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二狗,稍微动一下,就感觉全身就要散架,身上的痛疼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二狗不要乱动。
“你醒了。”二狗抬起头,房间还是原来的的房间,此刻一人站在眼前,借着余光,二狗终于看清楚来人,来人身材高大,双眸深邃,宽阔的肩膀挺拔有力,宛如一座山峰般耸立,整个脸庞线条分明,脸色焦黄,有几分苍凉的光泽,似乎历经沧桑之后,留下几分岁月的印记,身穿一身清布衣服,虽然有些旧了,但是整洁干净。
“你们这群畜生。”二狗叫唤着就要冲过来,然而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巴掌,二狗倒在地上,想着清源村的惨剧,想着每个消逝的生命,二狗紧咬嘴唇,忍着剧痛,慢慢朝着来人爬去。
看着二狗艰难向自己爬来,脸上不知何时已布满汗水,来人知道这或许是二狗身上的伤在警告二狗不要乱动。
二狗艰难的爬着,身上的汗水开始浸透,二狗一步一步朝着目标爬去,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为了死去的村民报仇。
二狗突然全身痉挛,疼的忍不住呻吟出声,他的额头上汗珠滚落,脸上扭曲的表情流露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周围的景色渐渐失去了重心,仿佛一切都在缩小,直到最后全世界都被痛苦占据,二狗瘦弱的身体试图挣脱,但是越挣扎,身体的痛苦反而愈加凝聚,二狗大口的喘息着,似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吸入肺中,才能缓解一丝痛苦,二狗用手抓着地上的泥土,但是这种微弱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抗全身的痛疼。
二狗脑海中一个个柔弱的身影如今仿佛显得更加模糊,二狗不断回忆着,回忆着那一个个在他耳边默默呼唤他名字的熟悉的声音。
汗水还在无声地滴落,二狗呼出一口深长的气息,艰难爬到来人跟前,使出最后的力气把手中泥土扔出去,时间仿佛在这瞬间静止。
来人静静看着二狗的动作,心里面不得不佩服二狗小小的身体爆发出的力量。
“大当家,这是你要的饭菜。”奉命而来的小喽啰,打破了这间的平静。
大当家接过饭菜,放在二狗面前“吃吧。”
大当家看着二狗嘴唇在动,细小的声音听不清在说什么,大当家蹲下身来“你说什么。”
二狗躺在地上艰难扭过头“畜生。”这次听清楚二狗话“你只会这一句吗”大当家面无表情说道。
二狗闭着眼睛,感受着自己身上的疼痛,心中满是无奈和愤怒“既然我报不了仇,你把我也杀了。”大当家“我不会杀你,我还会好好养着你,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二狗躺在地上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报不了仇,尽量放松自己身体,以此减少痛苦“夫子说过,恶有恶报,你们就不怕下地狱。”二狗柔弱的说道。
大当家悠哉的坐在门槛上“那你夫子有没有教过你,好人不长命,坏蛋活千年。”
“你这是歪理。”大当家听着二狗的话“歪理,弱肉强食,自古如此,不过是世间万物的天性罢了,人人都向往仙境,偏偏我就是喜欢地狱,仙境总有一种使人高不可攀的距离感,甚至让我感觉有些虚假,不真实。也因如此比起高贵纯洁的仙境,我更喜欢地狱的真实,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太过宁静,反到让人不安,如果有一天让我选择是进入仙境,还是下地狱,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化身为魔,我就是喜欢那种在绝望中突破,逆境中重生的快感!”
二狗没有回应,凭着自己的毅力和意志力,默默承受着身上疼痛。
“我说的话,你可能听不懂,但是我告诉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大当家继续说道。
“真实,你告诉我什么是真实,你们杀人放火,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弱肉强食,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们究竟有什么错。”恢复些气力的二狗大声质问。
“你们没有错,你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事,你们死,我们活,就是这样简单而已。”大当家说完,二狗苦笑“简单而已,简单而已。”大当家坐起身离开。
太阳西下,二狗的所在的房间再次被打开,一人蹑手蹑脚的悄悄靠近,看着没有动过的饭菜,正准备拿走,躺在草堆里的二狗突然睁眼直视来人,突来的变故,来人惊恐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嘴唇紧闭,微微颤抖,咋一看像是在努力压抑内心的惊恐。看着二狗慢慢抬起头,不免感到一丝丝毛骨悚然,昨夜的场景历历在目,“啊”的一声翻起身连滚带爬逃离此地。
此时,大当家正在想着该如何解决眼下的事,突然听到一阵“救命声”传来,二话不说,拿着长刀冲出去,看着满场乱跑的手下,几个健步来到跟前抓住“马三我不是叫去送饭,你在这鬼叫什么。”
马三抱着大当家“大哥,他,他。”大当家看着马三指着的方向,正是二狗的房间,心里面想到“难道。”二话不说仍开马三,飞快来到二狗躺着的房间。
听着寨中发生的动静,老二,老三也是率人和大哥会齐。大当家刚迈进房门一步,“大哥,不可。”看着二弟拦下自己“二弟,放心,我有分寸。”说完警惕着一步步走向二狗。
看着一动不动的二狗,大当家用刀背触碰二狗,看着没有反应的二狗,收起长刀,一只手慢慢放进二狗鼻前。
“大家散了吧。”大当家刚说完。“大哥,为什么我们不趁现在杀了他,反而留下。”大当家瞪了一眼老三“老三,不该知道的少打听,我留下此人自有我的用意。”三当家恭敬着称是。
两人跟着大哥出门,眼见众人拿着兵器远离此处站着,二当家指着众人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你们。”
大当家随即开口“大家都回去休息吧,马三,你过来下。”马三见大哥叫自己,屁颠屁颠来到跟前。“以后他的伙食就你负责。”大当家说完便走回自己房间。
马三站在原地“不是,大哥,能不能换个人。”马三刚说完,二当家一脚踹道“就你屁话多。”“不是二当家,你怎么也”马三的话还没说完三当家也是狠狠的踹了一脚“你给老子小心点,吓老子一跳”马三无辜眼神看着三当家。
夜晚的风景,总是让人感到神秘而又美好,在宁静的黑夜里,星空闪耀,像是无数颗小小的珠宝,点缀在天幕之上。远处的山峦,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模糊而朦胧,微风拂过,带来一阵凉爽和清新,此时两人站在月下,享受着这份宁静和美好。
“他今天的状况很是不好,我觉得你还是把他带走。”“带走,往哪带。” “你放心,他的状况用道家的说法叫入定,用魔教说法叫入魔,或者类似于顿悟,人们穷其一生有一次顿悟就已经不错了,况且我不是教你封奇穴,你害怕什么。”“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真相往往更加残酷,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你我所能掌控,先努力活着。”“活着啊,多么美丽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