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非汉王是有所指?”李丰故意问道。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李郎难道还看不出?”李元昌眼睛突然变得有些可怕,盯着李丰。
李丰一看,再装着一点不知道没有必要,于是说道:“汉王的意思,莫非是指魏王?应该不大可能吧?”
他要看看这李元昌的底线。果然,李元昌冷笑一声:“除了他还有谁?一个亲王无缘无故编什么书?再说,他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事,说了些什么话,我可是一清二楚!”
“……”李丰不好参言。
正在此时,长孙净等几名官员走了过来,给李元昌行礼问安,二人就打住了话头。
李丰心想,看样子,腥风血雨的政治斗争很快就要开始,自己与晋王李治就会渔翁得利。
……
李丰随后让人重新安排了主位的椅子,毕竟有三位亲王,当然要安排在一起。
李泰与李治说笑着进入正殿,不过他猛然间看着李元昌,不由得眉头一皱,心想,他如何来了?
不过,人家是长辈,也是亲王,他只有上前请安问礼。于是只见他慢悠悠走上前去,拱手施礼道:“参见七叔!”
“哦,四郎也来了,你的扩地志编纂得如何?是否需要帮忙?”李元昌淡淡说道。
李泰一看他这副神态,心中自然很是不满意,不过丝毫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笑着道:“侄儿手下人已够用,不敢烦劳七叔!
对了,听说七叔很喜欢听弹琵琶,侄儿府中有两位琵琶女不错,七叔若是喜欢,侄儿哪日给送过来!”
“不用,上次外蕃贡献了几名美姬,二哥赏了几人给太子,太子又赐给了我,那琵琶技艺一流!”李元昌说道。
“哦?我倒是多虑了!”李泰微笑道,随后他在最右边一张椅子上坐下。中间的位置,当然是留给李治的,人家是主人。
李丰一看他二人暗地里怼上了,心中自然很高兴,心想:这李元昌也是性情中人,不过,你跟着太子李承乾,注定只有死路一条!
官员各自按照品级坐定,他一看人就要到齐了,接下来就安排表演歌舞。首先是由两名女伎表演柘枝舞,这种舞蹈在唐代非常常见。
这是从西域传入中原的着名健舞。来自西域的石国,石国又名柘枝。
伴奏以鼓为主,柘枝舞者在鼓声中出场。舞姿变化丰富,既刚健明快,婀娜俏丽。
快速复杂的踏舞,使佩带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响声,观者惊叹舞姿的轻盈柔软。
……
李丰作为主人家中接待官员,自然无心欣赏舞蹈,而是要负责安排各种节目,控制好时间,特别是中午用餐的时间。
他又抽空到厨房去转了转,发觉这里有些混乱,长孙净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他巡视了一遍,交代了几句,然后又回到了正殿。
刚来到这里,忽然有人慌慌张张的进来给他禀报道:“李文学,圣驾快到了!”
啊?李世民到了?他跑来干什么?
忽然,他看了看李泰,心中却又明白了:肯定是来见李泰的!
因为,平日里出阁的亲王,不允许随意进宫,他怕是很有些想念这个李泰,才故意让他来送李治。
他赶紧过去给李治等人禀报,三位亲王一听,赶紧站起来带领众人出府迎接皇帝。
李丰却没有跟着出去,他要命人把此处重新摆设一下,既然皇帝来了,场面就不能再如此布置。
……
很快,李世民被人簇拥着走进来。
李丰等人也跟着上前行礼!
李世民一看见他,就大声说道:“爱卿昨日的案子破得好,有无受伤!”
“多谢陛下关心!微臣安然无恙,几个小毛贼而已算不得什么!”
“嗯!”李世民点点头,随后走向了正宗唯一的一把椅子。
众人纷纷按照规矩落座,不过,李泰却被李世民叫住了:“泰儿,我有些日子没看见你了,来,挨着我坐!”
“唯!”李泰道。
李泰一听,自然欣喜若狂,忙站起身,搬起椅子走到李世民身旁坐下,然后转头看了李元昌和李治一眼,满脸意满自得的笑容。
李元昌一看,不由得眉头紧锁,心中暗想,这算怎么回事呀?
李治表情也略有些不自然,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李丰。
李丰一看,赶紧凑上前去,对他附耳小声说道:“晋王,任何时候都一定要镇静,装作无事一般,方为上策!”
李治听了他的话,心情稍微平和了一些,不过心中仍然在想:父亲也太偏爱四哥了,真是不可理喻!
这时李世民和李泰聊了搞半天,然后才又命重新开始歌舞。
李丰走上前去,把演出曲目的单子递给李世民,说道:“不知陛下喜欢何歌舞,微臣可让他们改变演出秩序!”
李世民一看是李丰这个王府文学在安排此事,不由得心中一愣,问道:
“李郎,爱卿如何干起事来?这不是记室参军之事务吗?”
李丰叩首道:“微臣是晋王侍臣,当服从差遣,伺候好晋王,是微臣之天职!”
李世民一听,点点头:“有理!雉奴未出阁,王府官员不足数,也无祭酒与掾属,就辛苦爱卿了!”
“微臣当尽力辅佐晋王,谈不上辛苦!”
“嗯,我看下这单子!”随后他简单看了下,说道:“先跳剑器舞,次奏破阵乐!这两曲完了以后,肯定就到午餐时刻了!”李世民道。
“唯!”李丰说道。
随后他退下来,开始重新安排歌舞。
安排完之后,又去旁边偏殿的餐厅安排吃饭坐的位置。既然是皇帝来了,就得要单独准备一桌。
因为这里已经改成了四方桌,必须进行调整。他给一名参军做了认真安排,便又退了出来,到了晋王李治身后。
刚坐下不久,忽然,长孙净与慌慌张张的走过来,对晋王禀报道:
“晋王,陛下每次到此殿来,必须要吃红糖牛乳膏,不过,宫中红砂糖已被太子与魏王领用完毕,只有蔗浆了,这可如何是好?”(蔗浆,就是甘蔗汁)
啊?李治一听,瞬间就懵了!红糖牛乳膏的确是父亲的最爱,怎么会这样?
他拿眼睛望着李丰,希望李丰给他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