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的小插曲,影响了大家吃饭的兴致。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许辰野让阿川送其他女生回去后,就带着许知未回家了。
许知未坐在车里,不时看向哥哥那刚毅的侧脸,心里涌出很多疑问,却又不敢问。
许辰野自然能察觉到少女的目光,在红绿灯停车的时候,他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少女的头,微笑地问道:“囡囡快高考了,有想好要考哪所大学吗?”
少女抿了抿唇,目光认真道:“哥哥,我想考京城大学。”
听到这话,许辰野的手僵硬停在少女的头上,他收回手,若无其事地道:“海城大学也不错,囡囡怎么不考虑海城?”
“我……”少女低着头,不敢说出内心的真正原因。
许辰野也不想为难妹妹,可是京城那个地方对妹妹和他来说都是无法触及的伤痛。
他没有忘记,三年前,妹妹就是顶着霍微微的身份死在那个地方。
当时他忙着给许家善后,接到霍家举办丧事的消息时,他差点再次崩溃。
幸亏上天垂怜,那时云城医院给他打电话,告诉妹妹有恢复生命体征的迹象,他连夜赶回了云城,守在妹妹身边整整一个月,妹妹才终于醒了过来。
这三年来,他对上天只有感激。
他余生所求不多,只想妹妹一辈子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而会给妹妹带来危险的地方,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妹妹再次踏入。
“囡囡,国内的大学你想考去哪里都可以。”少女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许辰野声音严肃道:“除了京城。”
许辰野转动方向盘,重新启动车,态度看起来非常坚决。
许知未听后咬了咬唇,她知道哥哥一直都很抗拒她再去京城。
可是她一直想弄清楚,当年到底是谁要绑架她,又怎么会这么凑巧地在半路上拦截她。
这些事情不查清楚,她心里总是不安。
可是哥哥的话,她又不能不听。
彼时,陆家庄园里。
夜色漆黑,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陆厌在陆家开辟了一间实验室,他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大褂,在瓶瓶罐罐中来回忙碌着。
只见他眸色幽深,仿佛要和手中试管里的液体融为一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忙到半夜子时,才走出了实验室。
守在门口的阿文看到他,立马走了过去道:“少爷,我今天去问过了,那个老吴还是不肯说实话。”
老吴就是当年送许知未去机场的司机。
当年的事情,少年始终耿耿于怀,少女坠落山坡惨死,而司机却安然无恙,他不信。
后来被他查到蛛丝马迹,那个司机果然是被人收买了,他故意带着少女走上那条小路,只是没有想到少女宁死不屈,最后酿成了惨祸。
陆厌将老吴送入狱后,老吴也只是交代了他收了钱,却始终不肯交代幕后指使之人。
陆厌追查了三年,也只是把嫌疑人锁定在陆永笙一家身上。
所以他把陆永笙的儿子在陆氏的职位都撤下了,陆永笙一家想要的无非是陆氏的权势,而他偏偏要让他们看得到,摸不到。
除非他查到真相的那一天为止。
“老吴的家里都查过没有?”陆厌脱下了白色大褂,神色镇静,看不出喜怒来。
阿文回答道:“按照少爷的交代,都查过了,不过老吴无妻无子,只有一个年过七十的老母在云城养老。”
“云城?”陆厌诧异地抬起冷眸,“查到了什么?”
“听说他母亲三年前心脏衰竭病危入院,差点死了,后来又被救活了,之后就一直在云城养老院养老。”
陆厌怪异道:“心脏衰竭?”
“是的,少爷。”
在陆厌的印象中,云城不过是一个边远小城,论经济发展和医疗水平远远比不上厦城,更甚至无法和京城相提并论,竟然还有这样医术高超的人屈就在云城,这很不同寻常。
就他所知,国内的心外科专家并不多,可是他知道有一个人精通这门手术。
而那个人早在三年前东窗事发后,逃离到国外了。
想到这里,陆厌神色一冷道:“阿文,你亲自去云城一趟,务必要查清三年前是谁给老吴母亲做手术的。”
“少爷是在怀疑那个人三年前没有离开?”
三年前,陆厌为了霍微微的死,疯狂地报复所有人,顾青颜害怕,就把顾翰博一手策划的阴谋告诉了陆厌。
可是当时,顾翰博已经逃离了国外,查不到任何踪迹。
但是陆厌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放弃过找到顾翰博,他一定要亲手将他送入牢狱。
现在知道了关于他踪迹的消息,他怎么可能放过。
“你只管去查,任何消息都不要遗漏。”陆厌冷冷地吩咐道。
阿文点头:“我明白了,少爷,对了,夫人方才打电话过来,说您的生日快到了,先生和夫人想回来为您庆祝生日。”
“不必。”陆厌冷声拒绝道:“让他们不用回来。”
他现在活得像行尸走肉,还庆祝什么生日。
阿文欲言又止,他知道少爷为了霍小姐的死,迁怒到了先生和夫人身上。
所以这些年来,少爷对先生和夫人的关系都不亲近。
可是当年的事情,先生和夫人也是无意的,先生本意是送走霍小姐,而夫人也只是想帮助霍小姐而已。
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阿文明白少爷的愤怒,虽然先生和夫人是无意的,可是他们间接造成了霍小姐的死亡,少爷心有芥蒂,也正常。
可是先生和夫人到底是少爷的亲生父母,难道少爷要一辈子都不原谅先生和夫人吗!
阿文有些为难,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足以劝说少爷。便只能听从少爷的意思去办事。
阿文离开后,陆厌便回了房间。
他拉开抽屉,拿出书里面藏着的信和手绳。
看到那条手绳,陆厌神色悲痛。
他似乎还记得那天,他跪在少女的尸体前,仿佛石化了一般。
是陆儒琛带着保镖将他强制带回陆家,他一回到陆家,就疯狂地找寻少女送他的那条手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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