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墨!
权正非一眼认出他,定睛再看的时候,一刹那发现明师,这张脸才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自从去美国找人发现弄错对象后,他一度郁闷的不想搭理给他错误消息的朋友。只是不管他怎么打听,外界关于宫墨女人的消息几乎没有,最多就是一个隋心,可他公开声明不是未婚妻,想找到他那天抱着的女人犹如大海捞针,无从下手。
权正非高兴的用力拍了阳台栏杆一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旁边的朋友不知道权正非忽然心情大好是怎么回事,“你这话什么意思?”
Mua~
权正非突然抱住朋友的脸在他的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你今天喊老子来这里喝酒真是太棒了。”
“啊?!”
朋友被亲懵了,莫名其妙的看着权正非。
权正非放开朋友的头转身就跑,留下被亲的汉子大声问他,“阿正你干嘛去?”
兴喜万分的权正非哪里管得了回答他,直奔楼下小花园去了。
***
立黄昏后花园。
悠闲漫步的明师感激宫墨对她的照顾,他为什么带她出来她心里很明白,“我并没有不喜欢热闹的场合,只是第一次认识彼此不熟,你不用这么体贴我。”扭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明师笑得特别真诚,“真的。”
宫墨握紧明师的手,“我好吗?”
“当然。”明师非常肯定,“毋庸置疑。”
清光散落的灯下,宫墨停住脚步双臂将明师的身体轻轻圈住,凝望着她,“好得让你愿意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吗?”
看着灯华从他的头顶撒下来,明师有种看见天使的感觉。如果天使有男的,他一定是其中一个。
“嗯。”
明师认真的点头。
现在的他是真好,他们的感情也是稳中加深,她更是真心真意想和他一起白头偕老,可感情这种事不论当下多么热烈都不能代表以后的几十年。太多的恋人相爱的时候是真爱,感情变淡消失也的确是无力挽回的事,她会尽努力得一个好结果,可如果不能走到最后,她也不会死缠烂打或者难以释怀。
“如果我想我们俩现在定下来,会不会吓到你?”
定下来?!
明师想弄清楚他说的‘定下来’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结婚?”
她从不想和他分开,可她也并没有想在一起半年就嫁他。他们同居三月各方面都很契合,只是一定还有彼此不曾看到的地方,若是缺点暴露出来,他们还能如此温柔的包容对方吗?
宫墨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自己知道,明师也知道。即便在热恋里的人脑子容易发热,可结婚这种事不但要两人的感情成熟,还要牵扯两边的家庭,难道他仅是随口一句话?
在明师看来他提得很突然,只是她不知道,在宫墨的心里,他们已经揪扯过一世,好几次午夜梦境中他都看见两人并不美好的画面,那种悲伤到难以呼吸的感觉让他非常肯定,如果当真有前一世,他们的结局非常不好。这一生,他不想再有那种感觉。假若那仅仅只是他的梦,在梦里他经历的失去和痛苦犹如现实一般,让他更加珍惜与她的感情。
“我敢。”
宫墨的眼睛像星辰,又亮又诚,“可对你不公平。”
他敢现在与她结婚,哪怕将来最差的结果出现,他们无法携手同行不得不分开,社会上的普遍言论对他一个男人来说也不会多残酷,加之他清楚自己是什么条件,一次失败的婚姻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而她不同,这个世界对女人恶意太大了,一旦与他婚姻失败,她要面对什么很难说。此时和他结婚,她一定是犹豫的,尽管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辜负她,可再真心的承诺都必须用时间来检验,急不得。
“我们先订婚好不好?”
宫墨问得很轻,那试探性的口气让明师觉得他可爱又可怜兮兮的,生怕她拒绝似的,姿态放低得一点都不像雷厉风行的他。
见明师不说话,宫墨开始与她计算时间帐。
“后天陪我回家见我爸妈,下一周我去拜访你的父母。之后订婚,选婚房,装修,定制婚纱礼服,等准备工作忙完要一年以后了,拍婚纱照和筹备婚宴也需要时间。“算起时间来宫墨自己都觉得久,手臂下意识的收紧,让明师紧贴着自己,“恋爱两年还不够的话,我们婚后再继续谈。”
问着宫墨身上让人心安的味道,明师心里柔软而甜蜜,但还是没有表态。
“现在很多人领证之后一年,两年,甚至更久才办婚礼,如果你不想别人知道结婚了,领证之后我也不介意你把我藏起来。”
噗!
明师忍不住喷笑出来,谁能想到DH的太子爷这会儿竟让自己显得如此委屈巴巴。一个表白都要认认真真准备的人,这会儿与她谈婚论嫁竟然是这样儿,万万想不到。
“师师?”
明师收起笑容,“你这求婚也太马虎了。”
她不在乎形式,只想得他的一颗真心。从他刚才的话里,她确定他有考虑过他们的未来,那些计划里每一处都有她,此般诚意她怎么会感受不到。可是,谁让他忽然提订婚的事,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非得咬住不点头吓吓他。
明师推开宫墨转身走开,看着她的背影宫墨愣了两秒后大喜不已,她没不同意!快步追上去,从她的后面一把抱住,低头用力在她脸上亲了一记。
她没答应呢他高兴成这样?
明师故意拉着脸,“我没答应呢。”
宫墨又香了一口,“我会让你答应的。”
“看你表现。”
明师想着若是按照他的时间表,先订婚也无不可,后面需要准备的事确实挺多,倒不像马上结婚没有回旋的余地一样。何况,他俩都不是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年,经营一段感情更为理智,出现变数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一群立黄昏的熟客来了小花园,明师觉得宫墨光顾着陪她离开朋友们太久不好,拉着他回了屋内。
回到雅间里的宫墨心情好得压根捂不住,谁都看得出他出去一趟回来像变了一个人,安静少言的他变得热情了,面对苏东等人的调侃一一还了过去,脸上很罕见的一直带着笑容。
“我敢肯定刚才这小子在外面做了嗯嗯……你们懂的……坏事。”靳南康摇晃着红酒杯,眼睛里全是坏笑,“太过份了,背着我们谈恋爱就够不地道了,现在还光明正大的背着我们上演*****,我提议啊,今天晚上咱们得罚他喝酒,最好喝的他晚上回家什么都做不了。”
温承润笑道,“我要是阿墨就要怀疑康哥你的目的了。”
“我什么目的?”靳南康问。
“他什么都做不了你有什么好处?”
一群人哦的一声,开始起哄,房间里热闹非常……
***
权正非到了后花园里便到处寻找明师,找了一圈没有看见人,连两个人呆一块的都没发现,不是形单影只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就仿佛宫墨明师没出现过。
“明明是她......”
权正非站在草地上自言自语,一直找不到他也就死心了,但眼下她又出现了他怎么能放过。
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想接近她,从撞了宫墨的车以后就时不时的做梦,梦里他和宫墨是死敌,而他对她十分爱慕。无奈晚了一步,她的心里有了宫墨,只能眼睁睁的心疼她被宫墨一次次伤害。
那些来自夜里的梦,感觉太过真实,阵阵心痛劲在他每次醒来后都没有散去。
权正非不相信人有上辈子下辈子的,那些梦一定是预示,老天爷在告诉他,那个美得过份的女人是他的,而宫墨会在不久的将来深深伤害她。他,权正非,是姑娘的救世主啊,找点找到他命定的女人才能避免她被宫墨欺负。
“宫墨你这个混蛋把老子女人拐哪儿去了。”
大晚上的带着姑娘一人来酒吧喝酒安的什么心?都是男人,他懂得很。看着人模狗样的,心里指不定想着将他的女人怎么云雨翻腾呢。不见不知道,就刚刚一撇他就发现隋心和明师完全不同,他也是够瞎的,居然把她们俩搞错了那么久。
小园子里找不到人权正非倒也没有特别着急,他肯定宫墨明师两人还在立黄昏。只要在这,他就不信蹲不到他们现身。
回到屋内的权正非找朋友问了一下,“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宫墨的,宫成瑾的儿子。”
“DH太子爷嘛。”朋友随口就道,“冷面墨公子。”
想想宫墨不苟言笑的样子,权正非觉得还真是没叫错,冷,冷得很。
“不知道那妞看上他什么?”
权正非朋友没听清他嘀咕什么,“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认识吗?他今晚在这儿,介绍一下呗。”
朱云路好奇了,“你想认识他?”他们俩可不是一卦的,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人,性格迥异爱好相左,说不定三观都有不同,做不成朋友的。
“你就说认不认识吧,别废话。”
朱云路摇头,“我只听过他,不认识。”
“知道今晚这里谁认识他吗?”
朱云路看了看厅内自己认识的朋友,“我记得缤缤拿过DH的项目,可能会认识吧。”话音刚落下权正非就去找罗缤缤,被朱云路伸手拉住,“哎你等等。”
“干嘛?”
“你家生意和DH集团的业务搭不上边,你认识他干嘛?我可听说,他性格清冷城府很深,做事手腕强硬果决,为人公私分明的很,平时不爱交朋友。他身边那些朋友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一般人进不了他的圈儿,更不可能和他称兄道弟。”
权正非皱眉,如果真是这样,那妞怎么会招惹到他的?如果是从小到大是宫墨身边的人,他怎么会打听不到?瞧着像后来进了他领地的猎物,估摸着一时半会撤不了身。
“阿正。阿正。”
朱云路眼神奇怪的看着权正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宫墨?”
“嗯啊。”
“我觉得你直接找他,他未必肯帮忙。不如曲线救国,找他那些朋友中的一个。别人叫他太子爷可不单单因为他是宫成瑾的儿子,传言他身家远超明面上能看到的。”朱云路指了指地,“这个烧钱无度的地儿,就是他的。”
立黄昏是宫墨的?
权正非捶了朱云路胸口一拳,“你怎么早不说。”要知道立黄昏是宫墨的,他早几个月说不定就蹲到那妞儿了,至于搞错对象那么久嘛,说不定宫墨也就是在这遇到那姑娘的。又或者,那姑娘在这儿工作,因为长得格外好看引起他的注意,其实她内心特别不喜欢他,碍于大老板的淫威不得不屈身给他。
被打的朱云路特冤,“我哪知道你想认识他。”
“老子才不想认识他呢。”
“那你千方百计要人介绍你们认识干嘛?”朱云路扯了下嘴角,戏谑道,“总不至于是看他长得帅,过去膜拜一下?”
权正非特别不爽朱云路夸宫墨,“哎我怎么这么不爱听你说话呢,他长得帅吗?那冰块脸,那瘦削的身材,哪一点跟你阿正哥有得比?”
“别人那叫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朱云路回想了某次偶然见到宫墨的样子,“而且我觉得他长得......让女人毫无抵抗力。”
“你什么审美啊!”
“用缤缤的话说就是,长成他那样儿,没钱都有一堆女人前扑后继,何况他非常有钱。”朱云路化身一个八卦娱乐记者的模样,“而且我听说他在感情方面很规矩的,一个懂得洁身自好的男人对女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权正非不屑道:“听说的东西算个屁。”
“我看你不喜欢他啊。”朱云路纳闷了。
“老子本就不喜欢他。”
天生的,没法解。打从撞他车开始,他就不喜欢宫墨那张脸那个人。
朱云路跟着权正非的脚步去找罗缤缤,边走边问,“你不喜欢他那个人找他干嘛?”
“我想认识他身边那个女人。”
啥?!
朱云路站住脚步看着权正非,他今晚喝多?
让权正非失望的是,罗缤缤并不认识宫墨,或者说她认识宫墨但宫墨不认识她,她见过他几次,但俩人没有直接说过话,她只有莫林的电话。
“如果你有事找宫墨的话,我可以找莫林帮你俩牵线搭桥。”
权正非没耐心的摆摆手,他需要现在此刻立即能带他去见宫墨的人,正儿八经地商务会面他才不稀罕呢,一个个看着精神挺挺的,其实都是为了利益。
见有服务员经过,权正非抓了过来,“你们经理呢,叫过来我有事找他。”
经理卢枫来了之后听权正非说才知道老板宫墨今晚过来了。
“你一个经理不知道你们老板的行踪?”
卢枫笑道,“我们这能直接和老板联系上的只有董总,老板平时不管这边的事,来得也很少。”对他们老板来说,立黄昏不过只是一个酒吧而已,完全不是他的主菜,只能算个甜点,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务需处理。
“兄弟。”权正非勾住卢枫的肩膀,一派好哥们儿的样子,“你带我去见你们董总,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他谈。”
卢枫看了看权正非,这位公子哥他是见过几回的,出手大方,为人豪爽,虽然不算立黄昏的老客人可也算记得住的人。
“你找我们董总干什么?”
“给立黄昏送钱啊。”
卢枫问,“你有事想包场的话,我能做主。”
权正非问,“你能做宫墨的主吗?”
“......”
卢枫带着权正非去找董田昕,转悠了半个小时还没见到人。从雅厅同事嘴里听说董田昕今晚很忙,有意外事件要处理。卢枫想着自己还有其他事,便安排一个服务员带权正非找董田昕,自己回了工作区。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权正非的耐心没有了。
“不见了。”
一肚子气的权正非回了酒厅,自认也算个人物,什么时候都是别人等他,像今天这种情况前所未有。等就罢了,偏偏还没见到人。
连喝了三杯酒后,权正非冷静了不少,宫墨是个什么玩意儿,见他一面这么难?
朱云路见权正非很郁闷,猜想他找宫墨肯定不顺利,想劝他又怕打击到他,像他们这波人大部分时间不是玩车就是旅游散漫,就算正经工作也是听从父母的安排,不是体制内就是自家公司,虽然不缺钱可很多时候与那些不但能操控自己命运还能改变更多人命运的大佬相比还是有不小差距。不巧的是,宫墨如今有了大佬的模样。在他们放肆玩闹的十几年里,宫墨在残酷的历练自己,而今再看,他早已把同龄人甩在了后面,即便是有着强烈优越感的他们这些二代三代也只能望其项背。他既是宫成瑾的儿子,也是他自己的主人,开始逐步担起DH的重任,也在独立发展自己的事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是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
“你有什么麻烦说出来我们兴许能帮你呢?”朱云路好心问权正非。
权正非摇头,帮不上。他们想见宫墨并不容易,更不要说见他身边那个女人了,至今他都不知道她叫什么,连照片都没来得及拍。在美国的时候,隋心给他看姚金金的照片,问他是不是要找的人,不是!打那儿起,他就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当时他笑话隋心居然不知道宫墨身边有个绝色美女,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比隋心更可笑。
好奇的朱云路蹭到权正非身边,身体朝他靠了靠,压低声音只够他们俩听见,问他,“你看上宫墨身边哪个女人了?”
权正非斜了一眼朱云路,不认识他凑什么热闹?随后,起身走了出去。
心烦的权正非晃着晃着不知不觉到了立黄昏的外面,盛夏的晚上尽管很晚了但风还是热的,出来没几步就感觉身上黏答答的,对于权正非来说却比待在里面要舒服。心里那股抓不住明师的感觉在天空下显得没那么焦躁了,又一次意外见到她,他想说明他们还是有缘份。
远处的夜景灯里,很意外的,权正非看到了两个身影。一男一女,一高一低。男人牵着女人的手走到汽车边,替她拉开了车门,自己绕到了副驾驶上车。
“宫墨。”
权正非朝着宫墨的车喊了一声。
他的声音宫墨并没有听见,黑色的汽车缓缓开动,他开始朝车跑了过去,无奈汽车越来越快,他根本追不上,只能看着尾灯消失在他的眼前。
专心把车开出停车场的明师并没有注意到车后有人在喊,倒是因为喝酒坐在副驾驶的宫墨,眼尖的从后视镜里发现了权正非的身影,清俊干净的脸上没一丝表情,只是心里想到不久要和明师订婚,忍不住的扬起了嘴角。
到家之后,两人洗完澡躺在床上。宫墨精神好得惊人,明师被他压在身下,双手撑着他的肩膀不让他亲下来。
“很晚了。”
“你不是忙着结婚生子不回学校吗?好姑娘可不能骗导师。”
明师道:“我第一步还没做呢。”
“前一件我来准备。后一件没你不行。”
明师抵不过宫墨的力气和温柔,被他得逞的吻了好久,在他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拦住了他的手。
“明天还得给你爸妈买礼物呢,睡吧。”
宫墨抓着明师的手腕压在她的头顶,深情的眼睛将她牢牢困住,“他们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儿媳妇。”
她还想说什么,没了机会……
完事之后,明师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明天得去趟药店。他们俩感情这么好,若是不做点措施,只怕真有可能‘中大奖’。
“想什么呢?”
明师把自己的担心老实告诉了宫墨,没想到他的反应和她完全不一样。
宫墨温热的手掌摸着她的平坦的肚子,心有期待,“说不准现在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