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手紧紧相握,这是他们第一次心动也是唯一一次。
两人难舍难分,双手交握就算已经有一层薄汗了还是舍不得分开,这便是最初心动的美好,往后无痕再也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拥有光明了。
他们相处了三个月,时间非但没有消磨掉最初的热情反倒是让这份感情变得更加浓郁。
“无痕,我们成亲吧!”
她看着无痕满脸期待。
和他久了原本动不动就脸红的浣茶现在说出这句话时也只有激动和紧张。
无痕愣住了。
成亲?他……真的有资格成亲吗?
他……
想到自己的任务想到往后浣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他他的心就一阵钝痛。
“怎么了?你不愿意?”
见他久久不表态浣茶有些慌了,她连忙握住无痕的手,这样的他让她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般。
无痕把心里的情绪全部隐藏,另一只大手覆在她的双手上笑得与从前一般无二。
“你呀,我不过是逗你而已,你怎么还认真了呢?”
“你!”
浣茶当即就要生气的甩开他的手但无痕握得很紧让她无法挣脱。
“怎么能在这种事上逗我呢!”
她又生气又委屈,眼泛泪晶。
无痕连忙说:“都是我不好,不会再有下次了,你,你别哭,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听完他这句话浣茶顿时喜笑颜开。
“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看着面前欣喜若狂的浣茶他的手慢慢握紧,这下……该怎么办?
他们定下了婚期,所有人都说是无痕好运,但浣茶每次听到这种言论比无痕自己还要在乎,直接冲上去和他们理论。
她越是这般对他好无痕心里的负罪感就越深。
他没有想到主子会亲自来一趟,就是因为主子的到来,这一切彻底无法挽回。
“无痕,你喜欢上了她?”
主子的声音平静得毫无波澜,但无痕知道这个时候的主子是最可怕的。
他单膝跪在地上垂下头恭敬的说:“属下没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主子的任务!”
“是吗?”主子问得漫不经心。
“是!”
“无痕,你是我手下最锋利的一把剑,可是现在你却已经有了裂痕,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你以为我真的察觉不出来?”
“……”
“我的确是让你把姚府的所有金银全部取走,也提示你从姚浣茶下手,但你,让我失望了!”
“属下知错还请主子责罚!”
他,没什么好说的,越是狡辩等来的惩罚只会更重。
刚才主子说出这番话后他才真正的察觉自己真的已经爱上了浣茶。
忘了是什么时候了,但爱了就是爱了。
主子摇头一脸惋惜模样,“我可不想我费尽心思铸造的利剑就这么毁了,谁若是毁了你我就毁了她!”
“请主子手下留情,这一切都是属下的错!”
不可以,无论如何都不该牵连浣茶啊!
主子眼眸微眯迸发出杀意,但最后又归于戏谑。
“念在你为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完成之前的任务并且……”
接下来的每一个字听在无痕耳中都像是魔咒!
“主子!”
“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就放你自由,如若不然……无痕,你知道我的手段,你喜欢的那个女人我会让她在你面前死得很惨!”
夜晚的风真的太凉了,凉得无痕觉得自己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凝结成冰,一颗心不停的往下坠。
“无痕,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对上浣茶担忧的眼神无痕顿时语塞,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我没事,就是出去透了透风。”
他的笑容有些苍白无力。
他突然抱住了浣茶,浣茶不明所以。
“浣茶,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你不会的!”浣茶坚定的说,“我相信你不会的,所以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啊!”
“……”
浣茶越是这样说无痕就越是难受。
这几天他过得无比的煎熬,只是啊……
当看到穿着一身红嫁衣的浣茶时他突然想清楚了,现在他心中只在乎浣茶一人。
为了浣茶,他就算是成为十恶不赦的人,死后下地狱也无妨。
目光慢慢的发生着改变。
也是因为他的这个选择他们之后才会走向那种地步。
这场婚礼很是顺利,没有发生任何的小插曲。
直至……
无痕迫不及待的揭了盖头,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好好说上两句话无痕就昏了过去。
“无痕,你怎么了?”
她叫着无痕的名字但随即也觉得头昏眼花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无痕还在昏睡。
“无痕,醒醒!快醒醒!”
无痕缓慢的睁开双眼,“浣茶,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昨晚你突然就昏过去了,我随后也不省人事,我们出去看看吧,我心里……”她按住自己的胸膛,“我心里很慌,总觉得要出事。”
“好,我陪着你!”
外面也是一片的红,与大喜的红不同,这红刺痛了浣茶的双眼,她的脸顿时失了所有的血色。
“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爹!娘!你们在哪?爹!娘!”
她穿梭在尸体堆里,一声又一声嘶哑的绝望的喊着爹娘,看着这样的浣茶无痕觉得自己被万箭穿心。
“浣茶,你冷静点,我们慢慢找,我帮你找!”
他揽住浣茶的肩膀但她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挣脱了,嘴里一个劲的叫着爹娘,说着他们不会有事……
最后浣茶是在房间找到他们的。
他们躺在床上,姚母双眼紧闭,姚父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他们脖子上的喷出的血几乎染红了整张床。
“爹!娘!”
浣茶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瘫倒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朝他们爬过去。
无痕就在她身后看着,拳头紧握,掌心流出鲜血,但这痛却不及他心里的万分之一痛。
她好不容易爬过去,眼泪决堤,用力的握住他们冰冷的手,却再也焐不暖了。
轻轻的帮姚父阖上双目,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是无痕的失声大喊。
“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