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这小麻子的娘正好是半身不遂,这条腿和我一样是废的,我也是机缘巧合下一试,竟然成功了。”小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
“能够幻化成人型你更应该行善积德,好好修行,为什么还要杀人?还伤我孙女和狗?”老骗子冷着脸问道。
“都是误会啊,我怎么能杀人呢?我就是气愤那帮人平了小麻子爹娘的坟,还打伤他,就出手吓唬吓唬他们,没要杀他们。要说这小麻子真是孝顺,经常来坟前祭拜,总是带酒带肉的,我沾了他娘的光,不但能幻化成人形,还有吃有喝,有香火供奉着,你说我能看着不管吗?”老骗子听他说完点了点头。
小老太太又心虚地看了看我,“丫头你要理解啊,我被狗咬怕了,所以你那狗扑上来时我一紧张才伤了他……嘿嘿,我不是也把狗还给你了吗?”
“是还给我了,你那是一脚踢过来的!我扑过去接,鼻子都磕破了。”我气呼呼地说。
“嘿嘿嘿,要不奶奶我让你也踢一脚解解气?”小老太太嬉皮笑脸的凑到我跟前。
“我才不干,再一脚踢你刺上!你能不能别奶奶,***,一只小刺猬罢了,哼!”听我说完老骗子和小老太太都乐了起来。
小老太太可怜巴巴地望着老骗子,希望老骗子说句公道话。
老骗子笑呵呵地说刺猬老太太起码有一两百岁了。
我实在惊讶。见小老太太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忍心再怪她了,再说大黑也好了,我也没什么事。尽管每次都让她戏弄的满肚子气,可她的确没有坏心。
误会都解开了,我跟老骗子说起了最近的一些事。老骗子听了平坟的事也很气愤,大头娃娃的事他挺赞成我的做法,不过他听到打死黑怪物时有个隐形人逃跑了,顿时一惊,嘴里默默地说着:“难道是他?”
“谁啊爷爷?难道你认识?”我见老骗子有些精神恍惚,好像陷入了沉思一般,追问了两三遍他才回过神来。
他悠悠地说了句:“哦,没事,我只是想起一位故人来,哎!那都是早年间的事了。”
小老太太一直在听我们说话,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老骗子说道:“道长,恕我多嘴,你这朋友恐怕是有什么阴谋吧?”
老骗子一愣,接着伤感地叹了口气说:“嗨!我也只是猜测,不可能是他。好了,咱们回去吧!”
我见老骗子不太想说,也没再追问。
我的脚还很疼,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老骗子要背我走,我说没事了,不用。他都那么大岁数了,我怎么忍心让他受累。
“嘿嘿,你要不嫌弃毛驴让给你骑!”小老太太一把把驴拽到我脸前,笑嘻嘻地说。
“拿走!我才不坐。”我躲开那死人棺材板子,实在慎得慌。
小老太太满不在乎地跳到驴背上,摇头晃脑地跟我炫耀她的坐骑有多舒服。
路过村头那片坟地的时候,小老太太嬉皮笑脸地给我飞了一个吻,说拜拜了,她到家家啦!丫的,一脸褶子还卖萌!
她让我和爷爷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她。
你还别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让她吓唬的,那帮平坟的土匪们再也没来我们村,轰轰轰烈烈的平坟运动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老骗子把我送回了家,就回去了,我爸妈让他留下来吃饭,他说刚吃完,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已经学了很长时间画画,我们的水平也提高了不少。画花园里的石膏像已经不那么走样了,就连小眼镜画出来的东西也不用在旁边写字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两天美术老师让我们交一幅素描作品,她选出好的贴到校园宣传栏里。
命名为《校园一角》,在校园里可随意去找地方画。
下午,我一个人背着画夹子去了操场南边的那排小树下,坐在这里,可以看见夕阳,看见整个操场。
操场上有打球的,有散步的,有坐在草地上聊天的。
突然我的眼睛扫瞄到一个人,又是那个帅帅的男生。
他坐在草地上,侧脸对着我,正和坐在他对面的两个男生说着什么,一脸的笑容。
我提起笔,刷刷地就开始画了起来:清朗朗的秋日天空,夕阳快要落下,白杨树上挂着几片仅存的叶子,突兀的枝枝丫丫,很有线条感。树下不远的草地上,坐着一个帅气的男孩,悠闲地扬起侧脸,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画完之后,我抑制不住的兴奋,有灵感时画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我觉得自己的水平在这一会功夫里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脑子里想起一句诗,提笔就写在了旁边: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交作品的时候,我也没当回事,美术老师看了看我的画,微微一笑,说了句“青春果然最美!”
晚自习的时候,我低头写着作业,恍惚间感觉窗口有个影子闪过,我一抬头,就见一张脸贴在窗玻璃上正眨巴着眼看我,乍一看见,吓得我噌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旁边几个学生也被我吓着了,都骂我发神经。
我再一看,窗户上趴的竟是小青,看我被吓到了,正在那手舞足蹈地奸笑!
给我气的够呛,跟班长请了假就出去了。
“小样!被我吓到了,哈哈!”小青搂着我肩膀说。
我拽着她到了操场上,看看四处无人问她:“找我什么事啊?我昨晚被人打了,你死哪去了?”
“啊?谁?我现在就去弄死她!”小青一惊一乍地发着狠。
我真怕她去一巴掌呼死娇姐,算了,还是不跟她说了。
“逗你玩的,谁敢打我,对了,你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小老太太,你说这算不算事?”看小青抓心挠肝的样,真是无语。
我把小老太太的事跟她说了一遍,小青挺郁闷的,说自己好不容易有个对手,还不能打了,她一脸落寞转身走了,嘴里还嘀咕着:“看来高手注定寂寞!”
“丫的,怎么好意思说的?”那天是谁让小老太太耍的团团转,还扎一手刺,蛇跟刺猬斗,有赢的吗?
星期天的早晨,我们村的那几个来找我,去隔壁村找大豪看他大爷挖到的宝贝,我也挺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宝贝,就跟着去了。
隔壁村叫“新宅队”,听大人说他们村是从龙河东岸新迁过来的,所以叫“新宅队”。
不过他们村因为出了大批的小偷小摸而闻名,“贼不走空”这成语我最早还是听他们村人说的,渐渐的他们村就被我们叫成了“新贼队”。
“你说他们新贼队怎么会有宝贝呢?不是说咱们沉宝庄有宝的吗?”小瑞有些愤愤不平。
“别忘了他们村是后搬来的,说不定那宝贝以前就是我们村的。”小勇也觉得可惜。
我说,“我最想知道那宝贝是不是我们村传说中沉在地底下的那个。”
“怎么可能是啊,没听说是块肥肉一样的东西吗,就算你手脖子上的那个玻璃球子是,它都不能是。”小勇的话引得这几个家伙笑了起来,都鄙视地看着我的亮闪闪,不过我却突然一阵心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他们再看我的亮闪闪,赶紧背着手。
“喂!快点走!”大豪站在村头冲我们挥手,我们跑过去,见他手里正拿着一张大煎饼卷的炒绿豆饼子,一边啃,一边说走吧,我领你们去看。
到大豪大爷家时,他大爷大娘正在堂屋小矮桌子上吃饭,破破烂烂的院子里站着十多个人,有扛着锄头下地干活的男人,有抱着毛衣织的妇女,还有几个小孩,他们围着一口缸七嘴八舌的,那小孩还伸手去缸里摸了摸。
我们直接跟着大豪进院内,大豪扒开那些人让我们过去看。
就在那口缸里,有一块乳白色微黄的物体,一半浸在水里,一半漏出来,真的像他们说的,像块肥肉,又有点像夏天吃的大块凉粉。
大豪伸手点了点跟我说:“挺有弹性的,你们试试看。”我伸手刚要上前,离缸还有一段距离,就试着一股凉气从指间袭来,一瞬间凉到了胳肢窝,就像是手摸在了冰棍上,实在凉的难忍,我赶紧抽回手:“怎么这么凉?”
“不凉啊!”大豪并没有在意。
小瑞他们也抢着去摸了摸,都说这东西挺好玩的,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我觉得很奇怪,他们一个个都摸了,谁也没说凉,缸边的几个小孩垫着脚尖都敢摸,从他们的表情看,也不像是很凉的样子啊?
怎么回事哪?于是我又伸出了手,这次我猛地往那“肥肉”上一点,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亮闪闪在我手腕上发出了蓝光,我的手指和那肥肉刚一接触,水面上啪的一声,闪起了一道电火花,刺骨的凉意打的我整条胳膊发麻。
“哎呀!浑电了吧?你那玩意是电子的吗?”大豪指着亮闪闪问我,在场的人都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我的亮闪闪,我心里顿时一慌。
“都别乱碰!我告诉你们,碰坏了赔不起!嘿!”大豪的大爷一嗓子把院里人吓了一跳,我也趁他们不注意赶紧用袖子盖住亮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