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司在等待弦月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他们对弦月以外的人没有兴趣,包括玄门,绦山和琼山的人,因为他们并没有触犯城隍司的规条,不在被追捕的名单上,城隍司也不会特意找他们麻烦。暗册和使者却不然,他们在绦山弦月陷入困魔阵后也没有停下手脚,向着绦山和琼山的人进攻,而因为城隍司也在,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杀那些凡人,因此玄门虽也在战斗的中心,但他们的处境反而是最轻松的。若黎摸了摸袖口里的八角镜,低头向身旁的心腹说了几句话,淳山的人紧接着便也加入了战场。黑麒麟势力看似没有故意冲着玄门去,不过在乱战之中有时候也很难控制,加上他们围在了困魔阵附近,死伤和损失是避免不了的。
潮汐和慕白站在困魔阵外,不停地用灵气和武器尝试打破这屏障,然而每次一碰上,就被一股灵气气劲给弹开,这气劲气息他们十分熟悉,因为那就是弦月的灵气。虽然是弦月的灵气,但他们知道不是弦月做的,只是困魔阵吸收了弦月的灵气转化成为了困魔阵的自动防御。
“你大爷的!你要是,不推开我!说不定我,在里面就能帮你打破这玩意!”
慕白对着屏障拳打脚踢,骂骂咧咧,原本整洁的发型都被他自己的动作弄乱了,显然也是被这困魔阵给搞烦了。他也是有点急了,因为再这麽下去,他们还没有想出破阵的法子,弦月就会先被阵吸光灵气耗竭而死。
黑麒麟那帮人显然就是有备而来的,在弦月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才使出困魔阵,要不是他足够衰弱,在困魔阵完全形成之前他很有可能直接逃出来了,只有在他最衰弱的时候,用铜墙铁壁般的灵器把他困住,哪怕他手里有灵兵,也不可能催动到足够的灵气打破此阵。
灵兵…
如果他们拥有灵兵,说不定真的可能打破此阵,可如今,他们又能去哪里找到灵兵…
潮汐隔着暗黑色的屏障看向阵里的庄主,见他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凝神静气,似乎在加速恢复自己的灵气,但如果恢复的速度与被困魔阵吸走的速度差不多,此举顶多是逼迫他自己维持现状暂时不被吸乾灵气。
潮汐紧握剑柄,长剑一甩,转身拼尽全力保护身后的困魔阵,他们一时半会拿此阵没办法,那他就把想要接近此阵的人都杀死后再想破解办法!
蓝长极,元嫣和姜盈盈站在石坑的边缘,运用隔空取物竭力地把石头搬开,然而这坑比他们想像中还要深,加上淳山的人加入了战场,搬石的进度直接被拖慢。淳山的人似乎都涌向了玄门这边,或许是因为若黎觉得玄门这边比起绦山的人更好突破。
“这些人为什麽突然冲着我们这边来!”
“大家小心!”蓝长极说。
“元绫!”元嫣不停地向着石坑大喊,希望能得到一些回应,但是连传音都没有回应,一般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中更不可能从深坑里传出,这些元嫣其实也知道,但她还是忍不住,万一她的声音唤醒了元绫呢。
梁查被梁志扁背着,梁查双手运灵化形长枪,而梁志扁暂时充当着梁查的双腿,两人经过一波又一波的战斗变得默契了起来,就好像梁查在一匹快马之上,穿梭在人群之中,用长枪迅杀马下的敌人。
淳山的人目标明确阵形有序,一鼓作气地冲散了玄门的人,逼迫元嫣她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些淳山人大多身穿白衣宽灰裤,双手握刀,刀身弯长,他们虽然长得不算高大壮硕,但每一个都精通淳山刀法,气势如虹,就像一支对战斗十分熟悉的军队,或许因为生前死后他们都经常这样成群结队地冲上战场。与生前死后加起来活了两辈子的人相比,玄门的人显然在战斗方面比较生涩,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多少需要拼命的战斗,平常更多也是灵术上的切磋交流,哪怕他们个别实力其实不输对方,但气势上也不及对方。战意和斗志很多时候是取决於他们的目标和信念是什麽,因为有明确的目标进攻方一般较防守方更有气势,但不代表所有防守方都是弱势,想要守护人与物的心,有时候比摧毁与破坏来得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