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轻舟,泛于湖上。
木舟之上,楚阳撑船而行,船舱中,李清姝和苏妍相对而坐,安静品茶。
船夫大叔坐在船尾悠然的抽着烟,这一趟,是他最轻松愉快的生意了,半分力气都不用出。
“楚阳,给你。”李清姝端来一杯茶。
楚阳接过喝了进去,茶味有些苦涩,入喉却也回甘。
“楚阳,有时间的话,带我去江南游玩好不好,苏杭美景,我早就想去看看了。”李清姝轻声道。
“好啊,等入冬了,我带你去杭州,看苏堤春晓,看断桥残雪,看江南落雪美景。”楚阳柔声道。
“来年春天,我再带你去看江南烟雨,看桃花盛放,看尽大好河山。”
听到这些,李清姝美眸中满是向往,脑海里已经浮现两人成双成对,撑伞穿过江南小巷,漫步古桥之上的场景。
“那肯定会很浪漫的。”她笑容绽放,美若花儿。
没过多久,船缓缓靠岸。
船夫大叔将船索套牢后,楚阳将李清姝和苏妍拉上岸。
因为走的是水路,比岸上的人要快了许多,此时他们已经在学生会队伍的最前面了。
也干脆不等他们,三人拾阶而上,很快看到一座寺庙。
“石林寺,还在修建当中,不过已经可以上香拜拜了。”楚阳说道。
石林寺自古被誉为粤东四大名寺之一,距今五百多年历史,却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湮没,几年前重启修复,至今还未完工。
“这里还有一棵许愿树。”李清姝指了指门口的一棵榕树。
上面挂了许多红布条。
树下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红布条和笔墨,一个老和尚支着肘子在打盹。
“我们也去许愿吧?”楚阳说道。
李清姝点点头,来到桌子前。
“大师,大师。”她轻唤了两声。
老和尚没反应。
楚阳粗着嗓门:“大师,来根华子!”
大师幽幽醒来,看到面前递来一根华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位女施主可要求姻缘?”
说着接过华子,夹在了耳朵上。
李清姝表情古怪:“大师,我要许愿。”
“哦,许愿两块。”大师说着,又看向楚阳:“这位施主可要求姻缘?”
楚阳揽住李清姝的肩膀:“大师看我们这样,是需要求姻缘的人吗?”
大师笑呵呵道:“未曾连理,何来姻缘,只能叫缘,至于姻嘛,呵呵……”
大师笑容意味深长,捻了捻胡须,歪头看向苏妍:“这位女施主,你可要求姻缘?”
苏妍:“……不用了,谢谢。”
大师点点头,拿来布条,递上毛笔。
“在上面写下愿望,挂树上即可。”
李清姝接过毛笔,思考着要写什么。
见楚阳好奇的盯着,她羞红道:“别看啊,你写你自己的!”
“哦哦,那我不看。”楚阳说着拿了个红布条,递给苏妍。
“苏妍老师,你也来写吧,你的这个愿望我请了。”
苏妍被他逗笑:“哪有请客许愿的,这样会灵吗?”
“我请的肯定会灵。”楚阳掏出了二十块钱,递给大师:“加钱就会灵,是吧大师。”
大师点起了华子,悠悠然的抽了一口:“心诚则灵,谈钱未免就庸俗了。”
说完把二十块收了起来。
楚阳一乐,觉得这位大师还挺有意思。
这时李清姝已经写完了,楚阳瞄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
愿作鸳鸯被,长覆有情人。
末尾写着两人的名字。
而苏妍也写好了,楚阳却没看到写的是什么。
“我也写一个吧。”他拿来布条,挥笔疾书,快速写了几个名字上去。
“你写了什么?”李清姝好奇道。
楚阳没给她看,跟只猴子一样窜树上去了。
“挂得高才更灵,来,我帮你们挂!”
“我自己来就好。”苏妍捂着红布条。
“我也自己来,你快下来吧,别摔到了。”李清姝说道。
大师笑呵呵道:“绑块石子扔上去就好,何必这般麻烦?”
楚阳抖了抖嘴角:“大师你应该早点说的。”
大师看了他一眼:“施主身手不错,相貌亦是不凡,贫僧略懂达摩相诀,可有兴趣让贫僧看上一看?”
楚阳跳下树来,饶有兴趣道:“多少钱?”
大师捻须微笑:“不要八十八,也不要六十八,只要一十八。”
“看看。”楚阳又掏出二十块钱递给他。
大师点点头:“施主请坐。”
“大师如何称呼?”楚阳坐到椅子上。
老和尚双手合十:“贫僧法号窥基。”
楚阳:……窥什么?
只能说这位大师的法号,有梦遗大师的风范。
李清姝和苏妍把愿望扔到了树上,好奇的凑了过来。
只见窥基大师盯着楚阳看了半天,蹦出一句:“人中龙,云中鹤,施主不简单呐!”
李清姝抿嘴一笑,想起了她父亲对女婿的要求,可不就是这个?
此刻得到高僧肯定坐实,她顿时心里乐开了花。
这叫什么,这叫命中注定呐!
不过随即大师微吸一口气,表情又是惊奇又是疑惑。
“不对啊,不应该啊,不可能啊,你……”
“窥基大师没看出来?”楚阳微笑着问道。
窥基大师摇了摇头:“不是看不出来,是……奇了个怪载!”
楚阳哑然一笑:“窥基大师,说点我能听懂的。”
窥基大师又抽了口烟,目露思索,缓缓道:“只能送施主一句,施主有大富大贵之相,面善且心善,凡事顺心而为,顺势而为,一飞冲天,指日可待。”
楚阳细细品了品这句话,露出笑容:“多谢窥基大师指点,告辞。”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窥基大师疑惑惊叹。
“我在他身上,竟然看到了两段人生因果,奇了个怪载,奇了个怪载……”
…
“奇了个怪哉……楚阳,大师刚才的反应好奇怪,是为什么啊?”
路上,李清姝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也没听懂,可能是故弄玄虚吧,不过你许的愿望,我倒是看懂了。”楚阳嘿嘿一笑。
李清姝脸一红:“啊你,偷看我写的!”
“我不是故意的啊,或者说你是故意给我看的。”
“才没有!”
“不过有件事要纠正你一下。”
“什么事?”
“你把咱俩比作鸳鸯,可能不太妥当。”
“啊?自古鸳鸯不是用来比喻爱人不离不弃的吗?”
“并不是,鸳鸯成双成对不离不弃只在特定的时候。”
“什么时候?”
“繁殖期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