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的这位二管家非常的纳闷!
他可是清楚得很!这些人口中,柳府的那位六少爷,不是已经被他的妙计料理了吗?
什他么六少爷?又是哪里蹦出来的六少爷?
他非要近前去看个明白不可!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还真就不信了!
可是等他看清楚了之后,想溜,已经晚了!
新郎官似的,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丁昊,坐的高,看的那叫一个远,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之中鬼头鬼脑的二管家!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对曾经坑过他的这位二管家,丁昊可是记忆犹新呢!
当然不能就此放过他!
大手一指,拉轰无比的吩咐道:“将此人给我拿下!”
丁昊一声令下,二管家这可就等于自投罗网了!
他倒是想逃!
又哪里逃得过丁昊身侧这些如狼似虎的禁军骑卒?
看热闹的人,看的正津津有味儿,谁曾想还加戏了?那可就更有意思了呀!
见这些威风凛凛的禁军骑卒,不费吹灰之力,狮子搏兔一般,举手投足间就将刘府的二管家给按住了。
围观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那是哄然叫好啊!
柳府二管家的一张老脸红得发紫,瞬间就紫成了猪肝色!
他一个小小的管家,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这些禁军骑卒,那可是上阵与辽人拼杀过,都是见过血的精锐!
那气势,妥妥的有气场威压!
二管家有一种错觉,觉得他自己此时此刻若不说点儿什么,恐怕下一刻,搞不好就会被这些如狼似虎骑卒的金枪给戳死!
二管家两股颤颤间,一个没忍住,顿时就尿了!
尿了还不算,那更是迭声的求饶啊!
“少爷饶命!六少爷饶命!不是小的要算计你!是七少爷!这一切全都是七少爷指使的!小的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啊!……”
见这个家伙这么怂!丁昊唯有摇头苦笑。
杨文广顿时来了兴致。
上阵杀敌的将军他当过,这断案如神,明察秋毫的断案官,他还真没当过!
如此多的人围观,趁机当一把断案官,想想都赤鸡呀!
杨文广还真是个人来疯!
策马就从丁昊的身侧越众而出了。
“吃里扒外暗害主子的狗奴才!既然你说了不干你的事儿!那你就给本将军老老实实的交代,说得好,本将军可以饶你一条狗命,若敢有半点马虎,定斩不饶!”
这几句话,杨文广跟演折子戏似的,说的那叫一个凛凛生威。
二管家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还敢有所隐瞒?
竹筒倒豆子,一口气,全都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是七少爷!是七少爷让小的将六少爷您诓到青楼里头去……
也是七少爷吩咐小的,花重金为您找了知府二公子的粉头……”
这一席话,交代的那叫一个清楚明白,连围观之人都听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啊!
这个时代的人,娱乐活动实在太匮乏了,看热闹,瞎评论,瞎逼逼,就是他们最大的乐趣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对此,那简直乐此不疲!
“嗨!想不到呀!想不到!柳府的解元老爷竟然还是这种货色!”
“可不是咋的?兄长好心好意地保护他,他竟然使这种下三滥!”
“有才!真是有才!竟然懂得借重知府二公子之手!这是借刀杀人呀!”
“什么借刀杀人?这叫祸水东引好不啦?”
“还有呢!还有呢!这里头还有争风吃醋,醋海翻波,狐假虎威,一女共侍二夫……”
一帮吃饱了饭没事干的闲人,争相恐后的评论中,舆论顿时哗然!
柳府这位爵爷将军的声名,顿时盖过了柳咏柳大解元。
柳大解元心术不正的风评,顿时甚嚣尘上。
柳府二管家既然已经交代了,那也就没什么价值了,一根绳子捆了,拖拽在马后了事。
所幸,已经到了柳家庄了,马队也不可能走得有多快,柳府二管家一路小跑着也能跟上。
只是他那衰样,顿时惹得看热闹围观之人,哈哈大笑。
此后数年,如此好玩的场景,仍然被柳沟门民众乃至于武夷县民众津津乐道。
及至柳家庄柳府大院巷口,柳老太爷大手一挥,顿时鞭炮齐鸣,锣鼓唢呐声喧天。
柳老太爷率众亲往相迎,那个意气风发劲儿,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十岁。
看的街坊邻里那叫一个眼馋。
纷纷小声嘀咕着感叹:“瞅瞅人家!这刘老太爷真是好福气呀!”
“可不是咋地?瞅瞅人家这两个孙子,再看看咱们的!那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我就说嘛!老柳家祖坟埋得好,你们都还不信!这回见识到了吧?”
“可拉倒吧!上回你还说人家柳忙媳妇是个败家娘们,生的儿子一看就没出息!你还有脸说?”
“嘿!我看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那我说你媳妇是个败家娘们儿,你还不信!事实证明,确实是个败家娘们吧?”
“我特么!老子撕了你这张破嘴……”
街坊邻里的拌嘴声中,柳老太爷身后,老实巴交的柳忙跟他媳妇,被一众兄弟簇拥着走上前去,迎接他凯旋而归的儿子。
这么大的阵仗,丁昊确实有点儿不好意思。
杨文广可没有这个觉悟,不求最折腾,只求更折腾的他,一声号令之后,禁军骑卒齐刷刷分列两旁,将先前如众星捧月一般的丁昊让了出来,继而,持抢行礼。
搞得丁昊,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赶紧下马上前,与家中的一干亲人寒暄。
寒暄啥呀?说的全都是些言不由衷的表面话儿!
真是累的慌!
唯有看到柳三便娘亲眼中噙着的泪水之时,丁昊才有了一些感触。
搀扶着这位满脸皱纹的农家妇人,丁昊底气十足的说道:“母,母,母亲,你受苦了!儿此次是专程来接你去东京汴梁城享福的!”
柳三便的母亲,刹那间泣不成声。
老实巴交的柳忙,则傻笑着说道:“东京汴梁城啊!那感情好!我你娘还没去过呢!
只是,恐怕走不开呀!家里还有那么多的地没耕完呢!……”
丁昊顿时满头黑线。
有些恨铁不成钢,笑着咬牙切齿地回道:“哪敢耽误你?我接娘亲去东京汴梁城享福,您继续在府中侍弄那些地,两不耽误!这多好?”
柳忙顿时愕然。
柳老太爷则老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