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令来得非常迅速,不过十几天罢了,就从京师送到了平京,勤王令里严厉要求刘鸿派出援军,支援京畿,距离京畿最近的诸侯,除了虞王,那就是宁王刘鸿了,而现在虞王直接躲回了太原,把剩下的军队全部调往控制的三郡边界,防备万一,除了没有明面上宣布退出战争之外,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至于英国公则身受重伤,返回京师治疗,短时间内无力再战,由老将杨文清亲自披甲挂帅,率领五万禁军进驻燕平以阻挡土默特大军,同时神佑帝下诏,令周明堂放弃辽东战事,在山海关构筑防线后率兵西进,与杨文清合并一处。
只是京畿却人心惶惶,据传土默特这一次南下的有着足足二十万大军,倾巢而出不外如是,大有一举攻克京畿之势。
……
临时组建起来询问军事的军机处内,刘鸿脸色阴沉的问道,毋纳山之变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还没有完全出炉的对建奴决战计划大概率是要胎死腹中了。
“英国公他们是怎么战败的?”
此时入值军机处的只有楚恒一人,楚恒想了想,说道:“据京师那边的消息,英国公大人和虞王殿下二人采用火器重炮,想要一举攻克毋纳山彻底将东胜地区收入囊中,只是行军途中恰逢大雨,火器尽皆失效,又遭叛徒出卖暴露了行军位置,猝不及防之下被蒙古骑兵抄了后路,导致大军尽丧。”
刘鸿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这个时代火器的缺陷实在是太大了,遇到雨天,失灵概率极大。
“叛徒?”
刘鸿注意到了一个词语。
“是的,根据英国公军报,一名游击是土默特人安插的奸细,他被收买了,在这样的关键时候通风报信,最后倒戈一击,事实上如果不是他临阵倒戈,纵使被土默特大军埋伏,王师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只是这临阵倒戈,彻底摧毁了王师的阵地,阵型大乱,只能在蒙古骑兵的兵戈下被屠戮了。”
楚恒也是面色古怪,说起这个叛徒浑身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大周里面现在都是蛀虫么?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么!禁军!禁军!禁军里居然有被收买的,还是游击这样的领兵人物,而偌大的京师朝廷居然没有一个发现的,都是一群尸位裹餐的家伙。”
刘鸿破口大骂,什么脏话都骂了出来。
他平时很少骂人,这一刻却是真正忍不住了,禁军禁军,那都是一个国家的核心啊,是国君手里百分百可以依靠的对象,结果给他整这么一出。
你说有些人贪污受贿也就罢了,哪里都有这样的事情,他也认了,但是你说被敌国策反了,还是实权领兵者,这谁忍得了?
现在后果出来了,因为这么颗老鼠屎,王师精锐不说损失殆尽,却也是元气大伤,二十万禁军已去其半,虞王元气大伤,刘鸿甚至可以预料到虞王那里估计也得乱了,毕竟虞王占据的三郡真的不错,现在实力如此虚弱,难免不引来有心之人。
这下子对土默特的战事可谓是难料了,而最致命的事是,战争都是连锁性质的,土默特这里出事了,那么之前土默特没有能力关注的西南方向即大周西域估计也悬了,就算莫云开再能干,估计也只能是个被动防守的情况,西域都护府占据的部分哈密地区估计也得吐出去,而他刘鸿这里的东北战场……那也得受到影响。
“殿下,我等是否需要放弃对建奴的攻势?”
“不然呢?”
刘鸿没好气的问道,就靠着杨文清的那五万兵马和周明堂勉勉强强分出来的两万兵卒能不能抵挡住土默特大军真不好说,一旦失败,那就是京畿门户大开,敌军进逼京师,那就是都城被破,皇帝战死或是被俘虏,再不济就是难逃,这不还有几个月新年了么?无论哪一出都能给这个腐朽不堪的帝国来一个新年大礼包,多看一眼就会爆炸的那种。
如果换一个战场,五万禁军再加两万边军,这都是精锐,七万精锐据守燕平重镇,敌人虽然有二十万,但是草原军队不善攻城,刘鸿都不至于担心,好好打能打赢,但是现在?这七万精锐还能有多少士气?
怕是一半都不到了吧?这还只是土默特大胜一场打到了京畿,燕平都还没沦陷呢,要是京师沦陷了……那怕是整个华夏战区的军队都可以加个士气减大半的debuff了。
刘鸿沉声说道:“让岳飞统领羽林军退出战场,通知京师开启传送阵,让他们直接使用传送阵从龙原进入京师。”
“两万羽林军全部使用传送阵?”
楚恒大吃一惊,传送阵那费用可不便宜,两万大军,全副武装的重量使用,没个几十万两怕是做不到。
“局势危急,只能如此,再通知户部,国库还有多少,都拿出来,拨十二万两给秦良玉,让秦良玉组建白杆营,五千满额,一个不能少,再传令白起,在秦良玉白杆兵招募完成前以防守为主。”
“传令秦虎,让他进入辽海,迅速接过辽海防线,必须要抵御住建奴反扑。”
这给他留下的烂摊子是真不少,周明堂率兵南撤,整个辽海防线都不要了,神佑帝的意思也明朗了,辽东三郡他都不要了,只要能保住京畿。
“秦虎那边兵力匮乏,建奴主力如今又聚在那里,最为脆弱,让秦虎坚壁清野,只要求守住,再让海州卫、原州卫、开城卫北上补充秦虎兵团。”
“再传令辽宁……辽宁节度使雄关,以我宁王的名义传令,让他出兵,如果他不愿意便以叛国处理。”
刘鸿声音冰冷,命令一道道从他嘴中传出,尤其是说道雄关的时候,更是让人发寒。
雄关夺辽宁,让周明堂的辽东兵力衰弱了不少,又有了后顾之忧,不然不说兴京早被他们攻下,但是也不至于这么被动,而现在就是他还债的时候了。
“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