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蔓的这种假设,其实是无解的!
但是,李青蔓的心头,总会情不自禁的,莫名地一次又一次的涌起这种假设。
很显然,答案也是无解的!
这只不过是一种折磨而已!
甚虚道姑,将李青蔓心里头的这些念头称之为心魔。
而对于柳永这个人,甚虚道姑也算是通过这些事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
在她看来,这柳永已经是一个人渣了。
甚虚道姑的观感,其实对柳永来说,非常的重要。
也可以说,正是因为这位甚虚道姑的存在,柳永才最终丧命。
因为宫中的李太后,即便就是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打算要了柳永的命。
原因就是,老太后非常的感恩,她的恩人姓柳,柳永也姓柳,那就不能杀。
直到甚虚道姑回宫,李太后才清楚了,柳永原来是怎样的一个人。
才清楚柳永与柳三便之间,竟然还存在着这么多的恩恩怨怨。
之前也说过了,甚虚道姑,俗名赵志敬,乃是由李贵人所生。
李贵人被打入冷宫之后,子凭母贵,连带着赵志敬在宫里头也没有了地位。长到这么大,连个公主的封号都没有。
一直以来默默无闻,也一直在重阳宫中修道。
若是李太后没能回宫的话,估计赵志敬这辈子也回不了皇宫了。
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的亲弟弟登上了皇位,她的亲生母亲,成了尊贵无比的皇太后。
她的地位,无疑,已经翻天覆地了!
她清楚地知道,这全都拜一个人所赐。
这个人,她非常的熟悉,且早已经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也许不应该定位为朋友,也许用日久生情来形容才合适。
因此,甚虚道姑要还俗了。
知女莫若母,李太后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一辈子呆在重阳观。
以前,那是为了避难,现如今,根本就用不着了。
以前,赵志敬心中还有一个顾忌。
那就是,她清楚的知道,与她情同姐妹的李青蔓,与她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
这一点,很是令她为难。
因此,在她的母亲李太后回宫之后,她才一直犹豫不决至今。
惠国公主的死,对她触动颇大,今日回宫,她准备好好的与她的母亲长谈一番。
人生很短,她不想再错过了!
至于与李青曼的友情,她想顺其自然,听天由命。
李太后见到女儿回来非常的高兴,只是看到她这一身道装,心中就会莫名的伤怀。
她觉得,若非是因为她,自己的女儿当年又何至于穿上这身衣服?
回宫之后,也不知劝过多少回了,可是她的这个女儿始终心存顾虑,百般推诿,不愿意脱掉这身行头。
劝到最后,她已经完全没不抱希望了。
再见面,也就懒得再提这茬了。
可是今日,她不提,她的宝贝女儿却主动提起了。
非但主动说要回宫居住,而且似乎连自己的驸马都有了人选。
李太后再三追问之下,她的宝贝女儿今日就像看开了似的,豁出去了,还出奇的配合。
直接就说出了她看中之人的名字。
谁曾想?正是她们老赵家家的大恩人柳三便。
李太后自然并无异议。
这个东床快婿,李太后可以说满意至极!
非但满意之极,而且老怀大慰。
只是对逼死惠国公主的那位柳永,她表示非常很失望,也很纠结。
失望纠结之余,不禁发出了这么一句感叹:“同样都是柳家人,这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这一声感叹,便让母女二人对柳永这个人,展开了深层次的讨论。
这么一深层次的讨论,李太后终于明白了,原来柳家这对族中兄弟之间,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恩恩怨怨。
对柳永的人品,李太后终于全都明白了。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柳三便对柳永前番所犯下的罪行,连一句开脱之言都没有。
并不是天生凉薄,也并非是为了避嫌,高风亮节,不好意思开口。
而是,两人之间竟然存在着不共戴天之仇。
那么接下来,在惠国公主这件事情上,就没必要再考虑柳三便的感受了。
这样的畜牲,还留着干什么?干脆杀了算了。
次日,李太后就以宋仁宗赵祯的名义下发了两道圣谕。
这其中一道,自然就是为她的宝贝女儿赵志敬指婚。
赵志敬被封为陈国公主,尚参知政事柳三便。
这古代的人办事,还真是不靠谱,尤其是皇家。あ <
皇太后与皇帝亲自指婚,自然完全用不着征求当事人的意见。
丁昊表示很郁闷。
接到圣旨后,弄了半天,才最终将赵志敬与甚虚道姑对上号。
对上号之后,他倒是坦然了。
几世为人的人了,心理年龄少说也得百岁以上了。情情爱爱的事儿对他来说,他反倒搞不明白了。
只是觉得,当初那个甚虚道姑,眼缘还不错。
既然陈国公主就是她,勉强也能凑合吧!
确实是凑合!没说错!
有人说,四十岁以上的人,对爱情这种虚幻的东西都已经完全不抱幻想了。
更别说,他现如今已经是百岁开外之人的心理年龄。情啊爱啊什么的,对他来说,无非也就是同顺眼的人在一起,那啥的时候不膈应而已!
就这么简单!
这第二道圣旨,自然就是,柳永折腾到头了。
这家伙!那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倒误了卿卿的性命!
……………………………
丁昊惦记柳永的系统良久,便准备前去送一顿断头饭。
这也是古代死刑犯行刑之前的必备科目。
古人信奉,即便就是死,也不能当一个饿死鬼。
丁昊身着一身儒衫便服,提着事先准备好的食盒,来到了大理寺监牢。
一走进牢门,一股发霉腐朽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他强忍着欲呕的感觉,掩鼻快步穿过那长长的甬道。
两旁隔间里的犯人,蓬头垢面、形容枯蒿,见有人经过,俱都本能的站起身,立于木栅栏边,伸出双手挥舞着,嘴里还不停有气无力的嘶喊着:“冤枉啊!冤枉!”
喊冤声和着他们脚腕上镣铐所发出的“叮叮当当之声,回荡在这阴暗的空间里,显得是那么的诡异、阴森。
参知政事,那可是朝堂之上的宰相,亲自前来探监,牢头自然不敢怠慢。
态度很是谦恭,快步将丁昊引领至靠里的一间单人牢房之内,丁昊挥了挥手,牢头便很识趣的退出去了。
只见房中光线幽暗,几缕阳光透过墙壁上那高高的小窗,穿过犹如手臂粗细的木栅栏,洒在墙角一堆凌乱的干草上。
草上斜躺着一人,身上衣衫已经有些褴褛,仔细看去,衣衫上面微微还有血渍渗出。
发现有人进来,衣衫褴褛的柳永,吃力的从干草堆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