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开车。”
宫墨的声音很轻,但却吓到了赵丹蔻。
“不用了,你们俩都回家,我自己回去,你们都别麻烦了。”
宫墨像没听见赵丹蔻的话,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了离他最近的木恩明,他则轻轻拍了拍明师的小蛮腰,“上车。”
看到宫墨拉开车门坐进去,隋心一只手搭在超跑的车窗上,朝他喊了一声,“阿墨。”
已经拉开车门的赵丹蔻顺声看过去,见隋心一双眼睛紧盯着宫墨。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得可怕,此时她的直觉就在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喊宫墨的这个女人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感。这台超跑……应该是宫墨的吧。瞬间,赵丹蔻找到了明师不高兴的原因,深深的看了一眼隋心,坐进了汽车后座。
宫墨开车离开的时候,警察来了。
送赵丹蔻回家的路上,宫墨和副驾驶座上的明师一句话都没说,全程只有赵丹蔻说了两句话,一句告诉宫墨她家住在哪儿,一句是下车道谢。
看着离开的车尾,赵丹蔻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
“为什么不高兴?”
行驶的汽车里,宫墨到底是忍不住先出声,他怕自己不打破安静的话,她不但回家这一路可以不说话,到家以后恐怕也不会理他。
好一会儿没声音的明师终究还是回了他,“没有啊。”
没有?!
“老婆,我今晚没喝酒。”
没喝酒又怎……
明师怔了下,没喝酒?他今晚是去给隋心接风洗尘的,这种场合不喝酒说不过去吧。他即便喝酒她也不会生气,她不喜欢男人醉酒但还没严苛到让他不要和朋友们小酌。这个时候明师才想起来,宫墨的超跑是他自己开的,如果喝酒肯定不会开车。这种情况下他都不喝酒……为了你自己开车早点回家?
“我不高兴不是误会你酒后驾车。”
“是怪隋心坐了我的车。”
明师有种被戳中心脏的感觉,否认道,“我没这么说。”
“只是这么想的。”
明师扭过脸看着宫墨,极力掩饰自己的小心思,“我没有。”
宫墨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在到了路边,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明师,“真没有?”
这下明师不说话了,她有也不能承认啊,这种小事说出来多丢脸啊,明摆着知道他们肯定没有发生什么,但她就是不高兴。知道隋心爱他和看着她坐他的车是两码事,车就像一个小小的私密空间,他们俩在一起说话,相伴一路,那种画面让她很不舒服。
“她没开车,喝了很多酒。”
他要回来的时候,木恩明也说要走,另外有两个朋友见他们下楼也动了回家的心思。一带二带三的,后面大家就都说回家算了。隋心也是这个时候跟着出来了,利孜要开车回父母家,不顺路。没有开车又喝了很多酒的隋心要回去,一群朋友看着他,两人住同一个地方,他又清醒的很,老友搭个车真没办法拒绝。若是他说不行,不用那些朋友开口,他自己也会觉得做得有点过份,顺个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不会爱上她,作为朋友帮一点小忙却不是不行。
明师找不到回驳宫墨的话,这种小事她应该要想开一点,毕竟她没有在车上,宫墨今天晚上开过去的车也没有后排座位,隋心不坐副驾驶的确没有其他位置可坐。唯一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的,只能是她自己要求坐其他朋友的车,否则她要是开了口,住在她隔壁的宫墨就是理所应当的首选。
他的无可奈何是真的,她的不高兴也是真的。很多时候看着容易解决的事,只要扯上现实因素,人情世故,总会变得没有好法子解决,指望着别人不给自己添麻烦并没有用,因为有的人巴不得带许多麻烦给他们。
“我带了一个菜和一份汤给你,味道很好,你肯定喜欢。”
明师拉着小脸仍旧闷闷不乐,“我今天晚上吃的很饱。”
“今晚带隋心回来我没有理由拒绝。”
明师脑子一热,开口道,“你若是喝了酒,就会要叫代驾,她还能坐哪?”
“你这么说是认真的吗?”
“我……”
明师抿着嘴唇没了言语,她当然也不希望他喝酒伤身。健康是人的根本,比起隋心顺一次车他的健康重要得多。
“对不起。”明师低下头小声的道歉。
看到她这样不开心,宫墨哪里舍得,心里一下子就软得一塌糊涂。他喝酒不难,找代驾也不难,可是她却没想到另外一个情况。
宫墨抬起手摸着明师的头,温柔地说道,“不要道歉,我又没有怪你,我们是夫妻,我不需要这些话。”
看到明师的睫毛轻轻扇动了两下,宫墨越发不想她继续纠缠在这件事上,“你以后能当个听话的宝贝吗?”
明师抬起头看着宫墨,“什么意思?”
“你想出门玩有时间我一定会陪你,在我不能和你一起的时候,尤其是晚上,你可以多注意点自己的安全吗?”
原来他在说帮权菀菲的事。
“我自己的安全很注意,有什么问题吗?”
“你送朋友回家为什么走那么偏的路?”
明师解释,“阿蔻觉得我第一次开车出来,送她回家走市中心会遇到很多车,特地让我绕远一点走少车的路段。”她也没想过会碰到权菀菲被人欺负,更不知道会救了她弟弟权正非,当然也绝对没想到最后他会冒出来。
OK,这个理由他接受。
“为什么要管权家姐弟的事?”宫墨想到那一群男人,今天她幸运地没有被怎么样,如果对方有能打的,又或者带了些棍棒什么的,深夜她们俩女人能讨到什么好?
“你看到了觉得想帮他们,报个警让警察过来处理就行了。”自己一个人冲上去,考虑自身安全了吗?
明师道,“我有把握。”
“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
“我爸从小不是这么教我的。我是可以报警,但我觉得来不及。我可以当作没看见,可你不觉得人人都这么想,这个社会还有什么温度?也许大部分的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管不了别人,但我至少能管我自己的良心。”
他岳父会教她怎样的遇事态度他猜的出来,一个特种兵出身去警校的大男人,他教出来的当然不会是退缩不前袖手旁观的冷漠子女。
宫墨问明师,“你想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