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带着人去收缴留在前堂的各种印信,而雄关则直接带一堆人进入后堂。
推开房门,那种中药味扑鼻而来,有些呛鼻,但是又有些好闻。
后堂的布置非常简单,一张桌子,几张椅子,桌子上面摆了些茶具,只是沾了些灰,看得出来久未动过。旁有香炉,上面有着肉眼可见的香烟弥漫而出。
床上一人,双眸紧闭,脸色苍白,有气无力,仿佛就是一个死人一般,如果不是认识,谁能知道这个便是掌控着整个辽宁,令不少人胆战心惊的人呢?
“乱臣贼子!枉费我夫君信任你,提拔你。”
他床边的妇人站了起来怒斥道。
雄关缓缓摇头,发笑道:“乱臣贼子?或许是吧,不过知府大人信任我、提拔我可未必,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何须说得如此正大光明?”
那夫人哑然,回过神来却是继续咒骂,言语极其难听。
雄关微微皱眉,淡淡的说道:“请夫人下去歇息吧。”
一名亲兵会意,上来控制住了她直接推了出去,没过多久,房外响起了一声枪声,却是再也没有妇人的声音传进来了。
“你来了。”
枪声似乎唤醒了那辽宁知府,辽宁知府紧闭的双眸微睁,看了雄关一眼,就又缓缓闭上了。
“大人知道我会来?”
只是辽宁知府却是没有再说话了。
雄关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缩成一团的男人,淡淡的说道:“我已送夫人往黄泉路上行。”
对这句话辽宁知府终于有了些回应,他轻笑一声,却是又咳嗽了起来,显得有些吃力,说道:“如此也好,黄泉路上我夫妻二人结伴行,也不枉夫妻一场。”
“知府大人倒是好雅兴。”雄关冷笑。
辽宁知府又伸出如枯柴般的手指,指了指一边的柜子,说道:“你要的知府印信便在那,你自可取。”
雄关让人取来,在手上掂量了下,又细细观察,又鉴定一二,确是知府印信无错。
“大人如此配合,我也不忍杀你啊……”
辽宁知府嗤笑,说道:“你以为我是为了求活?雄关啊,原来我以为你是个人物,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你小看我了,予你印信,不过是我免得牵累他人,却不是惧死。辽宁郡丢在我手上,我已无面目见陛下,百死难辞其咎,今日,便去也。”
言语落下,辽宁知府突然瞪大了眼,猛的挣扎了几下,最后嘴角流出些许黑色,不再动弹。
吴三桂走了过去探了探鼻息,又扒开嘴闻了闻,走到雄关的旁边,说道:“服毒自尽。”
看着眼前这个自尽的男人,雄关目光怔怔。
“领主大人!”
吴三桂低声喝道。
雄关回过神来,眸光方才闪过些的些许情绪瞬间被抹去,只剩下冰冷,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找到他们一家,所有人,杀!”
“婴孩呢?”
“杀!”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婴孩不杀,成长起来又是一大祸害。
吴三桂大笑,此举正和他意,随即便是领人冲进后院、各厢房,拼了命的搜找,抓出一个又一个家眷,有尖叫着喊着饶命的妇人,有拼死想要拉人垫背的男丁,有嗷嗷待哺的孩提,到了最后都变成了刀下亡魂,甚至连枪都不曾使用。
雄关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随后又拿出了那一块辽宁郡的印信,把自己的领主令覆盖在上。
那印信与领主令迸发光芒,最后又沉静了下去,只是雄关眼中满是欣喜。
他的面板上绑定的领地,又多了个辽宁郡,虽然目前为止只拥有了辽东城,但是对整个辽宁郡所有县城都有了讨伐收复的宣称。
没过多久,一道公告便自辽东城传遍了辽宁各县。
“辽宁知府与建奴作战,身受重伤,不治身亡,自知情况危机,授命领主雄关接受印信,领辽宁上下军民继续抗金,凡我辽宁所属,当誓死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