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隆基很是急切,丁昊便也不再藏着掖着。
开始口若悬河的侃侃而谈。
“殿下莫急,且听臣慢慢道来,臣所说的这二人,便是姚崇、宋璟。”
李隆基恍然大悟,他虽年少,然则对二人的声名,却也是早已略有耳闻。
见状,丁昊说的那可就更加的毫无顾忌了。
“姚崇,本名元崇,字元之,陕州硖石人,嶲州都督姚懿之子。
初以挽郎入仕,后迁兵部郎中……
万岁通天元年(696年),契丹侵扰河北,连陷数州,军务繁杂,檄书如雪。姚崇剖析若流,皆有条理,得到武则天赏识,擢兵部侍郎………
后又出任吏部天官,神龙元年,曾协助张相张柬之发动神龙政变,清除张易之兄弟及其党羽势力,迫使武后还政……
四王专权之时,被以莫须有的罪名贬谪,现如今仍旧出任亳州刺史。
昔日,臣有幸与之同僚,常闻其对殿下称赞有加。
赞誉殿下为李氏皇族之中名副其实的千里驹……”
既然是举荐人才,丁昊觉得,就必须得将人家的履历与来历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即便就是到了后世,也是如此。
可是听到李隆基的耳朵里,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耳目一新呐!
听到这里,李隆基情不自禁的击节称赞:“嗯,经先生如此一说,这个姚崇,本王还真是,印象深刻!
嗯!果然不愧为吏部文选司郎中出身啊!
那就将这个姚崇召回来吧!”
见李隆基已经认可了姚崇,丁昊便开始继续介绍起了宋璟。
“宋璟,字广平,邢州南和人。
乃是北魏吏部尚书宋弁七世孙。
此人博学多才,武周时期进士出身。
初授官仅为上党县尉,但很快就脱颖而出,历任县丞、县令、中书舍人、御史中丞、刑部侍郎……
四王专权之时,因不耻其所为,而仗义直言,被贬为洛州司马。
现如今仍在任上……”
李隆基闻言,频频点头头:“嗯,此人本王也想起来了,确实是个干臣,那就一并召回来吧!
只是,这二人召回来之后,究竟如何使用?本王还想听听先生的看法。”
丁昊既然已经向平王李隆基举荐了这二人,开弓没有回头箭。
如今,李隆基要听听他的看法,他当然也只能畅所欲言。
“那就恕为臣抖胆了!”丁昊客套先了一句,这才接着继续喷。
“臣以为,姚崇的资历要深厚一些,由他来出任这个尚书右丞,朝堂之上的阻力,想必会小很多,应该最为合适。
而宋璟嘛!只要是能入宰辅,同中书门下三品,或是参知政事,同平章事,皆可!
这样一来,殿下麾下也就有了三位宰辅。
至于日后,走一步看一步,再徐徐图之嘛!”
李隆基深以为然,点头称善之后,话风一转。
“那先生呢?既然执意不入宰辅,那就出任吏部侍郎如何?
这也算是你的老本行了!
方才见你这识才、辨才的本事,本王觉得,这吏部还真适合你!”
吏部侍郎这个职位,丁昊正四品的官阶,只需要在往上调一阶,从三品,正合适。
即便就是太平公主,也说不出什么。
丁昊便点点头,也实在是不能再拒绝了,再拒绝的话,难免显得有点儿不识抬举。
“臣遵命!”
答应下来之后,丁昊还有别的想法,原本他盯上的是司农寺。
从西域胡商,婆椤胡府上,机缘巧合之下搞到的六粒玉米种子,这两年以来,丁昊已经培育出来了不少的玉米。
说实在的,让他到吏部去掌管识人用人,凭借着他对历史的熟知,勉强也能胜任。
可若是,让他去与太平公主派系掰手腕,不愿意是一方面,掰不掰的赢?搞不搞得过?他真是心中没底呀!
因此,种种原因合在一起,他才婉拒了那个尚书右丞之职。
吏部侍郎,丁昊觉得自己能够胜任,所以没有拒绝。
但是,为了在接下来的玄宗朝大放异彩,他还必须得给自己的功劳簿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当下国以农为本,民以食为天的大环境之下,他手中握有的这些玉米,还真不谛于一件秘密武器。
要想办成这件功德无量之事,必须得在司农寺打主意。
丁昊原本瞄上的,其实就是司农寺卿。
司农寺,设有:主官司农寺卿,一人,秩从三品。
少卿,二人,从四品下。
丞,六人,五品、六品无定例。
下设各署署令,署丞,秩七品、八品,诸如上林署,太仓署等。
司农寺,掌仓储委积之事,总上林、太仓、钩盾、霡官四署及诸仓、司竹、诸汤、宫苑、盐池、诸屯等监。
凡京都百司官吏禄禀、朝会、蔡祀所须,皆供焉,藉田,则进耒耜。
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司农寺,其实也是一个紧要的所在,自成一系,权力也不小。
司农寺卿属于九卿之一,虽然与吏部侍郎同属从三品,但司农寺卿乃是一寺之主官。
有句话叫做:宁做鸡头,不为凤尾。
若是让丁昊来选择,他肯定愿意作这个鸡头,而不作吏部侍郎那个凤尾!
(啥?你也愿意做鸡头?鸡头手底下有鸡!龌龊!)
既然已经瞄上了这个司农寺卿,那为什么又要答应吏部侍郎呢?还不是因为,已经拒绝了一次,就不能再拒绝第二次了嘛!
只不过丁昊答应虽答应,自己的想法,还是很委婉的表达了出来。
“国以农为本,民以食为天。殿下,臣这两年以来,对农事颇有心得。
已经私底下培育成功了一种良种,应该也能算作黍的一种,臣称之为黍米或者玉米。
此种作物耐旱,耐贫瘠,山地、荒地,皆可种植。
亩产远超稻、麦,若是能够推广成功,再遇饥荒之年,便不会再有那么多的饥民了!”
李隆基之所以能够被称之为唐明皇,他前半生的皇帝生涯,确实可圈可点,算的上是一代明君。
因此,闻听此言之后,来了兴趣。
“哦?先生果然不愧为旷世奇才!
既然如此,这个司农寺卿,先生就一并兼任了吧!
民以食为天!说得好!
就凭这句话,这个司农寺卿,也非先生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