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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潇从轿子中迈步出来,抬头一望便望见了曾家的门匾。她忽然觉得有些尴尬。虽然她知道,以前的那个莫云潇是绝不会有这种情绪的。她是一个极度自信的人,自信到可以从容将弱点暴露在任何人的面前,并不会觉得羞耻。

她回头望望身后的云湘、云溪,还有张芸儿和李仙蛾。她们的衣裳破旧,云鬓散乱,脸上也是深一道浅一道的灰泥,极度狼狈。而她自己也同样如此。

就在这时,曾府大门打开,魏玩一步当先跨出门槛,快步走下了石阶。

“荷露!”“玉如!”两个女子的两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荷露,你受苦了!”魏夫人哽咽地说了一句,接着她又转身问接莫家人出狱的康婆婆:“怎么不跟我妹子换身衣裳?”

康婆婆颇为为难,说:“夫人,狱中皆是男子,怕是不妥。”

魏夫人一想也确是道理,便又对莫云潇说:“可怜我的妹子,快快进来,我为你们备了压惊酒。今日咱姐俩喝个痛快!”

莫云潇含笑摇头,说:“玉如的心意我明白,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魏夫人侧目望见了一具棺椁,这才想到莫成林已经死了。如今的莫家人都是戴孝之身。她自觉失言,便走到棺椁旁行了一礼,对身旁的张芸儿说:“二奶奶,这丧事就在我家办了吧。”

“哎呦!这可……”张芸儿原意也是如此,正想客套两句再答应下来,却不料被李仙蛾抢了先:“这可不好。”

李仙蛾上前见了礼,说:“我们莫家的丧事在曾家办,会招来晦气。魏夫人待我们不薄,怎能忍心加害?”

魏夫人笑道:“什么晦气不晦气的,我可从来不信这些。如今茗楼没了,两位奶奶、三位妹妹无处安身,又如何办得了丧事?难道就让你们家老爷子久久不能入土吗?”

“这……”李仙蛾有所顾忌,又问:“只不知曾相公知道此事吗?”

魏夫人笑道:“此事正是我家老爷托我办的。”

“哦哦。”李仙蛾连连点头,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我们都是妇道人家,遇到这样的大难早已乱了方寸,一切就依魏夫人说的办吧。”

魏夫人点点头,便将莫家人请进了家里,棺椁也置放在了后院,然后准备了素衣孝服,在曾家的大堂办起了灵堂。魏夫人还嫌不够,又在大相国寺请了三百僧侣来念往生咒,另花了五百贯的香油钱,给大相国寺的菩萨重塑金身。

只是,这葬礼在府中虽办得热闹,但来吊唁的人却很少。来的也都是曾布的同僚,却不见往日莫家的朋友。

原因不言自明,如今莫家遭难,谁也不想受此牵连。不过对于莫云潇来说,这倒是件好事。反正这些人她也都不认识,从此之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与这些人来往。

“哼!大郎平日结交的那些朋友,此时竟一个也不来。”张芸儿坐在椅上,颇为不平地说:“真是人心隔肚皮。”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来报:“樊楼的宋家姐弟前来吊唁。”

“哦?”跪在灵前为父亲送行的莫云潇吃了一惊,忙说:“快请他们进来。”

宋五嫂和宋明轩快步而来。这姐弟俩眼睛红肿,面容憔悴,看上去是一副倦容,想来也是为莫家的事而焦心不已。

张芸儿忙上前招呼,说:“哎呦,到底是亲的。旁人不来,宋家嫂嫂和家兴还是来了。”

宋五嫂望了眼跪着的莫云潇,坐在两旁啼哭的云湘和云溪,也是鼻头一算,忙握住张芸儿那有些冰凉的手,说:“叫二奶奶您伤心了。真是旦夕祸福,不可预料。”

魏夫人一眼就瞧见了宋明轩,信步走了来,说:“你就是宋明轩?”

“晚生正是。”他这样回答着。

魏夫人将他一番打量,冷笑说道:“果然是一表人才。的确是有胆略退我们荷露的婚。”

宋明轩尴尬莫名,只得低头说:“惭愧。晚生福缘不厚,不配荷露。”

“哼!好个福缘不厚。”魏夫人说:“那你可知,自你退婚之后,荷露便性情大变,日益消瘦了?她往日的英雄气概都哪去了?”

宋明轩望了一眼莫云潇,莫云潇也自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心头一颤,忙将目光移开,说:“魏夫人,我自知对不起荷露,所以也和阿姊一起在樊楼大宴宾客,郑重向荷露致歉了。”

“哼!”魏夫人将身一转,坐回去说:“如此你便要置身事外了?”

“不不不!我定会尽力弥补。”他连忙解释,十分的仓促慌张。

宋五嫂忙迎上去替弟弟解围,笑着说:“魏夫人,我们家兴的确是配不上荷露这么好的孩子。我也叫家兴立誓,日后定要视荷露为亲妹妹一般好生照顾。我这做阿姊的也能略放宽心。”

魏夫人侧目一望莫云潇,见她仍是出神一般地看着宋明轩,不觉叹息:“我多么好的一个妹子,竟会接二连三的遭难。唉,宋明轩说他福缘不厚,依我看,他的福缘倒是比荷露厚得多了。”

宋五嫂尴尬的一笑,说:“老话儿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荷露心地善良,好打抱不平,定有神佛护佑。”

她说完又连忙吩咐宋明轩:“还不去给你莫伯父磕头?”

“是。”宋明轩应了一声,便去灵堂前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头,说:‘莫伯父,家兴来看您来了。’

莫云潇就跪在他的斜对面与他相望。她也正望着他,眼中含着泪水。

宋明轩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与莫云潇眼神一触,心中无限痛惜。

“荷露,我……”宋明轩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说了一句参加丧礼时的场面话:“叫你伤心了。”

“不,你没有叫我伤心。”莫云潇含泪说道:“是我自己叫自己伤心的。”

“爹爹!爹爹!”门外几声嘶嚎传来,众人寻声一望,原来是莫云泽闯了进来。门口的家丁却不认识他,拼命地阻拦。

魏夫人却一眼就认出了他,高升叫道:“这是莫家的小官人,不要怠慢了。”

家丁门一听,这才停止了撕扯,匆忙来行礼。但莫云泽哪还顾得上他们,径直冲了进来,跪倒在父亲的灵堂前,大放悲声:“爹爹!不孝子时雨回来了!”

他跪伏在地,不断的用拳头捶打着地面,哭声也是呜呜咽咽,令人不能不悲伤。

李仙蛾用手绢擦去眼泪,说:“云湘、云溪,去把时雨扶起来吧。”

于是二女起身,从左右两侧搀住莫云泽的胳膊。云溪说:“兄长,不要伤心过度,伤了自己。”

莫云泽泪如雨下,哽咽道:“我在太学读书,忽然就被人囚禁,竟说父亲是逃人。待我今日归来,却不料父亲已经仙去,这叫我如何能不伤心呀!”

张芸儿闻言也是一阵难过,忙说:“你父亲见你平安回来,也该欣慰了。你快起来歇着吧。”

他这才在云湘和玉溪的搀扶下站起了身。魏夫人早已为他增添了座椅,可以让他坐下缓缓心神。

这一场葬礼办得轰轰烈烈。曾布夫妇特意在城外的墓园买了块风水极好的地,便将莫成林葬了。

不过,莫成林虽然葬了,但莫家子女仍要守孝。尤其对莫云泽影响巨大,因为守孝的原因,他便不能参加明年的大考。

为此,魏夫人没少劝慰他。“如今的官场是宵小当道,不比从前。”

这日在晚饭的饭桌上,曾布还握着他的手说:“老朽也是在勉力维持,终日惶惶。时雨,你还年轻。若咱们的官家有用人之明。三年之后必定阴云散尽,那时你再投考为时不晚。”

莫云泽勉强一笑,说:“多谢曾枢密开解。时雨记住了。”

张芸儿叹一口气,说:“要我说,倒也不必去考什么科举了。时雨,害死你爹爹的不正是那官府中人吗?你还要与他们为伍?”

李仙蛾忙咳嗽了一声,提醒她不要乱说话。

张芸儿望了曾布和魏夫人一眼,忙赔笑道:“哎呦,我一个妇道人家,不会说话,冒犯了曾老爷,掌嘴!掌嘴!”

她说着就轻轻用手拍打自己的嘴巴。“娘!”莫云湘有些尴尬,忙从旁拉她。李仙蛾也觉得面皮发烧,向张芸儿投去了一个颇为鄙夷的眼神。

曾布淡淡一笑,说:“二奶奶也没有说错,不过官场上的事本就盘根错节、是非难断。咱们今天就不谈这些了。”他说完就侧过头去,向身旁的仆从低语了几句。仆从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曾布又说:“前些日子,官家赠了一副画给我。咱们的这位官家少年风流,书画诗词、蹴鞠茶艺无所不精。今日难得大家齐聚在一起,不妨一起欣赏一番如何?”

李仙蛾笑着说:“我们都是草民百姓,却也能见识官家的墨宝,那是何等幸事。只不过老拙这半辈子只知道吃斋念佛,对书画一道却不甚精通。我们家这几个孩子也没那个见识,只怕不识得官家的妙笔,贻笑大方了。”

“三奶奶谦逊。”魏夫人笑着说:“要论书画,我也不懂,我家老爷也不懂。咱们看看而已,权当是无聊解闷。”

说话间,那仆从已将画筒取来,小心翼翼地将画取了出来,画轴一展,“哗”地一声,长卷落在地上。

众人放眼一瞧,只见这画甚是风雅。高山上瀑布奔腾而下,雾气缭绕之间,溪水潺潺,怪石凸起。一个少年书生正盘溪坐在一个高高的石头上,两手抚琴,神态甚是怡然。

“好画,确实是好画。”莫云泽不禁赞叹:“官家确是天纵英才,十分精于此道。”

莫云湘和张芸儿不明就里,看了两眼也就继续吃菜,并没有议论。而莫云溪皱眉瞧着,似乎觉得这画十分费解似的。

曾布瞧了莫云泽一眼,笑着说:“不错。官家聪颖,学什么都很快。若官家能专心朝政,必是苍生之福,若是沉迷于书画丹青,只怕……”

他没有说下去,但大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魏夫人见丈夫现出了忧虑的神情,便为他斟了一杯酒,笑着说:“所以老爷要时刻规劝,辅佐官家走圣君的道路才是。”

曾布开怀一笑,说:“不错不错。”说罢,二人对饮了一杯。

魏夫人回头望去,见莫云潇正愣愣的看着这画,便问:“荷露,你能看出此画好在哪里吗?”

莫云潇笑道:“此画取笔骨法,笔画勾勒中又有米芾书法的底子。嗯,确是是好画。不过,似乎没有作完。这抚琴书生身旁显得颇为空旷,这是何道理?”

众人一听,都有些惊讶。

李仙蛾问道:“荷露,也不见你平日钻研此道,怎么竟也懂得几分?”

“我非不钻研,只是三奶奶不知而已。”她这样说着,李仙蛾有些羞惭地低下了头。

曾布笑道:“官家将此画赠我,也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他要我将此画补全,不知莫大姑娘有何高见?”

莫云潇离坐起身,踱步到这画前,细细看着,反问曾布:“老爷以为如何?”

曾布捋须大笑,说:“我若有妙法,安能问计于姑娘?不过官家倒有几个巧思,一曰怪石,一曰花草。”

莫云潇摇摇头,手指着画中的怪石,说:“官家这石取自米芾的笔法。米芾以擅画怪石闻名,但此画的中心并非怪石,而是这抚琴书生。如果这俊雅书生身旁全是怪石,未免不伦不类。”

听到“不伦不类”这话,曾布的脸色微微一变。

莫云潇却没有察觉,继续说:“若是添上花草,则也必须是败花枯草,否则与全画气象不符。然而,若是败花枯草,着色便要注意。太艳则俗,太淡又了无生趣,所以也并非上策。”

曾布心里暗暗惊奇,想着:“官家少年英才,也觉得怪石和花草不好,但没有说明哪里不好。而这莫云潇一番谈论,竟让人有豁然开朗之感。”

“荷露,依你之见,该当如何?”魏夫人高声问道。

莫云潇望着画沉吟良久,忽然眼神一亮,转身对曾布夫妇说:“曾老爷、玉如,小妹斗胆借文房四宝一用,不知可否?”

大家都吃了一惊,尤其是曾布夫妇。二人也一同站了起来,互相望望。“莫姑娘,你要在此画上添墨?”曾布有些不可思议的问。

莫云溪点点头,说:“不错。我已有构思,可以将这画补全。”

张芸儿忙说:“荷露!这可不好。这画是官家所作,岂能是咱们平头百姓随意改动的。若是画的差了,官家盛怒,只怕咱们家又是灭顶之灾!”

曾布却一抬手,说:‘这倒无妨。若莫姑娘真的补的不好,老朽可以一肩挑起。官家念我是三朝元老,定没有怪罪的道理。只是……还需谨慎呀!’

他这样一说,等于是答应了。于是魏夫人便吩咐下人:“去取文房四宝来。我亲自为荷露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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