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也只好沉默点了点头，随后又坐回了原位。
“你的工作能力的确很强，你近几年带过的艺人，数据也非常可观。”
厉老爷子继续说着余晚工作上的事情。
刚开始几乎是清一色的，全部都给予了余晚认可和肯定。
没想到厉老爷子，看上去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对如今的娱乐圈形势，却依然了如指掌。
他根本就没有过时。
余晚一时间对厉老爷子其实更加尊敬了。
如果没有自己跟厉寒的事情，余晚相信，自己一定会用实力去证明。
厉老爷子也会高看自己几分。
不过还没夸几句，厉老爷子的话锋突然一转，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你作为一个经纪人，该给艺人创造热度，而不是给自己。”
余晚当然懂得厉老爷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顿时又有些紧张。
虽不好再次傻傻地立刻起身，但她还是想要努力争取解释一下。
“不好意思厉爷爷，无论您相不相信，我从未想过要给自己创造任何的热度！”
余晚知道，自己做错了的地方，当然就是错了。
但是如果说自己的那些绯闻，都是自己为了热度刻意为之，那简直就是太冤枉自己了。
见余晚这么着急，厉老爷子微微点头。
他既然调查过，所以大多数事情他也是清楚的了。
只不过如今，厉老爷子还并不知道，背后还有成芯蕊的推波助澜罢了。
“这一点我是相信的。你在工作上很专业，但是那些绯闻一直咬着你不放，对公司也很不好。”
其实余晚已经猜到，厉老爷子会这么说了。
但是亲耳听到他这般开口的时候，余晚心中还是有些挺失落的。
原本以为事情会有转机。
但如今厉老爷子话已至此，余晚还以为两个人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不过，即便现在的形势对你不利，根据你以往的工作情况，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没想到的是，知道余晚垂头丧气之际，厉老爷子突然改了口风。
说实话，余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喜。
她甚至突然觉得有些疑惑。
厉老爷子也没有继续卖关子，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知道你跟厉寒的关系，那孩子一心想要护着你。可是dK是厉氏的分公司，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余晚当然明白了。
也就是说，只要厉氏不点头的话，结果也很难改变。
厉寒除非离开dK，不然很难凭他一己之力保住自己的职位。
其实想想，不就是一个工作吗，余晚本可以大方得体地退出。
但如今余晚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
她在自己的事业上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dK。
“我明白的，所以如果厉爷爷您有其他的决定，我也毫无怨言。”
余晚嘴角含笑，她也算是想要保留最后的一丝体面。
她不想让厉寒为难。
如果今天厉老爷子亲自见自己，只是为了亲口说出，自己被dK辞退了的话。
余晚也是接受的。
因为她不想让厉寒因为自己的事情受到牵连。
可是厉老爷子却是轻轻摇摇了摇头。
很明显，余晚现在完全会错了他的意。
“我承认你的工作能力，你也的确能给公司带来收益。这证明你是一个好员工。”
厉老爷子这是在夸自己吗？
余晚一头雾水。
“既然你是一个好员工，我当然不会轻易流失人才，但现在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厉老爷子对余晚的能力进行了肯定，这是余晚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而且即便对方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余晚看着他对自己夸赞的时候，神情还是很真挚的，应该不是在说假话。
“不知厉爷爷您说的，是什么事呢？”
余晚没有傻傻地立刻点头同意。
她也谨慎地选择，先开口这么问了一句。
厉老爷子却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很是烦恼。
“好孩子，我知道你和厉寒之间还是有感情的。你也不用急着否认什么。”
原来厉老爷子从一开始都知道！
余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她以为自己基本能够猜到，厉老爷子单独跟自己聊的目的是什么了。
但是余晚还是很好奇，对方究竟想要怎么聊下去呢？
“但是我希望，你听完我给你说的这个故事之后，能够选择和我一起帮助厉寒。”
厉老爷子语气真挚，甚至是搬出了帮助厉寒这样的噱头。
这就让余晚表情也更为严肃。
随后听着厉老爷子吐露的肺腑之言，余晚整个人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因为厉老爷子居然将厉家的一些成年旧事，完全不忌讳地告诉了余晚。
“你以为当年厉寒的父亲和母亲不相爱吗？可正是因为他们相爱，所以厉寒才会成了私生子。”
厉老爷子语气有些悲痛。
说起自己的大儿子厉正铭，其实厉老爷子的感情也很是复杂。
原本他的这个大儿子，也就是厉寒的父亲厉正铭，是最被厉老爷子给予重望的厉家继承人。
但是厉正铭偏偏不愿意接受，家族为他定下的联姻。
而是选择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相爱。
后面的事情，其实余晚在朵菲那里也了解到了一些。
因为迫于家族压力，厉正铭最后还是选择了家族联姻。
也就是娶了他的第一任夫人，朵菲的生母。
随后便是两个人逢场作戏，的确没有感情。
厉正铭才一结婚，就后悔了。
所以又暗中联系上了厉寒的母亲。
直到后面厉寒出生，他才强硬地威胁家族，必须结束一段错误的婚姻。
“在这个故事里，他是不是很勇敢，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不惜跟家族抗争？”
厉老爷子表情和语气都有些沧桑。
是在问余晚，也像是在问自己。
余晚知道厉正铭已经去世了。
所以再说起厉正铭的事情，能够感受到厉老爷子的悲痛。
此时听到他这么问，余晚就算真的是这么想的，也不敢点头。
更何况余晚根本就不这么想。
既然话已至此，她也必须要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我这样说可能有些没礼貌，但是我并不这么想。”
余晚的表情，突然很是认真。
厉老爷子似乎并不意外。
看向余晚的时候，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许，点头示意对方接着说下去。
“哪怕真的爱一个人，也不应该为了这份爱去伤害更多的人，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这句话哪怕是当着厉寒的面，余晚也一定会说出口的。
事已至此，她没有必要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