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换睡衣的时候,还依稀闻到自己身上残留的淡淡酒精味,她吃惊地道:“喵喵,我身上怎么会有酒精味?”
喵喵知道瞒不了她,就把陆厌昨晚来她房间,照顾她一整晚的事情告诉她。
许知未听完直接呆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少女不禁想起她在霍家浴室昏迷的那晚,脸上顿时火烧火燎的。
“主人,你的脸怎么又开始发烫了,你该不是又发烧了吧?”
许知未愣了愣,有点羞恼地道:“没有,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一定要把我叫醒。”不然她以后面对陆厌多尴尬。
喵喵倒觉得这样的事情多来几回,主人说不定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能把陆厌拿下了。
陆厌昨晚回到房间后,又忙到凌晨四五点才躺下休息。
而现在六点,黎明刚破晓,万籁俱寂,他的房间们却被人敲响了。
“陆厌,你醒了吗?”少女轻轻敲门,问道:“我现在进来打扫吗?”
陆厌一向浅眠,又感官敏锐,听到一点儿动静都会立刻惊醒,他睁开眼睛,确认门外的人是谁后,脸上的睡意顿时全无。
他已经忘记了昨天叫少女来打扫他房间的事情。
昨天她发了高烧,今天竟然还能起得这么早,是惦念着要来他房间打扫,还是为了霍家不顾自己的身体了。
陆厌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后者,她是为了霍家来的,不是为了他。
不过没关系,她总有一天会忘了霍家的,就和他一样,会忘了那不堪的过去。
少年不慌不忙地去拉开房门,少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身女佣的衣服换上,还提来了水桶和抹布,是真真切切要来打扫的。
许知未不敢抬头看少年,她走进来,准备开始打扫,却见少年还站在一旁,目光一直细细打量她,她忍不住开口道:“陆厌,阿美姐说楼下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你要不先下去用餐吧。”
“你叫我什么?”少年态度不冷不热地道。
许知未胸口一跳,连忙改口:“少爷。”
“记住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来陆家做女佣的,不是来教我如何做事的,我吃不吃早饭不用你管。”
少女有点泄气,她又让陆厌生气了。
她觉得陆厌可能是有起床气,她明天还是晚点来吧。
“你还愣着干什么?”少年淡淡嘲讽道:“是不是还需要我教你怎么打扫?”
“不、不用,我马上就打扫。”许知未放下水桶,开始擦拭房间里的桌椅。
少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以前在霍家的时候,都是他匍匐在地打扫,而她高高在上看着。
现在他们二人身份对调,她倒是适应得很快。
少女认真地打扫,但是背后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她顿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陆厌怎么回事?
一直盯着她做什么?
许知未有点分心,擦拭中不小心把桌上的一个花瓶扫到地上。
只听到“当啷!”一声,花瓶掉下来摔碎了。
少女闭上眼睛,满脸惊恐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看着那掉在地上的花瓶,再看旁边不知所措的少女,只觉得额间一跳,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少女怯怯地抬起头道:“这个花瓶多少钱,我赔给你吧。”
“赔?”少年冷笑道:“你现在还有钱赔吗?”
他已经查过了,她昨天从机场来的时候,身上就剩几百块钱了,后面又全给了出租司机,可以说她现在身上身无分文。
被少年一句道破的少女,脸上无比尴尬和窘迫,她低着头,一脸狼狈地道:“我可以给你写欠条。”
“你想写欠条,好,可以。”少女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少年冷声道:“你打碎的花瓶是陆家的珍藏,价值十八万,你写吧。”
十八万?
少女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双眼,她期期艾艾地道:“一个花瓶要这么贵吗?”
“你难道不知道你昨天打翻的碗筷,随便一个都要上万吗?”
昨天,那不是……
“昨天是你自己打翻食盒的,又不是我……”少女越说越小声。
但奈何少年听的很清楚,陆厌深邃的眼眸透着一丝戏谑:“你昨天不是向我母亲说是你不小心打翻的吗?”
“我……”她当时只是想帮陆厌掩饰,如果早知道哪些碗筷值这么多钱,她才不会承认是她打翻的,平白无故多了一笔债,她承担不起的。
“自己脑子清醒一点,以后少多管闲事,不要自不量力的去做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懂吗?”
霍家的麻烦本来就不该她去解决,她强行把责任压在自己身上,也不怕压垮了自己。
许知未怔怔地看着少年,不太懂他的意思。
“行了,看你笨手笨脚的,也做不好,你出去吧。”
“可是我还没打扫完……”
少年语调冰冷道:“你是想留下来写欠条,还是出去?”
“我出去。”这个好选,少女一丝犹豫都没有,提起水桶,拿起抹布就要离开。
可是她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过头局促地看着少年道:“陆厌,有一件事我要向你解释清楚。”
“什么事?”
“就是我二哥不是故意向媒体曝出你在霍家打工的事情,是顾翰博逼他的,顾翰博把我二嫂和霍馨骗到国外去控制起来,用来逼迫我二哥的。”
“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顾翰博和霍家之间的恩怨,与他无关。
许知未没想到少年反应这么平淡,“陆厌,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如果不是顾翰博逼迫霍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又怎么会来到他身边。
许知未觉得陆厌的反应不太对,他那么恨霍家,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恨顾翰博?
难道是因为顾翰博养育了他一场。
那陆厌还会愿意帮他们一起对付顾翰博吗?
少女低声道:“陆厌,我二嫂和霍馨还在顾翰博的手里,可是我们没有证据指证他,你能帮忙吗?”
少年漆黑的瞳看着她,不言不语。
许知未等了一会儿,见少年不肯回答,便只能抿了抿唇,从他房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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