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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皇后的耐性此时终于告罄,冷下脸来沉声质问:“叶氏,你携毒上殿,究竟意欲何为?”

当然,这个问题,叶寻意也答不出来。

别说这还是在国宴之上,皇族宗室云集的场合,就是寻常出门,谁家规矩本分的一个内宅女子会随身带着剧毒的毒药?

说她天生有这个癖好?

说她这是防身用的?

还是说她随时随地准备见机杀人啊?

叶寻意咬着唇,只是艰难的爬起来跪好,既然无言以对,她索性就不说话了。

顾皇后再看向盛贤妃。

盛贤妃本就腿软,是被贴身伺候的大宫女搀扶才勉强站着的,被这眼神一激,立刻就仓惶跪了下去:“臣妾不知……她,她将毒药藏在那种隐秘的地方,臣妾确实毫无所察。”

这个时候,除了撇清自己,她当然不会替叶寻意出一点头了。

龙椅上的皇帝冷然不语。

祁文晏适时站出来打破僵局:“微臣侄女的首饰被盗又被人拿来栽赃生事,这算私人恩怨,如要追究,我们自家人自然会事后计较,不该拿到这大殿之上来叨扰陛下,而叶氏在发簪之中暗设机关并且带毒上殿,这等事情也轮不到微臣出面追究论罪。这些旁枝末节都暂且放放,微臣今日真正想说的还是数月之前瑞王的通敌叛国案。”

他说着,便看向旁边小苗子公公手里抱着的那个盒子:“这盒子里收录的是此三人投案之后供认的证词以及带出来的证物,还请陛下先行过目。”

前面那两件都不是小事,可如果和云珩的通敌叛国案相比……

也确实都可以暂时搁置了。

皇帝暗暗提了口气,重新振奋精神,颔首道:“呈上来。”

祁文晏提前给了钥匙,保险起见,小苗子在拿到东西之后就先打开盒子查验了一遍,确定里面没有暗藏任何机关和危险之物,这才敢于直接带着上殿。

他双手将东西捧到帝后二人前面。

李公公从里面伸手拿出来的,除了几本像是账册的新旧不一的册子,一叠像是卷宗之类的纸张,再就是一个半旧包袱里包着的散碎银子,拿在手里粗略掂量一下,应该有上百两。

祁文晏道:“那几本账册是众钰斋近两年的账目往来,一共有六笔与宁王府的侧妃叶氏有关,相关的记录微臣在初步查验证据时都折角做好了标记,微臣私以为这叶氏当真一奇女子,在这么一间小小铺子里的六笔买卖,臣如今查实涉案的起码就有四笔。祁欢的耳坠子与她这发簪算其中两件,然后……”

说着,他转身看向下方的大殿,看向跪在自己坐席旁边的叶才植:“叶相恕下官放肆,问您一个问题。”

叶寻意身上公然被搜出毒药,叶才植这个做父亲的责无旁贷,至少要担个教女不严之罪。

他本来就已经是又气又恨且无所适从了,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叫所有人都忘了他。

此时,瞬间成了满殿焦点,叶才植脸上表情也猛然一僵。

可是皇帝未曾制止祁文晏。

他就只能硬着头皮应声:“祁大人请讲。”

祁文晏道:“下官听闻您家大公子叶颐楠好良驹,甚至一度达到嗜马如命的地步,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叶寻意心上猛然一跳,暗恨不已。

叶才植则是猛然一个心痛,恍惚了一下才艰难点头:“是!”

他的嫡长子叶颐楠曾经也是京城里名噪一时的青年才俊,有望金榜题名,光耀门楣的,尤其好马,在骑射方面也极有天赋,曾经也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可就在去年秋天,十九岁生辰的当日,他意外坠马,摔废了一条腿,成了残疾。

不仅仕途上断了指望,并且还性情大变。

后来刚好言氏的大哥遭遇贬谪,离京时就捎带上叶颐楠外出散心,至此就再没回来。

好好的一个儿子,就这么废了,又因为言氏早些年借着娘家强势,叶才植虽是除了叶寻惠之外还有几个庶出的女儿,儿子却要么没生下来要么就夭折,叶颐楠算是他的一根独苗。

如今他仕途生活上都不顺心,就最是听不得往事,祁文晏这话就等同于往他心口上捅刀子。

然则——

祁文晏却是没这么无聊的恶趣味。

他只是公事公办,得了叶才植肯定的答复又继续道:“去年年初他曾得了一匹千金难求的汗血宝马,据说稀罕的紧,后来十月份生辰与友人外出狩猎,意外坠马,也是从这匹马的马背上摔下去的。众钰斋的账册上记录,八月中秋之后叶氏曾特意在他们店铺订购了一对儿银铃铛,据我所知,她后来是将这对儿打造精巧的铃铛赠予叶大公子做为生辰礼物了。”

叶才植听到这里,就意识到了他这番话里的明确指向,登时顾不上难为情与无地自容,眼睛一眨不眨、紧张的盯着他。

祁文晏道:“叶大哥公子的马狩猎途中突然失控发狂,冲向了山野间。按理说被驯服了用做坐骑的马匹如不是受到巨大的惊吓和刺激,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下官一个主管刑案的官员,对此等不合常理之事十分好奇,那时便趁着休沐去到叶大公子出事的那片山林查探,结果在他摔下陡坡附近的乱石之中捡到了遗落并且被踩踏坏掉的那对儿银铃铛,后来找人查验,发现那个铃铛里面被人塞了大量曼陀罗花粉之类可致人畜迷幻、甚至失去常性的药粉。”

“什么?”叶才植大惊失色,竟是不顾场合的直接跳了起来。

祁文晏眸色也忽的转为深刻,意有所指道:“那对儿铃铛的碎片残骸如今也还在我府上,并且最近刚得众钰斋这几位伙计的辨认,那确实是一年多以前从他们店铺买走的东西。叶相也莫要怪下官袖手旁观,没有主动去府上提点此事,主要是当时的这件‘意外’你们只当了意外处置,一没有报官,二也没有私下委托下官替您找寻不合理之处,下官一个外人,咱们又非亲非故,贸然登门多管闲事怕是好心没好报,还要挨一顿打。”

说着,他眼角的余光又瞥了眼叶寻意,意味深长道:“那对儿铃铛看大小,该是挂在马儿头顶做装饰的,药粉置于其内,奔跑中洒落,很容易被吸入鼻息之间。曼陀罗产于西域,药粉也十分珍贵不好得,显然是有人刻意放进去的,如若我们假设,当真是有人要害叶大公子……这个人,会是谁呢?”

言氏母子三人都视月叶寻意为眼中钉。

言氏出事,喊打喊杀说叶寻意害她,可她拿不出证据;

叶寻惠倒霉,也是又哭又闹说是叶寻意害她,可她口说无凭;

而叶颐楠当时出事之后,依然是咬牙切齿一样的说辞,叫嚣着要杀了叶寻意……

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拿出真凭实据来指控叶寻意。

如果只有一件事,可以说是巧合,接二连三这些事,叶才植也不是不怀疑叶寻意,可是他能怎么办?

言氏母女以及言氏的娘家,都是他的绊脚石,他们倒霉出事他乐见其成,儿子他虽是想要留下来培养的,可儿子不该废也都已经废了,并且又无凭无据的,他即使算在叶寻意头上,把叶寻意处置了,又能得什么好?

所以事发以后,他就自欺欺人的当成是儿子的胡言乱语了。

他曾经怀疑归怀疑,可是当到了今天,有人拿着切实的证据当面告诉他他儿子的确是废在叶寻意手里的……

这感受还是不一样的。

叶才植一瞬间凶相毕露,脸上充血涨的通红,额角青筋暴起。

要不是因为这是在国宴之上,皇帝的面前,他立刻就会冲上去将叶寻意暴打一遍。

而现在——

他却只能是死死攥着拳头,忍耐下来。

叶寻意一开始又被祁文晏揭了一段陈年旧事时,的确也是恼恨的跟着慌乱了一下,不过随后也就破罐破摔的无所谓了……

横竖她早就不需要再依附于叶才植,对方知道了也无所谓。

而且——

她身上都已经背着必死之罪了,就算再加一条陷害嫡出的兄长又能如何?

是以,她反而释然下来,唇角甚至挂上若有似无一个示威般冷笑的弧度,居然一句也没辩解。

这件事,祁文晏也不过顺口一提,主要是留了时间给皇帝去查看他那个箱子里的证词证物。

他并不计较叶寻意的态度。

这时候,他便重新转身面对皇帝,继续道:“如若将叶大公子的‘意外’视为第三件案件,那陛下手中瑞王案的涉案证据就算第四件了。”

太子殿下早就坐不住,起身离席跑到皇帝身边去一起看证据了。

此时他便提溜着一张纸,面色震惊的感慨:“这上面画的就是四哥私印的图样了,如果缩小刻到他印章的那个大小,应该是足以乱真的吧?”

皇帝是拧眉看完了那一叠证言证词的,此时便是微微倒吸一口凉气,侧目示意李公公:“去将那些信件取来核对。”

“是!”李公公应诺,亲自去了。

皇帝也没闲着,目光沉沉,满含着威严一一扫过跪在地上的林掌柜三人道:“将你们所知道的这整件事情的原委都详细说一遍。”

他一直不理解云珩所谓的那些通敌信件是怎么伪造出来的,如今说是叶寻意弄出来的,一时之间也依旧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林掌柜几个全都唯唯诺诺,冷汗直冒。

最后,也还是林掌柜出面,磕头喊冤:“陛……陛下,草民等人真的冤枉,是被人诓了,事先我们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印鉴,又是刻来做什么的啊。何况……何况……”

他偷瞄了心如死灰跪着一动不动的叶寻意一眼:“叶三小姐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了,那日她突然登门说要刻一枚印章,并且给了一张画好的图样,叫我们的师傅只管照着刻出个一模一样的。就……这就是个普通的买卖啊,草民等人真的不知道她是要拿来做什么的。只是因为她要求必须刻的和她画出来的一模一样,尺寸大小的要求也卡的死,这样复刻的活儿精细,很费眼力和手工,草民就收了她百两银子做酬劳。”

皇帝并不好糊弄,该有的警惕性他都有,又问:“既然只当是普通的买卖,后来你们为什么又要弃店逃走?”

林掌柜拿袖子抹了把汗,有些磕巴起来:“就……叶三小姐来取货并且结清银两时候给的都是散碎银子,她原就是相府的千金,以往但凡超过二十两的银子都是拿银票结的,这回却给的散碎银子。小的又不是不知道她高嫁进了王府,富贵了……当时就越想越不对劲。我们混迹市井讨生活的,看人多少都要有几分戒心,否则我那一个铺子也没法开这么些年。当时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就打发老师傅和伙计都回家去,暂时关门两天看看风声……结果谁曾想隔天晚上小的想趁黑回铺子拿点东西,就遇上有几个蒙面的歹人潜入了我家铺子,小的那时候才确定是当真惹上祸事了,躲在对街的暗巷里生等着他们走了这才进去收拾了一下账册,想着万一后面当真有个好歹,总不能死个不明不白,这账册多少算个证据。”

“你说曾经有歹人洗劫过你的铺子?”皇帝依旧还是抽丝剥茧,没有轻信,“难道你是事后跟踪,看见他们是找叶氏复命的吗?”

“那倒是没有。他们都拿着兵刃,小的一个市井小民,又没个两下子,哪敢尾随送死。”林掌柜道,“歹人未曾洗劫铺子,小的随后进去大概扫了眼,虽是丢了几个还算值钱的小玩意儿,可能被谁顺手牵羊给顺走了,可大部分的东西都在,柜台上了锁的抽屉也没被撬开,小的就猜是摊上事,他们是来杀人的。并且当时小的也没敢怀疑……怀疑王府的娘娘。”

说着,他偷瞄了叶寻意一眼,又继续:“只是后来就全城戒严,挨家挨户的搜捕,说瑞王殿下通敌叛国被告发了密信之后畏罪潜逃了。小的们躲了几日,其间暗中潜回铺子周遭瞧过几次,就发发现铺子附近有眼生的人轮流盯着,大着胆子跟了一次,发现他们换班之后是从后门进的宁王府。再到后来,风声渐渐过去,又有告示说宁王殿下接了搜捕瑞王余孽的差事……再想到前面这位娇客刚取走了定制的印章就出事,小的们再蠢也得有所揣测和怀疑啊……”

林掌柜说着,就越发苦着一张脸:“附近有人蹲守,咱们也不敢再回铺子,思来想去,因为知道大理寺少卿祁大人为人刚直,办案子又很有口碑,几个人商量着就寻了上去,想着……若我们真摊上什么大事儿了,好歹占个投案自首的好态度,能得个轻判。”

只有一件事,是可以说巧合,可接二连三都有巧合之事发生——

那就只能怪叶寻意自以为是,露出的马脚太多了。

林掌柜这番说辞,虽是显得他极为圆滑警觉,可……

逻辑上并没有明显的漏洞。

皇帝唇线紧绷,沉默了片刻,没再继续审问林掌柜几人,而是转向了叶寻意:“叶氏,你有什么话说?”

叶寻意其实想要继续咬定了不认识这几个人,是祁文晏叔侄二人设局害她的。

可是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若不是经常光顾人家铺子,后并没有人给这几个人提示,他们怎么会精准无比认出她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基本只能认栽。

是以,虽然心里是在惴惴不安的发抖,她面上却依旧忍住了,一声不吭,只垂眸盯着地面。

皇帝没有呵斥她,祁文晏也未曾咄咄逼人,而是走上前去,又从那个小木箱的角落里拿出一小包东西。

那里面是几块大小不一的玉石,成色尚可,但称不上极品。

祁文晏道:“这些也是林掌柜从铺子里带出来的,说是当初给叶氏雕刻那枚印章之后剩余的料子。”

皇帝只是看了眼。

他手里有云珩真正的私印,但如果是叶寻意找人私刻,做的假书信,那这些料子和云珩那印鉴肯定不是一块石头上出的。

所以,这些东西意义不大。

祁文晏却又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手指大小的两枚外观平平无奇的印章。

他将章子一并放在帝后面前的桌案上:“微臣也怕是这几个草民信口雌黄,胡乱攀咬,所以将他们看管的这几个月里,就让这位师傅照着他给叶氏雕刻的印章大小,重新刻了两枚,据他所说,是一模一样的。稍后等证物信件取来,陛下不妨核对一下。”

叶寻意是当真没见识过公堂审案的这个阵仗,她以往经历的事,都是阴谋诡计不能见光之事居多,一般事发之后就是几个或者几家的当事人私下处理,唇枪舌剑互相推脱抵赖一番,最后因为各种利益和把柄妥协,不了了之。

现在祁文晏为了证明这老师傅确实给她刻了云珩的印章,还叫他又刻了一模一样的做参照,以证明他确实刻的出来?

她就是再破罐破摔了,也忍不住眼皮剧烈一跳。

太子伸手就去抢印章,结果没抢过,两枚印章被皇帝和顾皇后一人一枚拿在了手里观摩。

因为私印很小,底下的人看不清,全都扯着脖子张望。

云珩案的卷宗和证据就被皇帝收在御书房里,又过了一会儿,李公公就将那些书信,连带着从瑞王府扣留的云珩的印章一并带了过来。

皇帝叫人取来比较薄的纸张和印泥,太子云湛就挽袖子自告奋勇:“我来。”

他用那两枚印章分别盖在空白纸页上,与云珩通敌信件上的印章仔细对齐,又拿在灯光下一点一点比对重合度……

然后,就惊了。

“一模一样,果然可以乱真!”太子殿下实实在在的点评。

宗室里那些人也有好事的,大家不信邪,就有人跃跃欲试也走出来查看,比对之后就发现这老师傅果然手艺了得,刻出来的印章当真与那些通敌叛国的信件上的一模一样。

有人中肯下了定论:“祁大人未曾参与审理瑞王一案,他以前是不可能见过这些信件和印鉴的,一个普通市井铺子里的老师傅,若不是之前刻过一模一样的,也不可能复刻出尺寸大小全都分毫不差的章子来,看来瑞王这案子是真有隐情啊!”

话落,满殿的目光就齐刷刷聚在了叶寻意身上。

叶寻意这会儿是身板儿笔直的跪着,一副已然认命,不卑不亢无所畏惧的冷静模样,居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祁文晏又对着皇帝陈情解释:“瑞王殿下身份特殊,当时他的案子直接由京兆府衙门报给了陛下,大理寺并未受命审理,所以对于其中的所有细节微臣都不清楚,也没见过所谓的证物。是以,后来这几人拦轿投案,臣不敢断言他们所言真假,也就未敢贸然将他们带来御前说明情况。但同时,谨慎起见,就将他们暂扣在了府中看管起来,直至今日……”

她看向叶寻意:“臣原是不相信他们对叶氏的指控的,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又嫁入皇室,身份尊贵,这样的内宅女子,自当是贤良淑德的典范,怎么可能私刻印鉴,欺君罔上,伪造出通敌叛国的密信来构陷当朝亲王。可是今日,见她居然胆大包天,公然于这国宴之上构陷到了太子殿下身上……臣便相信确实人不可貌相。”

他说:“如若她能当着陛下的面构陷太子,那么背着陛下设计暗算瑞王,也就不足为奇了。”

皇帝却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依旧冷静的一语中的:“若是瑞王的私印便是由此而来,那其他的呢?字迹或者也可以临摹模仿,可是来自大成一方的这些信件上的印鉴……”

他瞥向那位老师傅。

老师傅诚惶诚恐的连忙叩头:“老朽只刻过这一枚章子,别的……就真真是不知道了啊!”

于是,矛头就又重新都转回了叶寻意身上。

叶寻意这才不慌不忙,一寸一寸抬起视线。

她没看皇帝,而是神色怨毒又冷酷的对上祁文晏的目光,勾唇冷笑起来:“我承认祁大人心思细密,审案断案很有一套,并且料事如神,这其中很多事情你都猜对了。”

“但是呢?”祁文晏无视她的挑衅,比她更无所畏惧的模样。

叶寻意唇角的笑纹就越发变得张扬明显。

她挑起眉梢,果然,紧跟着又是话锋一转:“可是有件事你还是猜错了。祁大人说的对啊,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内宅女子,我能有多大的野心?就算我真有什么想法,又哪来的那个手眼通天的本事?好吧,你人证物证齐全,你要指证是我去请众钰斋的老师傅复刻了瑞王的印鉴,我承认了。可陛下不是好奇另一半的叛国信件从何而来吗?这我就当真说不清楚了,因为我只是个弱女子啊,我也是受制于人,替别人跑腿办事的。”

此言一出,很多人都同时意识到了不对劲。

但是祁文晏和祁欢还有帝后他们都很冷静,只盛贤妃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当场慌了,失声尖叫起来:“你要栽赃陷害是吗?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你自己做的事,你这是要把脏水泼给谁?”

泼给谁?

云峥呗!

叶寻意毫不掩饰的继续保持微笑,挑衅的冲着盛贤妃扬扬眉,随后才又于瞬间敛起神色,一本正经冲着皇帝叩首道:“妾的确是罪大恶极,受人教唆,犯下百死莫赎之罪,可妾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依附于人,更是受制于人,只是听命行事,私刻印章和构陷太子一事都是受了宁王指使,并且他给妾身下了毒,每日两次毒发危在旦夕,妾不得不听命于他!”

“你……”盛贤妃撕心裂肺的怒吼一声,不管不顾的起身就要扑过来。

可是这种场合,她代表的也是后宫和皇帝的脸面,顾皇后不会让她乱来,焦嬷嬷立刻带人上前将她拦下。

祁欢从旁看着,并没有打算站出来棒打落水狗。

因为屡次交道打下来,她对这个女主的人品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害人时候无底线,只管成败,生死关头拉人垫背,疯狂卖队友就更是常规操作了。

可现在她这样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云峥,只要皇帝传召云峥回京,当面对质,难道还会听信她的片面之词?

而果然,太子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提议道:“看来父皇还是要把二哥叫回来当面问问了。”

盛贤妃那里正待发疯,闻言,终于冷静了些许,连忙也道:“对,不能听这毒妇的一面之词,陛下,臣妾拿性命担保,峥儿绝对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事已至此,叶寻意等于当场认罪了。

如果想要个绝对的公平公正,那就是要等云峥回来,听他怎么说,再看是定叶寻意一个人的罪,还是云峥也有份儿,甚至是主谋。

云珩是他儿子,云峥也是他儿子,这样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闹,皇帝已然有些心力交瘁。

他手捏了捏眉心,刚要说话,殿外却有人踉跄着冲了进来,进门就直接扑倒在地:“陛……陛下,宁王殿下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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