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变得不可置信,直到南宫以礼转身,又回到了桃林荫下,北翎织才如梦初醒一般地醒悟,他刚才,根本就是在不露形色地嘲讽她!
北翎织带着满腔的愤怒,埋头将剩下的菜地布置好,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北翎织累了一天,南宫以礼也在桃林荫下坐了一天,他很诡异地没有中途离开,而北翎织将这理解为,他看了她一天的笑话!
“渴吗?”等北翎织忙活好后,南宫以礼忽然问道。
“你说呢?”北翎织没好气地回道。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气,但南宫以礼却没怎么在意,还给北翎织倒了一杯茶,温和道:“辛苦了。”
北翎织接过茶,如饮甘霖一般,一杯不够再来一杯,南宫以礼也不知疲倦地给北翎织反复倒茶,唇角的微笑恰好好处,这个时候竟格外的赏心悦目。
北翎织有点想原谅他,于是就真的原谅了。
天色随着太阳的落幕,逐渐昏暗起来,温度也随之降低,四处吹着凉风,树叶簌簌,桃花飞舞,木屋前挂起了灯笼,屋内点燃了烛火,暖黄色的光透过稀薄的窗纸,透过门槛前的细缝,投射在外面黑暗的泥土上,夜色微凉,时间静好。
北翎织和南宫以礼一起度过了很多个这样的夜晚,很平淡,却格外令人安心,惬意。
南宫以涵也很久没联系她了,外面什么局势北翎织也一概不知,她都快忘了南宫以礼是自己绑架来的,现在忽然开始喜欢上这样的生活,一门心思地想要给生活做更好的改善。
养花,养猫,还是养蚕做衣服,北翎织都要问南宫以礼好不好,南宫以礼总是声音浅淡地说:“好。”
一旦得到了南宫以礼的支持,北翎织立刻有了动力,现在,她养了一个院子的话,两条花猫,一窝蚕宝宝,还做了好几件衣服,自己两件,南宫以礼两件,两全其美,正合适!
渐渐地,北翎织对南宫以礼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北翎织并不明白,为什么看见他就会脸红,看见他就会心跳加快,不敢见他,却又时刻思念着他。
她觉得自己变的奇怪了,又怕南宫以礼看出来,就总是躲着他,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看见他就躲,如此反常,更引起了南宫以礼的注意。
于是某一天,南宫以礼拦住了又要逃跑的北翎织,问道:“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躲我?”
“啊啊啊?”北翎织会觉得自己的心跳瞬间有如鼓点,跳动地剧烈而响亮,她慌乱而不知所措地按着自己的胸口,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地阻止它跳动。
“小织,是不是不舒服?”南宫以礼微微皱起眉头。
“没有没有!”北翎织立刻摇头,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心跳跳的这么快,确实有些不舒服......但,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这时,南宫以礼忽然伸出了手,手背贴在了她滚烫的额头上。
北翎织有种要窒息的感觉,他的手冰凉而柔和,贴在她的额头上是那么舒服,但心跳不由得更加快,目光变得迷迷离离,南宫以礼唤了好几声才把她唤回来。
“头很烫,应该是发烧了。”南宫以礼扶着她,“先去睡一觉,我去外面帮你开点药回来。”
“嗯嗯!”北翎织听话地点头,非常激动地享受着南宫以礼贴心照顾的每一瞬间,为她倒水,为她盖被子,轻声安抚她睡觉,体贴地关上窗户,吹灭烛火,再轻轻地关门。
只是,南宫以礼买药回来,是在第二天早上。
他一回来就开始煎药,清凉又苦涩的药香从厨房飘到北翎织的房间,北翎织迷迷糊糊地醒来,推开门,就刚好看见南宫以礼端着药盘走过来。
“醒了?还难受吗?”
北翎织肯定地点头,其实,她并不怎么难受,只是很享受被南宫以礼照顾的过程而已。
尤其是他温柔地将药吹凉,递过来给她喝的时候,不管药有多苦,北翎织都能一饮而尽。
喝完药后,南宫以礼问道:“小织,能不能告诉我,这几天为什么躲着我?”
还是问到这个问题上来了,北翎织也不知道如何作答,便苦恼地皱起了眉头,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
南宫以礼目光温和,笑意浅淡地看着北翎织。
北翎织便将一直纠结于内心的困扰说了出来,“就是,看见你的时候,心会跳的特别快,身体会变得特别烫,可是,不见你,又很想看见你,很像一直留在你身边,又怕被你发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南宫以礼依旧浅浅微笑,道:“小织这是生病了。”
“啊!真的吗!”北翎织惊恐地看着他。
“嗯,”南宫以礼还是很平静。
“那要怎么样才能医治好?我会死吗?!”
“不会的,有我在,你不会死的。”南宫以礼轻声说道,“我可以医治你。”
北翎织瞬间松了一口气,又满怀希望地看着南宫以礼,眼巴巴地问道,“你要怎么医治啊?”
南宫以礼浅笑道:“过来。”
北翎织不解,便带着凳子挪向南宫以礼,然后疑惑地看向南宫以礼。
南宫以礼道:“再近一点。”
北翎织继续照做,不够近,再近一点,还要更近,北翎织已经离南宫以礼很近了,她从未这么近距离地看南宫以礼,俊美的面容上温和的笑意,看的北翎织心神荡漾,迷迷糊糊说,“不行啊,阿礼,我好像,病的更重了~”
忽然间,南宫以礼拉住北翎织的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蜻蜓点水一般,只留下细微的涟漪,北翎织只觉得额头上酥酥麻麻的,引得整个大脑都开始恍惚。
轻柔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问:“病好点了吗?”
一瞬之间,北翎织又清醒了过来,愣愣地看着南宫以礼,有些失神,但内心却波澜起伏,心动不已,她呆呆地说摇了摇头。
南宫以礼便再亲了亲北翎织的额头,北翎织这次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