上的衣服越来越薄,那些被隐藏在心底的想法好像此时都有种被迫拿出来摊开的感觉,她很不喜欢这种感受,与蓝子安的轻松愉快相比让她有种压抑的感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想从景若谷的手里逃离,之前并没有这种感觉,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又或者,蓝子安也是危险的,只是他更喜欢玩闹,故而她没有感觉到他的攻击性。而她的老公宫墨,从一开始对她就极为的温柔宠爱,收敛了那些让人害怕的气势与压迫力,若是她不是打动了他的心,说不定宫墨也是一个她不愿意招惹的人。
“景先生,不好意思,我想去下洗手间。”
景若谷嘴角浮现笑容,没有伤害的笑跑进了他的眼睛里。呵呵,这个漂亮的女人被他吓到了吧。
“明师,你不用为了避开我而撒谎,这没有意义。”
明师:“……”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只是想尽快避开他?难道她不自在的表情这么明显吗?如果这样都被看穿,那她之前所有的伪装岂不是都被宫墨看透?
“我不但知道你想尽快避开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想避开我,还知道你心里一直难过的事是什么。”景若谷轻轻一笑,“不是你的表情管理的不够到位,也不是你的伪装有破绽,而是爱你的人,关心你的人,会从你的细微情绪里感受到你的心情。你应该对自己,对他,对你们俩的感情更有信心一点,不管什么事,只要你坦白出来,他都会给你一个想要的,真实的,回答。”
明师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心里的想法全被景若谷看穿了,而且他说的这么肯定,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今天她心里不高兴的那件事。
“MTR的事宫墨到底知不知情你完全可以直接问他。”
什么?!
明师:“……”
他?!
这下明师是真的被吓到了,她心里的事景若谷猜测一分不差。匪夷所思的是,她当时听到隋心和宫羽的话,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在那听着,非常确定旁边没有别的人。如果说景若谷当时在场,那更加不可能了,他连晚餐都迟到了半小时,下午那个时间他根本没有在宫家,一个飞机上的人怎么会知道她当时听见的事?
“当夫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和宫墨往后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如果连这么小的事都不能坦诚相对,难道要让你们的婚姻半途离散吗?”
“我不是不能坦诚。”
景若谷笑,“你是担心他参与其中,怕以后自己难以面对他。”
“不至于恨到底,但应该会一辈子都记得这件事吧。”
“呵。明师,你只是担心宫墨参与其中,你忘记了还有50%的可能宫墨没有参与其中,也许你在这里猜测难受的时候他被冤枉得莫名其妙,这件事完全有两个结果,你一直盯着自己不愿意接受的那一个困住自己的心,难道忘记了吗,另一种结果也许你们的感情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这时的明师觉得自己必要在景若谷面前掩盖心里的担忧,他有一双能看穿心底的眼睛,逃无可逃,实在太可怕了。
“关心则乱。”
“理解。”
“我怕的不是已经既成事实的结果,而是害怕面对那时候的我和宫墨。”
景若谷很明白明师的心情,“你在乎他,希望你们的感情没有一丝伤痕。”
“既然能看穿我所想,能告诉我,他参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