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玦端坐正位,语气惋惜,先是赞扬了凤太傅为国怎么怎么样,随后又惋惜凤太傅因为她的突然失踪,而得了疯病。
说什么东国就此失去了一位得力大臣,“可惜啊可惜。”
凤七栖听这话,只觉得他虚伪。墨轩玦生性狭隘,又好面子,又是帝王,自古以来,帝王无情,对于功高盖主,什么得力干将,都会有所防备。
就算不杀他们,也会捧起另外一位得力之人,与之抗衡,让他们去斗。
帝王无情,也是指他们对手足同胞无情,兄弟争夺皇位,互相残杀,绝对不会手软。
身在皇家之人,就没有什么情谊所讲。
墨轩玦这个伪君子,在这里说什么可惜,不过是想借这个话题,暗示说她不孝,害父亲得了疯病罢了。
这分明就是借机打压,羞辱她罢了。
凤七栖眸子微凉,拿起手中得绣帕哭泣了起来,“是七栖的不是,无故失踪,害父亲担忧,从此的了疯病,但七栖,也是被奸人所害,才会失踪,说到底,还是那奸人害了父亲呐!”
“那该死的奸人,目的不纯,知道父亲疼爱七栖,便对七栖下手,进而谋害父亲,父亲又是朝中大臣,东国的栋梁,这奸人谋害东国栋梁,这分明就是想要进一步,谋害东国啊!”
凤七栖言之凿凿,一本正经,潸然泪下,分析的真真切切的,听的墨轩玦都差点信以为真。
他口中说凤太傅可惜,不过是做做样子,这凤七栖还当真了,真是个傻子,蠢材!
谋害个狗屁东国,他的东国人才济济,栋梁多的是,失了一个凤太傅,后继人才可以补上的,多的是。
凤雅良听到她说的话,气的脑袋眩晕,凤七栖口中的奸人,分明就是在说她。
还给她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谋害东国江山!这话若是皇上当了真,那还得了。
凤雅良忍着心中的怒火,面上平和道:“姐姐,你这话,说的严重了,或许,你会被人所害,不过是你自己在外面惹了不该惹的人呢!
这才遭人陷害,而父亲,他兴许不过就是个意外罢了。”
凤雅良的意思,一来是提示皇上是凤七栖自己招惹是非,二来,为凤七栖口中的奸人脱罪。
但凤七栖听完这话,眼泪掉落的更多了,哽咽道:“良妃说的是哪里的话,七栖和你同为姐妹,你最是清楚不过七栖的为人了。
七栖生性纯良,为人本分,善良敦厚,哪里就招惹是非呀,良妃你怎可这样说呢!”
凤雅良被她反将一军,凤七栖这是当众说她说谎啊,她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墨轩玦看着这两姐妹,你一句,我一句,也发现了些许端倪,他是生在皇宫中的人。
阴谋诡计,自是少不了。
他手指轻轻敲击在扶椅上,看来,凤七栖出事,凤雅良,脱不了干系。
说不准,就是凤雅良设的局。
墨轩冷悠闲悠哉喝着茶水,一副无关要紧,不关他事的样子。
但他心中,就跟个明镜似的。
可当年若不是他找身带麒麟玉的女子,就不会出现今天的这个画面。
墨轩玦不想再继续这个谋害东国的无聊话题,便转移话题道:“凤七栖,你生性纯良,所以容易遭人陷害,你父亲清醒时,就与朕说过你,他其实,最在意的,是你的婚事。”
凤七栖惊讶了,这墨轩玦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吗,生性纯良,他就这么抄袭她的话了?
还有,他当真是张口就来,她爹怎么可能会和他说她的婚事。
凤七栖顿时感觉不好,他觉得皇上可能要对她搞那一套奉旨成婚的封建毒瘤。
她正想开口,却被墨轩玦先开了口,“今日,良辰美景,不如,朕就下旨,替你父亲做主,为你和摄政王,牵一条红线,下个月初,择日完婚!”
墨轩玦说完,下意识看到了墨轩冷拿着手中的茶杯一抖,他立即好笑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凤七栖脑子一轰,下个月初,她,和他,完婚!
墨轩玦还下了逐客令,并且不容她拒绝。
反观墨轩冷,嘴角上扬。
而凤雅良,则是恨得眼睛通红,虽然她早就知道皇上的意思,但她依旧不甘心。
两人告退,墨轩冷带着凤七栖就要上马车,这时凤雅良将两人叫住了。
凤七栖此时的神色不太好,又被她叫住,不得离开,心情更是烦躁,不耐烦道:“良妃叫住我们,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若是没有,我和摄政王,就先离开了。”
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见到她,见到她就烦。
凤雅良脸色一僵,凤七栖竟然敢这样对待她,她现在可是皇上的妃子,身份不知比她高多少。
心中虽然不满,但不能表现在脸上,她也只能憋着,好声好气道:“自然是有要事的,姐姐你我姐妹一场,姐姐失踪多年,我们多年未见,如今妹妹又进宫,我和姐姐,都还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呢!”
说到最后,凤雅良竟红了眼圈,一副楚楚可怜样。
就好像凤七栖不答应他,就是在欺负她。
凤七栖无语,她才不想去呢,谁知道,凤雅良玩什么花样,说不定,早就已经给她下了套,就等着她往里头钻呢。
她心生一计,立即嘴角抽搐,口水直流,捂着腰,一手成爪,扭曲变形,双眼通红,眸中含泪,嘴里含糊不清说着:“泄镇蛙球哦,哦犯,发聘了……呃,嗯……”
装病,她总不能还要她去吧!
不出所料,凤雅良呼吸一滞,凤七栖有病,这是癫痫之症……
她吓得后退几步,愣愣出神。
墨轩冷对她的行为心知肚明,见她这副模样,突然想发笑,但脸上却一脸凝重,话也不说,将人一把抱走。
上马车之际,凤七栖趁人不注意,拨弄了一下腰间的小银球。
桃木色的马车上,摔落了一块木屑。
只要不细看,就没人能发现,那是一条蜈蚣。
墨轩冷将人放进马车安置好,不等凤雅良回神,白虎手一扬。
马车直奔宫门,太极宫门,只留下凤雅良独自风中凌乱,久久不能回神。
青砖石板上,掉落的蜈蚣,好似有灵性一般,瞧着周围没人留意到它,迅速溜进了凤雅良的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