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找不痛快?少他妈拿导员吓唬老娘!爱哪告哪告去,我们还就不去了!”就听砰的一声,宿舍的座机重重摔在了桌子上。
被楠哥送回来后我的酒还没太醒,一天都在迷迷糊糊的睡觉,这突然的一声吓得我心脏咚咚直跳,忙坐起身望去,就见秦璇双手掐腰气呼呼地站在那里。
“怎么啦?跟谁呀你这是?”我不解地揉揉眼问她。
“还能有谁呀?吴美女呗!说是让我们四个赶紧过去,要排练节目参加学校的元旦汇演。”大辫子一脸不情愿地解释道。
“元旦汇演?管我们鸟事,我们又没报名参加?何况元旦那天……”我心说,元旦那天我还要和楠哥去找野仙们聚会呢。
“我也已经和男朋友约好了,元旦那天要一起出去玩的。”老谭郁闷的用拳头捶着桌子。
就在我们四个犹豫着去,还是不去时,导员的电话打了过来,也不问什么原因,劈头盖脸就把我们训了一顿。说我们不把她这个导员放在眼里,还说我们顶撞班级干部,不服从安排。更要命的是,她在挂断电话之前很严肃地说了句,十分钟内不到教室的话,扣学分!(要知道学分是和我们毕业息息相关的东西,四年后,学分修的不够就别想拿毕业证。)
这把我们四个吓得,脸都没洗,穿上衣服鞋子急忙出了门,天已经黑了,风死冷死冷的。
“***,原来一直觉得她对古拓泽‘疼爱有加’,没看出来她对吴美女也很偏爱呀!”秦璇边走边讽刺地骂道。
“那是,爱屋及乌嘛!”大辫子想也不想的回答让我们一阵哄笑。
被晚风一吹,脑子也清醒了许多,我在迅速考虑着,底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能推掉这个演出,因为没有什么比去见野仙们更重要。
“妈的,我总感觉那死狐狸精没安什么好心,你们听这节目名字——《美女与野兽》,肯定有诈!她自己是美女,那她让我们四个来演啥?”秦璇若有所思地皱紧眉头。
“呀!一定是让我们演四只野兽!”老谭一惊一乍地喊道,秦璇和大辫子脸色都变的难看。
“哧!别瞎猜了!《美女与野兽》里只有一只野兽,而且是公的!”我有气无力地笑道。
“哦?”三个平时不爱看书,只爱看韩剧的家伙眼睛一亮,齐刷刷地抱紧我胳膊请求知识普及。
其实这故事我也是很久之前看过,大概是说一个商人在森林里迷了路,他在一个山洞里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洞口开满了美丽的玫瑰花,于是就采了一朵想带回去送给小女儿——贝儿,因为贝儿比她的几个哥哥姐姐都更善良、懂事。
可是商人的行为却惹恼了这里的主人,一只凶猛的怪兽!怪兽要商人把命献给它,或者是把一个女儿的命献给它,商人为了保命只好答怪兽献给它一个女儿。
当商人回去后将这件事告诉三个女儿时,其他几个自私的女儿根本不肯去,只有小女儿愿意为了父亲牺牲自己。
可她来到森林后,却发现怪兽不但不伤害她,反而把她当女皇一样侍候着,怪兽虽然长相丑陋,却处处对她流露出温柔,久而久之她对怪兽竟产生了依赖和情愫。
后来她的父亲病了,怪兽允许她回去探望。当她穿着华丽的衣裳,浑身佩戴着璀璨的珠宝回到家时,她的哥哥姐姐们全都惊讶极了!他们没想到妹妹还活着,更没有想到怪兽那么富有。
嫉妒妹妹的同时,几个哥姐起了歹念,暗地里一商量,她们决定偷偷潜入那片森林,杀掉怪兽,然后夺走它的宝石与值钱的东西。
在一片混乱的厮杀中,贝尔的哥哥被从女神像后射出的箭刺死,变成了怪兽,而怪兽却变成了一位俊美的王子。
原来怪兽本来就是一位王子,他是被邪恶的巫婆施了魔法才变成这样的,只有他在玫瑰花凋谢之前,学会爱别人和被别人爱,他才能打破巫婆的咒语。
“怪兽变回了英俊的王子,从此和善良的女孩贝儿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故事大概就是这样,唉呀妈呀,累死我了!”一口气说的我快要缺氧了,我们也已经到了教室后门。
“挺有意思个故事!你们说,能不能是让咱们演女孩的那些坏姐姐啊?”大辫子压低声音猜测道。
我刚要说有可能,吴美女就从前门走了出来,低头按着号码,看样子是出来打电话的。
“贱人!”秦璇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了一句。
吴美女一抬头,见我们四个全来了,目光里立刻充满鄙视和嘲讽,同样压低声音对秦璇笑道:“呵,嘴上说的倒挺有能耐,有本事别来呀!呦,没洗脸吧?瞧这一脸的油!”
“你找抽……”秦璇刚举起手就撇见了教室里的导员,只好放下手,硬着头皮带头走了进去。
导员看都没看我们,直接瞅了瞅手腕上的表,大概是还没到十分钟,她抬眼说道:“我真是服了你们了,班里就这么点小事,你们就不能积极点,出点力?一个个死懒死懒,就想着逛街约会。我告诉你们,谁也别给我找借口,这个晚会会有不少大领导来看!”
听导员这么一说,我心顿时凉了。教室里其他几人都在窃笑,打眼一瞅,没有外人,除了平时和吴美女玩的好的,再就是她宿舍的,而我们四个站在这里怎么都感觉融不到一块去。
“《美女与野兽》应该都听说过吧?”导员望着我们问道。
“嗯,听说过!”我身旁的三个家伙齐声答道,显得很自信。
导员拿起一张写着名单的纸说:“那好,大家的角色吴雨都已经安排好了,我来说一下吧!吴雨演故事里的美女也就是‘贝儿’姑娘,古拓泽演被施了魔法的王子,也就是野兽,张涛演哥哥,孙凌演姐姐……”
“导员,那我们演谁?”我非常纳闷地问道,因为我发现导员一口气把故事里的角色都念完了,而我们四个却不在其中。
“你们……等等啊,哦,你们演洞口的四棵树!”导员将那张名单翻了过来,看着背面毫不犹豫地告诉我们。
“树?!”我们四个当时惊讶的哭笑不得,而其他人都笑的前俯后仰。
导员好像也没想到还有树的角色,不过她安慰似的对我们一笑说:“都是剧情需要,配合一下,演好了我给你们加学分!”
我心道,尼玛,树还有什么演好演不好的?除非是让我们演四十五度角的歪脖树!
“喂,你到底在哪?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这时就听教室门外,吴美女抓狂似的喊道。
“什么?已经在火车上了?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去死,别找借口了,现在我们的节目怎么办?你不演,你让我怎么演?喂?喂!喂……”电话那头应该是挂断了,就听走廊里‘咔嚓’一声,好像是吴美女怒摔了手机,之后传来她委屈的哭声。
导员不知道什么情况,急忙出去问她怎么了,我们也都好奇地跟着涌到了门口。
“古拓泽……他说他家出了点事,他已经坐上火车赶回家了,大概十天以后才能回来……”吴美女掉着泪珠子跟导员诉说。
导员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好像陷入了沉思一样,过来半天自言自语地冒出一句:“不可能啊,他所有的事都不会瞒着我……哦,我是说这小子太过分了,假也没跟我请就敢走!”
对上吴美女疑惑的目光,导员脸色微红,忙补充了一句。
“那现在还怎么演啊?”吴美女嗲呼呼地撅着嘴。
“少他一个就不能演啦?咱班里男生多得是!”秦璇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嘀咕道。
“嗯,对,从班里再找个男生吧,你们看谁比较合适?”导员点点头朝大家问道。
“苏非!”秦璇、大辫子、老谭非常默契地脱口而出,我一直在想古拓泽为什么会突然回内蒙的问题,要不然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一起喊。
吴美女气得脸都要紫了,咬着牙,胸口一起一浮地瞪着我们,这时导员却赞同地说:“行,那你们通知苏非来排练吧!那个,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导员突然像没了心思一样,匆匆的走了,我好奇地多望了她几眼,就见她还没等走出走廊尽头,就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没多会,苏非就跑进了教室,上气不接下气的,脸色还特别难看,还没等我们告诉他演野兽的事,他就过扑到我们桌子前面跟我们说:“你……你们知道吗?……”
“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没等他说完,秦璇就故意插嘴。
“去!死一边!”苏非显得很不耐烦,随后声音夸张地颤抖着跟我说,老妹啊~~~我想我一定是遇见鬼啦~~~!
“嗤!我看你像个鬼!”秦璇她们顿时被苏非的样子逗乐了。
吴美女朝我们这边瞟了一眼,估计是以为我们在嘲笑她,气得一踢凳子出了教室。
苏非只是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之后继续紧张兮兮地跟我说:“老妹啊,是真的,真的,我没骗你,我还拍了照片呢,不信你看!”
“啊?!”我听了一愣,急忙从他手里接过手机,本来还以为他闹着玩的呢,不过看他这样还真像受到了惊吓。
秦璇她们也很惊讶,都伸头过来看,只见那手机屏幕上拍的好像是一扇窗户,窗玻璃上有一摊红色的血点,就像一口血喷在了上面一样,除此之外,我们再也看不出别的来,可是苏非却在一旁颤抖着,额头上呼呼冒汗。
“我说苏哥呀,你给解释一下呗?这到底拍的啥呀?鬼呢?我怎么看不见?”秦璇挠挠头好笑地问他。
苏非都要哭了,抹了把汗说,他昨天酒喝的太多,今天还感觉头晕,早上被楠哥、猫姐送回来后,正好宿舍的几个哥们不在,他就蒙上被子打算睡上一整天。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听见有人敲窗户小声喊他,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朝窗户那边望去,就见一只长相奇怪的东西蹲在窗外望着他。
这东西着实奇怪,说它像大肥耗子吧,它耳朵比耗子宽,说它像松鼠吧,可它没有尾巴,苏非也说不清它到底是什么。
就在苏非打量它的时候,那个东西突然开口了:“请问,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妈呀!你啥玩意儿?怎么还会说人话?”苏非吓了一跳,感到非常惊讶,不过转而一想,可能是自己还在梦里没醒吧?一定是这样。
他刚想接着再睡,那个东西突然又问了一遍:“妈的,你看我到底像人还是像神?”
它的语气中带着极度的不耐烦,苏非一听就火了,用苏非的话说,敢骂老子,做梦也不行!于是苏非恼火地回骂道:“还他妈像神、像人呢,你大爷的,我看你就是四不像!”
苏非刚一骂完,那东西就气得“扑哧”一口血喷在了窗户上,然后就没影了。
“那再然后呢?”秦璇好奇地问道。
“再然后我就睡着啦!”苏非挠挠头很认真地说。
“我去你***,这就叫见鬼呀?敢耍我们!”秦璇抡起书就开始追打苏非。
苏非高举着手机,边躲边焦急地大喊:“我怎么耍你们了,你们不是也看到了吗?我醒来后就发现了这个,要不是鬼的话,怎么那么巧窗玻璃上就有一滩血?”
秦璇她们半信半疑,都骂苏非说话不靠谱,而我却在心里泛起了嘀咕,问人家它们像人还是像神,这好像是黄家(黄鼠狼)的作风!
当它们修炼到一定程度时,就会找人类询问,也叫做讨封。如果被说成像人的话,那它从此将能幻化人形;若被说成像神的话,倒未必就成神,据说那样功力会一下大增很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想到这里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影子!太久了,我几乎忘了那个家伙。
“没尾巴?你说它长得像松鼠,还没尾巴?它的毛是不是褐黄色的?”我一把拽过苏非,焦急地问他。没错,我想起了从前的那只秃尾巴黄鼠狼,因为爱慕小三的表妹,所以一直嚷着要杀我替他心爱的女人报仇的那只黄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