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打击得昏头昏脑的丁昊,火急火燎的从程府出来,没敢绕路。
他挑选了一条最近的路线,马不停蹄就来到紫薇宫北门——玄武门。
直到已经到了宫门前,他才反应过来。
他现如今,可不比从前了,宫内没有召见,以及没有令牌,这宫门他还真进不去了。
正着急上火之际,皇后娘娘韦香儿身侧的贴身太监福宪,从玄武门之内施施然而出。
按道理来讲,丁昊跟这福宪,可不熟。
现如今,丁昊早已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平日里在路上,若是碰见熟人,人家不提前打招呼,他还真不敢上去与之寒暄。
并非是他架子大!
怪只怪,不愉快的前车之鉴,实在是太多了!
现如今,他身上背着的这个“面首”身份,实在是不招人待见。
贸然前去套近乎,轻则被人奚落几句,重则,少不了被人骂的狗血淋头。
于是,丁昊下意识的就别过了脸去。
谁曾想?这福宪还真是个热心肠啊!
不禁熟稔至极的过来同他寒暄,打招呼,而且还急人之所急,自告奋勇,非常仗义的就将他领进了宫内。
福宪那可是皇后娘娘韦香儿身旁的红人,宫中禁卫将领自然是认识的,带个人入宫,当然不在话下。
如此危急时刻,得福宪仗义援手,丁昊差点儿感激涕零。
这种行为,简直不亚于雪中送炭呐!
此时此刻的丁昊,还真不知道这个福宪,原本就是奉命来此,专门等着拉他这根皮条的!
丁昊少不得,在心里头将福宪的八辈祖宗全都感激了个遍。
好人呐!谁说那些没卵子的货们全都是坏人?这福宪分明就是个好人嘛!
不仅将他丁昊领进了宫中,而且还好心好意的告诉他,皇后娘娘这时正在翊坤宫通仙殿之中,哪也没去!
心说,这不是遇见了活lei锋,这是遇见了谁啊?
既然已经进宫了,而且还顺带着得到指点,丁昊傻了吧唧的就直奔翊坤宫通仙殿而去了。
一路之上,丁昊还纳闷呢!
看来这个皇后娘娘,确实同武则天不一样啊!
看看,多么的崇尚节俭啊!这么大的通仙殿,瞅瞅,这才几个太监宫女?
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丝毫亦不为过!
太节俭了呀!这也!
纳闷间,丁昊径直就进了通仙殿。
也不是他不想找人禀报,实在是,也找不到个人啊!
进了通仙殿之后,鬼使神差,丁昊不知怎的,竟然一下子就摸到了皇后韦仙儿的寝殿。
确切点儿来说,他也并不是贼头贼脑的摸进去的,应该是循声而去!
对,就是循声而去!
此时此刻的皇后寝宫通仙殿内,香烟袅袅,琴声铮铮。
丁昊实在是对音律一窍不通,也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了!
不过很显然,韦香儿并非是对牛弹琴!
至少,丁昊还真的就循声而来了!也算是没白费她一片苦心吧!
只一眼,丁昊就意识到了,今日有点冒失了!
无它!
因为,此时此刻,映入他眼帘的画面,令他有点儿,有点儿不忍直视啊!
众所周知啊!唐代的宫装,那可是很带感的!
若是想象不出来,可以回忆回忆满城尽带黄金甲。
跟那上面的服饰妆容差不多!露!确实是露一半儿!
露一半也就罢了!再怎么说,丁昊也算是久经战阵,见怪不怪了的呀!
可是韦香儿今日这身行头,那可真就不是一半那么简单了呀!
一大半儿吗?
自己想吧!
总之啊!韦香儿今日这一身,应该能算得上走的是古典骚情风!
丁昊入眼,直觉白花花一片,晃得他直眼晕。
本着非礼勿视,丁昊本能的就欲退出寝殿。
就在他拧身错步的一瞬间,装模作样,低头抚琴的韦香儿,适时的出声了。
“看都看了,退出去就没事了吗?”
丁昊赶紧施礼请罪。
“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实在是鲁莽了!”
“平身吧!”韦香儿难掩语气之中透露出来的几丝惊喜,这三个字说的,有点发飘也有点发颤。
“臣有急事禀明皇后娘娘,一时不察,故而鲁莽,还请娘娘恕罪!”
丁昊心中有愧,故而再次解释道。
岂料,伟香儿抬首一笑,魅惑十足,瞄了丁昊一眼,笑着说道:“瞧给你吓得!
胆子可真小!
你瞅瞅,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有什么好怕的?
难不成还怕本宫吃了你?”
这两句话说的,媚态横生、似嗔还娇。
丁昊顿时感觉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臣与皇后娘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惹人非议,臣,臣还是先告退吧!”
最后那句话,之所以说的不那么坚决,实在是,他真的担心掖廷宫内的槿汐有失。
只不过,迅速权衡过后,他还是觉得,首先应该避免瓜田李下。
起身欲走,韦香儿却再次出言了。
“站住!本宫允许你走了吗?
长的倒是英武不凡,不曾想,却是胆小如鼠!”
这句话当中,多少就带了点藐视的意味了。
丁昊心中不忿:“非是臣胆小如鼠,而是瓜田李下,人言可畏!……”
“本宫都不怕,你怕什么?难道说?本宫还比不上阿武那么一个糟老太婆吗?”
韦香儿可真是!得势便猖狂啊!
他竟然,直言不讳的称呼武则天为“阿武”!
毕竟不论再怎么说?武则天那也算得上是她名副其实的婆婆呀!
丁昊已经从韦香儿话语之中,品出来了一点儿被轻视的味道。
再回想起当年,正是面前这个盛气凌人的韦香儿,不顾身份,低声下气的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救她儿子、女儿的情景。
时过境迁,还真是云泥之别,简直判若两人!
丁昊有些不忿,神态之中便有些倨傲:“皇后娘娘此言何意?”
韦香儿如今大权在握,早已经今非昔比,她已经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再说了,她觉得自己不顾皇后之尊,如此赤裸裸的暗示,丁昊竟然还是装傻充愣一直顾左右而言它,她有些不耐烦了。
“何意?
给本宫装傻充愣是不是?
本宫都不嫌弃你一个伺候过阿武之人,莫非你还嫌弃本宫吗?
本宫与那阿武相比,至少比他年轻吧?
怎么?入不得你的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