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氏此刻也十分难堪,宜嫔特意派了个长脸的嬷嬷对她足足训斥了半个时辰。
若不是她身怀龙种,怕不会是训斥这么简单了。
她面色有些恍惚,脑子里用力的回忆关于卫氏的资料。
八阿哥的生母,出生辛者库这个低贱的地方,只听说这个女人长的美艳,却从来不知道竟然是如此的绝色。
乌雅氏摸着自己的肚子,露出了一个笑容。
长的好又怎么样,还不是史书上记载的“辛者库贱婢”他的八阿哥不也是最后夺嫡的失败者。
乌雅氏感受着肚子里的小生命,低声轻语道:
“娘的胤祚,我一定不会要你早亡的,你要健健康康的活着,以后辅助你四哥,再也别让他形单影只了。”
卫氏若是知道乌雅氏的打算,只会捂嘴笑的妩媚。
史书上那句“辛者库贱婢”可不就是你的好大儿自己加上去的。
良妃爹阿布鼐官职可是正五品文官,其职务是管理包衣,相当于皇家后勤部门主管。
卫氏自己也是由内务府上三旗选秀入的宫,野史上就记录的有“艳冠一宫,身含异香。”
一直等到晚膳结束,康熙也没有回来了,也没有人过来传个话儿,张倾洗漱后就准备睡觉了,而珍珠一直没有放弃。
张倾打了个哈欠,蒙头就睡了,注定要让这个丫头失望了。
都是热血方刚的男女,如此良辰美景,不发生些不可描述的事儿,良常在岂不是白白的晕倒了一会。
……
后面的日子,张倾一直管理着宫务,听着碧玺源源不断的传来的各宫里的信息。
“什么惠嫔想大哥想的直掉眼泪。”“宜嫔被乌雅氏又截胡了好几次。”“良常在荷花深处起舞。”
“娘娘您是不知道,根据那天看荷花池的小太监说,皇上当时都看呆了,当场就去了良常在的船上,一直到了夕阳落下才出来。”
碧玺咬着冰糖葫芦,一脸天真的说道:
“据后来的船妇们说,那一片的荷花荷叶都折到了大半,真是可惜。”
珍珠和红玉两人面色都微微有些发红,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处,能做什么要那么久,这良常在果然是勾人的小妖精。
听说她的口水都是香甜的,也不知道是谁传出的这些靡靡之语。
皇帝对卫氏的宠爱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一个月有大半的时间都去了她那里。
余下的时间都在养心殿办理公务,后宫的嫔妃们的怨气也越来越大了。
几个有孩子的还好一些,那些无子的就心急不已。
康熙可能还记得上次在张倾这边传话让卫常在做吃食,结果没了下文,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张倾,所以这两个月一次也没有来过承乾宫。
张倾见他如此迷恋那个带着系统穿越的卫常在。
心中默默的为这个卫氏口中名垂青史的千古帝王点上三炷香。
希望他浑身上下一国之君的气韵能抵挡住这系统诡异莫测的手段。
后面随着愈演愈烈,宫里宫外关于皇帝宠妃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尤其是坊间花馆里,已经有人把这个改成戏曲、画成画册或者说成故事。
张倾拿着碧玺从小太监那里弄回来的画本子,看的津津有味,啧啧!
原来那天在藕花深处,两人竟然是如此的放荡形骸啊。
原本高贵矜持的帝王,竟然给一个小小的常在洗手描眉,调粉弄花。
总之整本书写的犹如亲临一般。让人觉得意犹未尽。
康熙被太皇太后叫去了一次,罚他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面跪了一天一夜,结果良常在打扮成太监,硬是躲过了重重护卫。
一对落难的鸳鸯相见,两人竟然在祖宗牌位面前颠鸾倒凤。
张倾一开始以为这些流言蜚语是乌雅氏通过家族传出去的,可是看到这些细节,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若是猜测是真的,她可能要做些什么了,若不然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没法安稳的过下去了。
……
今日外面的日头好,院子里的花草也显得有几分生机勃勃。
张倾坐在临窗的位置正在翻阅黄帝内经,细细揣摩里面的字句入神。
“表妹看什么如此入神?”
不知道什么时候,康熙走了进来,直接把单薄的张倾搂入怀中,张倾身体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缓和过来了。
“皇上今日如何得空到承乾宫里来了?”
脱口而出的话,像极了平日里耍的小性子的模样,但却是张倾真实的想法。
康熙听完后,不但不生气,反而大笑起来,贴在消瘦后背的男人胸口传来的震动让张倾极为不适应。
炙热的呼吸打在张倾的耳边,鸡皮疙瘩顿时就起了满身。
她挣扎着就要起来,但是被强有力的手臂握住,娇弱的身体就被人抱了个满怀,半点也动弹不得。
“表妹还在生气?”
康熙低沉的声音传来。
心中那些被张倾压制的委屈,似乎因为这一句话全然破防,豆大的泪水滴落在书本上,纸墨间晕染出朵朵花泽。
男人把头磕在女子瘦弱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带着怀念道:
“表妹可是想我了?”
这句话一出,女子哭的更凶了,就差要断过气去了,康熙的心脏也越发的酸涩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对劲,但凡听到卫氏的事情,他心中就涌起了无限的儿女情长,若是见面了就更是顾不得任何事情了。
只想同她长相厮守,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但回到养心殿后,人就变的清明,后来他下了封口令让人不许提起卫氏,自己也有半月没有到后宫方才好了些。
今天被一个小太监在殿外大喊说卫氏病重,他听到后也没有丝毫感觉,才放心的来到后宫。
脑子里想起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的表妹,想到之前那些日子自己的荒唐,作为帝王他自是不可能责怪自己,都是卫氏手段百出。
看着伤心欲绝的表妹,帝王心中少见的有了几丝内疚,他打横抱起怀里的人,温声道:
“表妹,是我糊涂了。”
张倾把头埋在康熙的怀中,眼泪鼻涕都蹭在上面,这具身体的怨气终于是释放出来了,张倾也能有了自己的情绪了。
她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她有经验,这种原身强烈的情绪不能压制。
如同气球里的气体一般。
只能随着她释放,释放的越多,留着体能的越少。
若是一味的压制,不知道何时就爆炸了,那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