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潋滟的春池仿佛融化了整个寒冬,时卿双手无力地攀在他肩膀,脸色更为红润,厉斯尧吻住她唇,顷刻搅得池水荡漾,直至一切平息。
时卿瘫靠在他怀里,被汗水浸湿的发梢黏在她脖颈,背部。
“痛快吗?”他指尖拂过她长发。
她抿了下唇,实话实说,“不痛快。”
他哑笑,“我也不痛快,但为了宝宝,我只能牺牲自己了。”
时卿低垂着眼,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男人会背着孕妻出去偷吃了,因为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妻子无法满足丈夫的需求。
想着,她坐起身,“那你会找别人吗?”
厉斯尧背靠在岸,“不会。”
“为什么不会?”
厉斯尧凝住她,“你跟我过一辈子,而怀孕只有一年时间,为了贪图这一年的生理需求选择背叛妻子,那结婚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解决需求?”
时卿怔了下,没说话。
厉斯尧拥她在怀,刮她鼻尖,“其他男人怎么想与我无关,我五年都忍过来了,不差这一年。何况,我爱你,是胜过生理上的爱。”
爱是懂得克制,也懂得约束自己。
爱也是忠于自己,忠于本心,忠于伴侣。
时卿靠在他肩膀,轻笑,“厉斯尧,谢谢你。”
曾经的他让她失去对婚姻的渴望。
而如今的她,重拾了她对婚姻的渴求。
从一而终,都是他。
…
圣诞前夕,时卿跟厉斯尧带着孩子回北城,时富贵也是有好长一段没见到自己的外孙,这会儿见面,都给两小外孙塞礼物,限量版玩具都特地买了俩。
时卿下楼,“爸,他们的玩具多的房间都塞不下了,您还送呢。”
“有什么关系嘛,孩子喜欢就好,再说了,到时候他们的弟弟妹妹也可以玩的嘛。”
大宝一把将玩具抱怀里,“妹妹不能玩这个,妹妹玩了男孩子玩的玩具,会变成男孩子的!”
时卿怔了下,噗嗤笑,“谁告诉你的?”
小宝替他回答,“因为班长是女孩子,但是跟男孩子一样,她的书包还有玩具衣服都是男孩子喜欢的。”
大宝点点头。
时卿听明白了,其实是个被家里养成“假小子”的小姑娘。
她笑出声,“放心吧,女孩子就算喜欢男孩子喜欢的玩具,也不会变成男孩子的。”
大宝思考了片刻,“那好吧,我把玩具留给妹妹吧。”
时富贵朗爽地笑,“咱们大宝懂事了。”
吃中饭的时候,四哥跟大哥没在,父亲说大哥回欧洲了。
时珩这时说,“大哥肯定是因为戴妮可小姐回去的吧。”
时卿问,“戴妮可怎么了吗?”
“好像是家里出了点事情。”时珩摸着下巴,“大哥这积极的态度,要说他不喜欢戴妮可,肯定是假的。”
厉斯尧盛好汤,摆放到她面前,“大哥跟戴妮可小姐是迟早的事情。”
时富贵也点头,认同,“也就老大跟老四能确定了,反正我就等着儿媳妇进门呢。”
大宝眨眼,“那我们是有大舅妈跟四舅妈了?”
时富贵揉他脑袋,“那是当然,以后你们可就成大哥二哥了。”
“做大哥是不是很酷?”
“酷毙了。”
大宝想到以后有了表弟表妹,自己的辈分就是“老大”,眼里熠熠闪光,充满期待。
而此时,时富贵忽然接到个电话,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起身走到一旁接听。
时卿看着,等到他结束通话才问,“爸,谁的电话啊?”
时富贵揉着额头,“一个老朋友的电话,你们先吃,我出去趟。”
望着父亲出门,时卿若有所思。
厉斯尧察觉到她的担心,放在桌底下的手握住她,“没事,我陪你出去看看。”
大门外,时富贵站在一辆车前,正与车内的人谈话。
她离得远,看不清车里的人。
但从两人交谈的情形来看,确实是熟人,只不过气氛很奇怪。
尤其父亲接电话后的态度,是严肃的,她再走近,才看清车里坐着的是个五六十岁的女人。
这时,她听到父亲的声音,“你现在还知道回来,回来做什么啊?”
女人语速也着急,“这么多年不见,你非得要这样跟我说话吗?我们年纪也不小了,几十年了,过去的恩怨非得计较到现在吗?”
“你说的倒是轻巧,爸妈走的时候你回来看过吗?你把老五丢给我抚养的时候,这些年你管过吗?”
时卿听到这话,倏然一怔,“爸。”
时富贵听到她的声音,也猛地回头,显然也怔了数秒,“卿卿,你…你们怎么出来了?”
女人推开车门走下,“我要见我儿子。”
时富贵扯住她,“你不配见他!”
“哥!那是我儿子,我怎么就不配了!”
时卿愣住,联想到刚才那些话,也愕然,“爸,五哥…不是您的孩子?”
时富贵沉默。
女人看向她,露出笑意,“你就是卿卿吧,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能见过你一面呢,我是你姑姑,你跟你妈长得真是像啊。”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姑姑?”
女人闻言,笑容僵滞了下。
时富贵这才说,“因为我当她死了。”
“哥,你——”
“你什么你,这些年你配做一个母亲吗?静如,当年你不听我的非得跟那个人在一起,好了,被搞大了肚子还被抛弃了,你为了嫁进豪门连你亲儿子都不认,现在你没能生个儿子,就想回来认他?”
时静如像是被揭穿什么,面红耳赤,“我那不是养不起吗,当年我们家的情况怎么样,你也清楚…”
“这都不是你为攀附权贵抛弃儿子的借口。”
时静如语塞。
时珩见他们许久没回来,便出来看看,“爸,你们在这做什么呢?”
时静如看到他,表情激动,“珩儿,我是妈妈啊。”
时珩一脸疑问,“什么?”
“珩儿,我真是你妈妈,你刚出生的时候还那么小,转眼你就已经长大了。”时静如直奔向他。
时珩下意识后退,“不是,大婶,你谁啊?爸,我们妈不是去世了吗,这谁啊?”
时富贵欲言又止,没说话。
“时富贵,你就不能告诉孩子真相吗,当年是我求你抚养他,是我的错,可我现在后悔了啊!”
时珩顿时望向时富贵,身体僵直地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