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和流风在这院中待了几日,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这里确实是南离国。为首那人是专门负责押送铁矿石的,听说在天圣朝中有人当官,他们整日的消遣便在这院子里,有吃有喝,还能赌钱,但门口有人守着,不能出这院子。
但每日会有一辆马车凌晨六点的时候送些新鲜的蔬菜瓜果进来,赶车的是个老头,是个哑巴。将菜送到厨房后便离开了。若兮仔细观察了下,若要出去,只能坐那马车出去,但那马车极为简陋,根本无法藏人。
她和流风合计了半天还是放弃了这个计划。
这日众人正在吃饭,突然有一个人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起来。众人见状纷纷丢下手中的碗,围了过去。谁也不敢上前,有人叫来赵随,他推开众人,大声问道:“此处可有懂医术之人?”
周围无人应答,有人提议道:“不如去外面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赵随皱了皱眉说道:‘\\\"没有上面的命令,谁也不能出这院子。”
若兮看着那人一眼便瞧出是羊癫疯,她本不想出手,又不忍心看着一条性命死在自己面前。
便站出来说道:“让我看看!”
“你懂医术?”赵随见她身材矮小,有些质疑。
“我祖父是大夫,小时候跟他学过。”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在那人身上刺了几针,那人便停止了抽搐,醒了过来。
赵随见她行针手法利落,不免得多看了她几眼。
晚膳过后,若兮被赵随唤了过去,流风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赵随见流风一直跟着若兮,不免有些生疑。
“禀统领,他是我哥哥。”若兮回道。
赵随仔细看了看他们,厉声问道:“你撒谎,你们两个长得根本就不像。”
“我们两个同父异母。大家都说我们长得不像,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我长得像我母亲。”若兮没有丝毫考虑,脱口而出。
赵随见她皮肤黝黑,脸上还有些小麻子,心里不禁想她妈长得多难看才生出这么个又矮又丑的儿子来,又看了眼流风,眼里有几分同情,这小子长得还算俊俏,弟弟长得还真没眼看。
流风被他打量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说道:“你想对我弟弟做什么?”
“你放心,我只是询问下,你说你是学医的,怎么还来做这种掉脑袋的事?你这小身板也不适合当兵。”赵随继续问道。
“我父亲死了,留给我们兄弟一屁股赌债,家里家徒四壁,母亲也跟人跑了,当大夫挣不到什么钱,我们要还债,只能出来赌一把。”若兮脸色坦然,并未露出任何异常,不过袖子中的手心却都是汗,她知道此刻必须冷静,流风武功虽高,但带着她是逃不出去的。
赵随见她回答得有理有据,放下心中的戒心,让他们回了自己房里。
过了几日,赵随敲响了房门,流风打开门。
赵随走了进来对着若兮说道:“你带上银针,跟我出去一趟。”
若兮起身问道:“去哪里?”
“你别管去哪里?让你去你跟着就是。”赵随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流风跟上若兮,赵随拦着他说道:“他一个人就行,你留在这里。”
“不行,我必须跟着他。”流风态度强硬,伸手拂开赵随的手。
“如果是要医治病人,不如让他跟着吧,他在旁边能帮上忙。”若兮见赵随脸上有怒气,出言道。
赵随思索了一番,没有说话,流风赶忙跟了上去。
两人上了马车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听见马车刚开始经过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后又来到一条寂静的路,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样子,马车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来到一座重兵把守的房子里面,打开房门又在里面绕了许久,终于看到一座铁笼子,里面有一个人血肉模糊的人被铁链拴着,他耷拉着脑袋,整个房间充斥着血腥味,旁边的炉子烧得旺旺的,整个房子里压抑又沉闷。
赵随进去对那看守的人行了一礼说道:\\\"大人,大夫带来了。\\\"
看守的人命人将那人铁链打开,放在地上,示意若兮去检查。
若兮搭上那人的脉搏,脉搏已经很是微弱,在生死边缘。他取出银针,扎了几针,那人咳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我需要些药材,我身上没有。”若兮对着赵随说道。
“需要什么药材,你写下来便是,我让人去抓。”赵随回道。
若兮接过他们递过来的纸笔,将那单子递给狱卒。
若兮命人打来清水,将那人脸上的脏污擦去,流风看清那人的脸,递帕子的手抖了一下,若兮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睛盯着地上那人,她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流风,流风低下头,又将帕子洗干净递给她。
过了一会儿,那狱卒煎了药送过来,若兮将那药喂了下去,那人的情况有所好转。
“他怎么样?能不能救活?”那牢头过来问道。
“不好说,他伤得很严重,不能再受刑,你们给他准备干净点的房间,派人守着他,今晚会很危险。”若兮故意将病情说严重。
那牢头将赵随拉出去商量了一会,再次进来的时候赵随让他们晚上留下来照顾病人,过几日再来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