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羌止月醒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依旧站得笔直的背对着她的迦楼。
她起身的声音迦楼都听得很清楚但他就是不敢回头看,直到羌止月站在他面前他这才反应过来。
“属下参见圣女!”
“去端水来给我洗漱。”
“是。”
他急匆匆地打开门却见玄一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盆水。
“昨晚是你守夜的?你现在要去做什么?”玄一劈头盖脸的就问了出来。
对这事迦楼倒也不隐瞒,他说了之后玄一立刻说:“这里有我用不着你了,你先去把地扫了,待会我来教你。”
“圣女,属下给您端水来了。”
羌止月只略微看了一眼语气平静的‘嗯’了一声,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的迦楼垂下眼睑快速的离开了。
羌止月醉心蛊术,平日几乎都待在蛊室,就算是他们白天也很难见到她。
但她晚上却很喜欢到院子里散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或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经常在这段时间在院子里练剑。
时间久了也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迦楼练剑羌止月便在月光下打坐。
一个月后羌止月的武功终于有了点进步,他的欣喜全都表露在脸上。
“要不要比试一下?”
一直打坐的羌止月突然睁开了双眼问道。
迦楼愣了愣然后抱拳,“那就请圣女赐教了。”
话音刚落羌止月便如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利剑朝迦楼而去,他便是想丢掉自己手里的剑也来不及了,只能迎上去。
“不必留手,你不是我的对手。”
听到羌止月这云淡风轻的话迦楼也认真起来,他手中的剑不带任何感情朝着羌止月而去。
“太慢了。”
迦楼手中的剑加快了速度。
“太花哨。”
“……”
“没力气。”
整个过程羌止月都根本没有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她一直挑着迦楼的毛病,而每说一个迦楼就会改正一个,就这样慢慢的纠正着。
等他们停手的时候已经将近半夜了。
迦楼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他的眼睛里却是放着光的。
还想再继续的,羌止月却突然说……
“时间不玩了,去准备热水给我沐浴。”
“铛!”
迦楼手里的剑掉到了地上,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看着羌止月。
他刚才……没听错吧?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她身上出了汗若是不沐浴一番是肯定睡不着的。
“是!是!”
迦楼连忙捡起剑快步离开了,不知是不是羌止月看错了,迦楼的耳后根突然变得好红。
“圣女,热水已经备好,属下就先下去了。”
“站住。”
羌止月对男女之间的事虽然都明白但却没有任何感觉,她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只要没有进行那一步,只要她心中纯洁那她便没有违背圣女的准则。
“圣,圣女还有什么事吗?”
“过来给我擦背捏肩。”
“……”
迦楼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僵硬了,这圣女未免也太语出惊人了吧?最重要是她的语气竟然这么的理所当然,没觉得有半点不合适的。
“这……属下还是去给您找个婢女吧!”
“你在圣女府有见过婢女?”
“……”还真没有。
“从十二岁开始我身边就再也没有女子,王让我给男人种下情蛊,他们会完全效忠于我不必操心,能做的事也比女子要多,既然如此要女子何用?反正你们在我眼里都一样,奴仆罢了。”
她的语气毫无波澜。
迦楼的神色却微变,原来如此,难怪她会对男女之间根本不设防。
那些人被种下情蛊虽然爱慕她但也绝对服从她的命令,她不让做的事他们就不会做,所以她才不设防,可是……
她难道忘记了自己并没有给他下情蛊吗?
还是……
原来他在她的心中和那些人都是一样的,不给他下情蛊也不是因为他是特殊的那个,或许……只是想尝试一下新的吧。
“过来。”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介意了。
迦楼转过身去,羌止月已经把自己泡在了木桶里,上面撒着玫瑰花瓣遮盖住了她胸前的旖旎风光,但裸露的后背白得发光,纤细的脖颈也让迦楼的脚步再次顿住了。
迟迟未有动静,羌止月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或许是水汽的缘故,羌止月的眼眸显得雾茫茫的,这表情也就显得是那么的……单纯。
一种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心动的单纯。
她乌黑的三千发丝用一根银簪盘在头顶,转头的时候迦楼能隐约看见她精致小巧的锁骨。
“还不快过来。”
迦楼又往前走了两步,双手迟疑着。
“圣女,在我之前也有人……有人帮你擦背捏肩吗?”
“没有。”羌止月漫不经心的说,“这种事我能自己搞定,今天是有些累了不想动。”
她清楚的听到迦楼好像松了口气。
“那……往后若是圣女再碰到这种情况,这件事只交给我可好?”
“无所谓。”
不管怎样终究是答应了,迦楼这么想着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喜意,双手轻轻按着羌止月的肩膀,她的肌肤实在是太细腻了……
迦楼的喉结控制不住的滚动。
他眸光幽暗缓缓靠近羌止月的耳朵,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低沉。
“圣女,男子与女子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
“……”
他的唇慢慢的靠近羌止月的肩膀,就差那么一丁点的时候,羌止月突然出声:“你逾矩了。”
冷漠的提醒让迦楼反应过来,他迅速挺直了腰背闭上双眼。
羌止月穿上衣服后目光落在还跪在浴桶后双目紧闭的迦楼身上。
“你下去吧,今晚用不着你守夜了。”
“是,属下告退!”
他全程垂着头再不敢看羌止月一眼,快速的处理好浴桶离开。
面色还是平静的,但某个地方却完全静不下来。
羌止月站在原地手慢慢的抚上自己的肩,刚才他是想做什么?这,就是不种情蛊的表现吗?
未免有些太不听话了。
羌止月心中想若是他还这般不听话的话那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反正她从不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