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到了书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她轻轻扣了扣门,张成从里面开了房门。
见是若兮他的眼神便落在她手中的药碗上:“王妃!这药您怎么亲自送来了,塔娜那丫头又在偷懒了。”
“将军误会了,我在路上碰到塔娜,想着刚好也要来书房,便将这药带过来了。”若兮回道。
张成摸了摸脑袋:\\\"倒是我误会那丫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若兮见张成走远,便关了房门,并没有将那药端到书桌上,而是放在软塌旁边的小几上。
“兮儿,这药可是有问题。”慕容楚见她面色有些凝重便问道。
若兮点了点头转身问慕容煜:“大哥的腿经常不舒服要喝药吗?”
“这腿到了冬季便隐隐作痛,这北方天气寒冷,近来又连日奔波,所以吃药的日子便频繁了些。”慕容煜说道。
“大哥吃了这药觉得效果如何?”
“说来也奇怪,每次吃完见效挺快,只是吃多了感觉有些离不开这药,每次痛起来得吃了这药心里才能舒坦些。”
“兮儿,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慕容楚见她问得仔细,顿感事情有些不妙。
“这里面都是治伤痛的药材,只是加了一味东西,这东西可以入药,只是用量适当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危害,只是若每次在增加用量,便容易让人上瘾,长期下去,人便会不知不觉地依赖上它,大量食用便会让人产生幻觉,长期沉沦在这种兴奋当中,人会意志消散,堕落下去,若被有心人用这种药物控制,便会变成听人使唤的傀儡。”若兮说完这些,眸光落在慕容煜的身上。
慕容煜的手微微颤抖,后脊背冷汗涔涔。
慕容楚声音低沉道:“是何人竟用这种恶毒的方法毒害大哥?”
“我听侍卫说送药的那婢女是张成将军的义女,从北境带回来的?”若兮话有所指。
慕容煜听了这话,眸子里的神色更深了几分,自己竟然还相信那女子,将郡主送到她手中照顾,若是那女子的心思在永宁身上,那此刻自己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这便让人处理了她。”慕容煜说道。
“大哥何必着急!既然他们想着用这种方法,那必定还有后招,慕容潇能出入这西凉城如入无人之境,这西凉城中必然有他们的同党。”若兮端起那药碗便倒在了旁边的花盆里。
“兮儿说得是,此事大哥不用费心,我会派人去处理的。”慕容楚说道。
若兮上前便慕容煜仔细把脉,神色有几分凝重说道:“这药服用时间过长,大哥怕是已经上瘾了,后续绝不可再继续喝下去,这戒药的过程怕是有些痛苦,我每日都会来施针,大哥还得多忍耐些。”
“那边劳烦弟妹了。”慕容煜眉头紧蹙,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
连着好几日,塔娜一如既往地给慕容煜从药,只是慕容煜只是让她将药放下便让她出去,好几日她想留在房内看她将药喝完,总是被以各种理由遣了出去,到后来她明显看到慕容煜看自己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恼怒,而且脾气越发暴躁起来,有一次甚至将那桌上的砚台砸了过来,差点就砸在她身上。
而她非但没有恼怒,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笑意,她拾起地上的碎片再次去厨房熬了一碗药送了过来,这次她送完药没做停留便出了那院子。
若兮这几日忙着给慕容煜调理身体,整日都在房中倒腾那些药材。若是直接将药送到房中,必然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但是做成药丸,几日送一次便可,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这日她正在房中忙得热火朝天,门外侍卫禀报道:“王妃,府外有一女子求见三殿下。”
“女子?赶紧请进来。”若兮猛地想起月儿,月儿上次和她一别,她也派人去宛城找了,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月儿。
月儿被带进来的时候,若兮差点没有认出来她来,她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还有些伤口,她看到若兮的那一刻,跪在地上哭道:“姑娘......”
若兮上前扶住她问道:“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月儿泣不成声,抓着她的手止不住颤抖道:“我那日躲在丛林中,见林子里全是官兵,我害怕,一直躲着不敢出来,直到第三日才敢往宛城走,到了宛城,我人生地不熟,身上又没有钱,便想着回家看看,谁知道.....”
若兮看着她眼中悲泣的神色,顿时觉得不妙:“你家人出事了?”
“我那日到了村口的半山腰上,见许多骑马的官兵举着火把进了村子,我怕是公子的人,便躲着不敢进去,谁知道他们真的是公子的人马。他们将整个村子...整个村子的人都杀了。”月儿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仿佛受到巨大的惊吓,眼神中满是恐惧。
若兮紧紧抱着她,此刻她不知道该如何暗卫怀中的女子,那个村子的人是无辜的,他们都是因为自己才死的。
若兮劝慰了好一会,月儿还没有从失去家人的悲痛中缓过神来,但从她断断续续地叙述中,若兮知道了月儿看到村里的人都被屠杀,她又惊恐交加,但是那些官兵并没有离开村子,而是将村里的尸体处理干净便在村里住了下来。
月儿害怕,自己家是万万不敢再回的,只能来这西凉城,一路上害怕加上心中恐惧,她摔倒了一次又一次,好不容易才进了城中,找到宁王府。
若兮心疼她的遭遇,却也知道难怪慕青他们在山中找了那么多天也没有找到慕容潇的人马,原来他们躲在了村子里。
若兮命人将月儿带下去安顿好,自己便匆匆去府外找慕容楚和慕容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