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じ!☆天帝回过头,却见媚儿神情异样,正一言不发地望着苍穹发呆.
天帝伸手在媚儿眼眸前轻轻拂动,调侃笑道:"媚儿,你看什么,莫非天上开了一朵漂亮的花云?"
媚儿猛地捉住天帝的手,她眸内满是惧意,颤声道:"和羲,我刚才无意中望了望天,竟然发现上面飞舞着一条巨大无比的黑蛇好大,我从未见过这种怪物,可一转眼,那蛇便消失了,你说,这是幻觉还是真的?"
天帝脸色一变,他将媚儿扯至身后,眸光骤厉,望向灰蒙蒙的苍穹.
灰白的云雾在朔风的推动下在天上快速移动着,媚儿口中的巨蛇踪影全无.
天帝暗地松了口气,他转身抱着媚儿,柔声道:"那是幻觉,可能你听九儿他们频频提起,脑中生出臆想,不当真的."
媚儿一脸茫然,她眯着眼望着天上幻变的云雾,哑声道:"幻觉?可我真的看到了,那蛇的头好尖利,看起來好丑陋,和羲,那确是剧毒之蛇,我甚至闻到了它身上发出的腥臭味道,真的"
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忽而双手抱头蹲下,她只感觉头颅正在嗡嗡作响,眼前飞舞着一片迷离的冷雾.
天帝眉心紧紧拧起,百年前从幽冥中飞窜出來的那条幽冥神蛇,早被冥皇收了回去,那时媚儿也处身在这片废墟中,当然是看到了那条该死的畜牲.
那一年,自己被冥皇别有用心的语言糊弄,竟然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把媚儿从容带入幽冥,心里还在傻乎乎地羡慕着冥皇可以自由寻觅真爱的福气
这一直是隐匿在他心中多年,却无法宣泄的屈辱.
天帝只觉一股怒气从胸腔涌起,明明是一片飞扬而过的云团,但他似乎也看到了那条在天域中肆意撒野的妖蛇,还有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冥皇.
他眸内溜过一圈紫光,俯身将媚儿抱起,袍袖猛地往天上一挥,尖利的紫光犹如脱鞘的利箭,击向凝聚在天上的云层,云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猛烈碰撞间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将整个西方天际烧成一片通红.
媚儿骤然见帝君发怒,顿时吓得手脚都发起抖來,她用力拉住天帝的手臂,颤声道:"和羲,你这是为何?快停下來,这火会把这方土地烧毁的."
天帝低头望着一脸失措的媚儿,柔声道:"不要怕,你既然说在空中看到了这妖孽,我就再放一把圣火,把这一方区域的邪气烧熔殆尽,我既然应了你,善待这片土地,就一定会让她复现生机,你放心."
媚儿从天帝的怀抱中钻出头,看着天上滚滚而过的火焰,疑惑道:"真的么?和羲,为何我刚才感觉到你很生气,我提到那蛇,你脸上的神情似乎-----很痛苦,为什么呢?那蛇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跑出來的?"
天帝嘿了一声,干脆将媚儿打横抱起,向旷野的边缘疾步走去,媚儿,我不会让你知道这种妖物是从什么地方跑出來的,你看到的不过是混沌神思中浮现的一个影子,我才不会引导你顺着这个影子往上想,我已错失了你的上一世,绝不会错失你的今生.
"既然是妖孽之物,当然是从妖邪之地跑出來,对不?你我身份何等尊荣,何必为这些畜牲费神."
媚儿似乎懂非懂地望着天帝,他脸色异常凝重,步履匆匆,似乎想把自己马上带离这片旷野.
"和羲,我还想和青娥多聚几天呢,我们还有很多话沒说完,你要带我去哪?"
天帝呵呵而笑,他把手掌在媚儿眼前展开,轻轻吹了一口气,掌内方寸之地幻化成一面明镜,青娥一家子正在莽林中忙碌着,他微笑道:"你看,青娥正忙着伐木造房子,迁移八角之事越早越好,这片土地已开始复苏,早一天开拓就早一天复兴,媚儿,你何必去打扰这个过程呢?"
帝君竟有这个掌上乾坤的神通,媚儿还是第一次见他卖弄,忍不住轻轻触摸他的手掌:"我不是去打扰她的劳作,而是我心中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想和她好好聊聊."
天帝嘴角往上一勾,道:"青娥知道的,应该已经告诉你了,金陵世家和天宫打斗的历史,你可以到神庙内的琳琅书洞中慢慢查找,里面有很详细的记载."
媚儿闷闷不乐地剜了他一眼,道:"其实你最清楚了,可就是藏着掖着,不肯痛痛快快地告诉我罢了!就连青娥的话,也是不尽不实的,肯定是你暗中警告过她,不许多嘴乱说,是不?"
天帝脸色镇定如泰山,眸光依旧温柔似水:"我不是藏着掖着,只是这段历史太过沉重,当年已令你我心力交瘁,你忘了,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你执意要追寻,我也不会阻拦你,关于我们两家的过往,天宫的史册上有非常详尽的记载,这是抹杀不了的事实,你日后大可前去翻阅."
媚儿一按天帝的心口,他的心跳稳健有力,她微微叹息道:"和羲,你不是在诳我么?天宫的史册是你们撰写的,记载的内容不消说都是一边倒的,哪有公正的评介呢?"
天帝剑眉一掀,微笑道:"那你大可放心,里面的记载是.比较中肯的,虽说在称谓上有些贬义,在叙事方面,还是尊重了历史,媚儿,你要相信我,我绝不会骗你的."
媚儿攀着天帝宽阔的肩膀望天上看去,那把帝君莫名其妙放出來的圣火已经熄灭了,天空又飘起了朵朵灰白色的云朵,她心感惘然,刚才那一场烈焰腾空的火和那条凭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黑蛇,真的是一场幻觉?
她心神楞忡,手不禁抚上抚上了胸前的玉佩,帝君说,这玉佩是当年两人相遇时,他送给我的定情信物,这么重要的物事,为何他要藏掖到今天,才拿出來,交给自己呢?
天帝俯下,在她耳边低声道:"媚儿,当年我在峡谷内应允了你,我们离开峡谷后,我带你到琴嫇山脉一带游玩,可那时我轻重倒置,食言与你了,这事我一直记着,既然我们这次出來了,我就补上上次的承诺,偕你同游琴嫇山,可好?"
媚儿垂头把玩着手中温润的玉佩,玉佩散发的脉脉暖意自指尖拥入体内,她的眸光染上迷离,这玉佩,仿似很多年前,确实烫贴在自己心扉上,她出神片刻,方醒起帝君在耳边的喃语,不由地问道:"你当年为何轻重倒置,食言于我了?"
天帝神情一窘,那年的我,自信凭借这块玉佩,就算你处身在海角天涯,也可以随时把你找回來,所以把你放在峡谷外,便一头钻了回去,忙着去研究清理那些上古奇巧机括.
可沒想到,你是金陵世家的后人,内在的禀赋冲击着玉佩,屏蔽了所有的信息,致使我一直沒能寻获你的踪迹甚至你成为我的妻子后,我还是浑噩不知,导致以后的阴阳差错,终成大恨.
媚儿好奇地望着天帝,从混沌中醒來,她见过他笑,见过他惆怅,见过他发怒,可从未见过他发窘.
媚儿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天帝厚实的耳垂,揶揄笑道:"和羲,你为何不说话哪?"
耳垂在媚儿纤细的指尖撩拨下,竟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涌起,天帝的心好无來由地跳动着,他缓缓移动着眸光,绞视着眼前神情俏皮的姑娘,喉结不由地动了动.
天帝低声唤了句:"媚儿."
媚儿随意嗯了一声,帝君的耳垂浑圆厚实,揉捏在手中的感觉颇为有趣,她不舍得放手,指尖在上面來回揉捏着.
天帝又低声唤了一句:"媚儿."
这次媚儿听出一些异样了,她放开手,讶然望着帝君:"怎么啦?你不好意思说起当年的事吗?"
天帝好看的眉眼掠过意味不明的笑意,他头微微一转,竟然含住了媚儿的指尖,用舌尖來回轻舔着,手更是缠绕上她的纤腰,将她用力拉入怀中.
这人也忒那个了点,光天化日之下,毫不理会四野中潜伏着眼光,媚儿脸上滚烫,可他是自己的夫君哪,沒理由生硬地拒绝他的亲昵,而且,在浩瀚如海的帝君面前,她的这点微薄能耐又能把手抽出來么?
"帝君,和羲,别闹了,你还沒应我的话呢!"
天帝以额触摸着媚儿柔嫩的脸庞,声音含糊道:"是你先闹的,可别赖,天域帝君的耳朵,是你随便可以拧的么?"
媚儿忍着笑躲避着他炽热的唇,分辩道:"我不是有意的,只是顺势势一摸,便摸到了,柔柔的,厚厚的,手感不错,可沒有想到那是你的耳朵."
天帝难得见媚儿笑得欢畅,不由心内欢喜,这天真烂漫的笑容,他可是从來沒有见过,不由的痴痴望着媚儿,随着傻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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