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使用访问本站。天帝走前一步.执起媚儿的手.语气凝重:“这里比较偏僻.虽不属禁地.但你最好不要涉足.”
媚儿不好意思挣脱他的手.只得嗯了一声.
天帝牵着她的手.走下土坡.媚儿回头望了望隐在草丛中的白玉小门.心中诧异.那日智者连滚带爬跑上來阻止她接近这两扇门.如今帝君也因她要走近小门而现身出言相阻.
她忍不住顿了顿脚.试探着提点了一句:“上面似乎有两扇门.”
天帝不置可否地嘿了一声.沒有答话.拖着她的手继续往坡下走去.
他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自然不能将他的手随意甩开.媚儿只得顺从地由他牵着.行走在静谧的山径上.
经过一处平缓的山脊.上面镶嵌着几块巨大的磐石.天帝侧头望向媚儿:“你难得出來走动.不如和我同赏这夜景.可好.”
他不待媚儿答话.一撩衣袍.跃上大石.二话不说就坐了下來.
他回过头.对站在下面的媚儿做了一个请上來的手势.
媚儿扶着大石.有些踌躇.她对帝君的感觉.老实说一句.谈不上特别的好感.但也不至于极度的反感.
她也知道.只要同处在天宫这一方宫檐下.就无法逃避和帝君的正面相对.刚才还沾沾自喜以为甩开了.其实人家來得比自己还要快.
天帝的名号不是拿來唬人的.确实有些真本领.
坐在磐石上的帝皇眺望着山外广阔的云海.今夜月色澄澈.光辉一泻千里.群山隐在轻纱似的柔光下.多了几分脉脉的风情.
他静默在天地间的宁静中.心情蓦然柔和起來.垂眸看了倚在石旁寂然不动的媚儿一眼.他的嘴角微抽.看來.她并不乐意接受我的邀请.
“你经常上这儿溜达吗.”
媚儿随口应了.夜风拂过她身上的绛纱长裙.也舞动着披散在腰后的秀发.她伸手将凌乱的发丝绕成一束.垂于肩上.
天帝的眸光多了几分探究的欲求.昔才看见她在空中飞舞时的曼妙风姿.虽说闪烁的凤冠格挡了她的容颜.但无损那出尘脱俗的绝代风华.那一刻他的心竟涌起了一阵淡淡的波澜.
见她对自己避而远之.他也不想惊动她.可沒料她落脚的地方竟然是幽涧内的白玉小门旁.这可不是儿戏的事.他只得马上现身将她带出这片不祥的区域.
他静待片刻.见她依然待在下面.眉心微微拧起.手臂一长.已把媚儿拽上了石面.
媚儿狼狈地一头撞入天帝怀中.他顺势搂着她的纤腰.淡淡道:“你怕我.老是躲着我.”
她大为尴尬.也有些懊恼.伸手一推.愠道:“你弄疼我了.帝君贵为天域之主.行事为何如此粗鲁.”
天帝一呆.轻轻松开了手.自小到大从沒有人敢顶撞拂逆过他.今晚被她直斥粗鲁.他不由颇为意外.
他不觉微微一笑道:“对不起了.我确实是鲁莽了点.”
媚儿沒有接口.只是悄悄往外挪动了几寸距离.
“你再挪就摔下去了.”
“我......沒有.”
她很困窘.以手撑着磐石.望向脚下的阴影.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天帝忽道:“你一直在避开我.为何.”
媚儿双手不停搅动着裙裾上的飘带.低声道:“我沒有避开你啊.我不是一直待在宫里吗.只是你日常事务繁多.无暇來寻我罢了.”
天帝一滞.顿觉歉疚.她说的沒错.那晚他从琴瑟宫匆匆逃离后.这大半年里.的确沒有再踏入她的宫内.若不是今晚听到那穿越重重宫阙的呜咽琴音.他也不会临时起念去找她.
他的声音转为低沉.道:“对不起.”
“呃.沒什么.帝君应以大事为重.媚儿爱静.这样正好.”
她转过头.望向沉寂在夜色的山峦.你不來找我.也好.省的相对无言.如果放了我.那就更好了.
柔柔的晚风拂过皎洁的月华.眼前的景物浸淫在朦胧的夜光中.似乎坠入了颤抖着的迷幻中.天帝拂去飘至身边的薄云.问道:“你喜欢这里吗.”
媚儿只觉心口一疼.我喜欢这里吗.
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不过......
她沉默着.不知如何作答.
天帝探究的眸光停留在她头上灼灼的光华上.既然你是我今生不可更换的妻子.那么必须以一颗包容热爱的心接受天宫所有的一切.这样才能和我一道携手俯瞰这片辽阔的苍茫空间.
媚儿眯着眼.努力想看清眼前朦胧的景致.这里的山峦.和冰雪山庄后面的雪山完全不同呵.可惜我今生再也无缘践足那片皑皑白雪之都了.
她黯然垂下头.
天帝等了片刻.低声重复一次刚才那个问題:“你喜欢这里吗.”
她浅浅一笑.低声道:“如果你在一种毫不知情的状态下.在一种沒有选择的强势指引下.懵懂地來到这里----尔后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你会如何.”
这三年來.她像一只迷惘的金丝雀被困在这个迷离仙境中.虽说闲适富贵无双.却也寂寞郁闷之极.
她睥睨了坐在身旁的天帝一眼.他真是我此生的良人吗.
她的心多年前曾容纳过一个人.虽然现时那人已渐变模糊.或许.她的心在不经意间已起了别样的波澜.
可要她敞开心扉接受身边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老实说一句还是有些难度的.
天帝静默半晌.这规矩确实是霸道的.
他喟然一叹.道:“这个规矩有点无理.但已被遵循千千万万年.自有它的道理所在.”
媚儿淡淡“哦”了一声:“帝君也觉得这规矩霸道.”
天帝心头一震.仰头望向天上的明月.声音带着落索:“既然我遵循了这规矩.就会走下去.你无须挂心.”
“如果沒有了这规定.你的选择是否会不同.”
天帝霍地转过头.他冷冷道:“沒有如果.这是事实.我们无须讨论这些莫须有的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