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家,他就锁上了门,云意没在家,小出租屋很安静,他的喘息声更明显了。
“药......”云水从衣柜翻出之前盛迎霄给的药,还被他的衣服包着。
药不多了,云水身上滚烫,此刻也不想省着药了,拿出一把药都塞进嘴里。
怀里是盛迎霄的外套,淡淡的薄荷味萦绕,没有哪一次的应激反应像今天这样严重,云水趴在床上难受的抓住脖子。
本能指引着他紧紧抱着盛迎霄的外套,过了半晌,他清醒了几分。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在干什么?】
【跟臣尧在一起吃饭,估计回宿舍就很晚了。】
云水无力的在对话框敲下一个好字,过了几秒又删掉。
看着白色的衬衫外套,他忍不住凑近嗅了嗅,然后穿在了身上。
窗台上的薄荷叶子又少了几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渐渐黑了,云水从床上翻身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
门口有动静,打开门是云意。
“哥?你没去学校吗?”
云水嗓子又疼又干,说不出来话,摆摆手,他接了一碗冷水喝下。
“咳咳,洗个澡就去,咳咳。”
云意把自己的书包放下,站在卫生间外担忧的看着,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云意默默烧了一壶水。
洗完澡,云水稍稍有了点力气,把衬衫套上,揪了几片薄荷叶在脖子上揉了揉。
“哥哥,喝水。”云意懂事的把杯子端给云水。
云水仰头喝下,“谢谢阿一。”
“哥哥要走了,枕头下面有钱,有事打电话。”云水把今天挣的钱塞在枕头下面,戴上帽子口罩去了学校。
他现在除了头晕,其它都还好,默默把衬衫袖子卷起来,他又在外面套上了自己的外套。
三伏天,热的不行,路过的人都看傻子一样看他。
刚走到宿舍楼下,突然一股铁锈味袭来。
云水脑中瞬间绷紧了一根弦,脖子僵硬的转了转。
“我的云水啊......”
穆州如鬼魅般靠近,淡淡的铁锈味蔓延。
“穆州!”云水咬了咬牙,抬手使劲推开他。
穆州顺势握住他的手腕,“是不是感觉不能动了?”
强大的压迫感让云水身上仿佛千斤重,双脚发麻,只能眼睁睁看着穆州咬了一口他的手腕。
“如果不是我自己发现,这份惊喜要瞒我多久?”
“嗯?云水?”
穆州咬的很使劲,鲜血渗出伤口,他嗅到了淡淡向日葵的味道,这让他更兴奋了。
“还没分化,却能被我牢牢压制,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云水握紧手,手心的刺痛让他清醒,用力抽出手,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为尼玛!”他抬手重重打向穆州。
拳风从穆州耳边擦过,他正要笑一笑,没想到云水紧接着抬脚踹向了他的肚子,剧烈的疼痛让他后退了几步。
“呵,你......”话还没说完,头发就被人揪住,狠狠的撞向一边的墙。
云水目光冷冽,嘴角戴着嗜血的笑,他打架时最不喜欢讲话,出其不意是他最好的招式。
果然,穆州撑着墙,笑着看向云水,眼里没有笑意全是寒冰似的冷意。
“你还是老样子啊,没分化就这么厉害,是个顶o吧?”
云水把右手别到身后,上面有着明晃晃的牙印,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甚至开始发麻。
“穆州,你怎么就是不死心呢?我现在不想和你打。”
穆州的头发被云水抓散,发尾垂在肩膀,夜色笼罩在他身上,昏暗的看不出神情。
“滚,不然就报警了。”
穆州冷笑一声,铁锈味开始蔓延,云水冷冷的看着他,身上布满红疹子,但他的眼里还是充满冷意,像三月的冰雪。
“不知悔改。”云水拿起手机正要报警。
突然有人冲过来抱住穆州,“穆州,快,信息素,收回去!”
周围很多人被穆州影响,学校的保全已经发现了,有人抱着阻隔剂往这边赶。
云水微眯了眯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生。
“方茹?”
是方茹,原来三中的学生,参加过盛迎霄的生日会,但是被影响后突发敏感期,后来暗恋她的陈铭还找过盛迎霄麻烦。
方茹目光有些闪躲,后颈上还有一个浅浅的牙印,脸上红红的。
云水不想管这些糟心事,趁着人多慌乱,赶快上楼回了宿舍。
寝室里有淡淡的薄荷味,云水突然放松下来,腿脚发软的钻进了自己的被子。
手腕上的牙印又痛又痒,身上还起了很多红疹子,他的呼吸急促,心脏抽着疼。
手机一直在震动,他根本无法顾及,漫无天日的窝在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寝室门被人踢开,震得床板都晃了晃。
那人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走近,“云水?”
云水迷迷糊糊间听到了盛迎霄的声音,不自觉的呻吟了一声,“疼......”
被子被人掀开,外套也被人脱下,迷糊间有什么新的东西给他套上了。
薄荷味渐渐充盈了整间屋子,云水舒服的谓叹一声。
手腕处暖暖热热的,有什么湿滑软软的东西贴上,云水舒服的不想睁眼,害怕自己只是在做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盛迎霄紧紧的抱着他,双目猩红,脸上有着劫后余生的失神。
向日葵味从怀中的人身上散开,盛迎霄痴迷的深吸了一口,薄荷味更加浓郁,手腕处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但讨厌的铁锈味似乎还是在萦绕。
“热.......”云水挣扎了一下,但浑身被他的外套牢牢包着,根本挣脱不开。
寝室的空调因为断电而停下,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如果没有换出去,楼梯间浓度报警器就会响了。
盛迎霄拿出手机往空调划了款,把温度开到最低,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用被子把两人牢牢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