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圣女府后羌止月便把迦楼叫进房中。
他表现得很恭敬,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抬起头来。”
他其实模样不错,只是因为被打得鼻青脸肿看起来有些惨罢了。
“你该知道做我的属下都是要被种下的情蛊的。”
“我知道。”
“那你可想被我种下情蛊?”
往日她说要收了谁的时候那人都是欣喜若狂的,唯独这个人却是一脸的平静。
“假话自然是想,但若是真话……”他沉默了下郑重的说,“我不想。”
“……”
羌止月只是静静的看了他一会。
“伸出手来。”
迦楼听话的露出自己的手臂,羌止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一条黑色的蛊虫。
放到他手上只一会蛊虫便从皮肤钻了进去,这个过程有些微的疼痛,但也结束得很快,他的手臂上只剩一个血点。
“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人,我会让他们教你习武,我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
“是!属下明白。”
“既明白便下去吧。”
待迦楼走后羌止月看着手中的空瓶发呆,但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心绪。
“咦,你的伤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迦楼刚走出来就碰见了其他人他们眼中都浮上一抹惊讶。
迦楼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真的不肿也不痛了。
他从没听说过情蛊还有这功能,难道……
“喂,圣女给你下情蛊了吗?”
这话一问其余人也都看了过来,迦楼掀开自己的衣袖,看到上面的红点他们又移开目光。
这下倒好,又来了个竞争的。
迦楼回到自己的住处怎么也想不明白但又不敢直接去问羌止月便只好憋着。
羌止月晾了迦楼三天才再次把他叫了过去。
“属下参见圣女。”
“起来吧。”羌止月面无表情的说,“这位是我手下武功最高强的,从今天起你一边干杂活一边接受他的指导。”
“不必手下留情,只要不死就成。”
“是!属下一定尽心尽力的教新人,绝不辜负圣女的信任。”
“嗯。”羌止月淡淡的应道。
从这天起,有什么杂活累活都会交给迦楼,他每天光是干活就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了,还得学武,最重要的是那人真的毫不留情。
有一次被羌止月看见了。
“圣女,他太弱了。”
迦楼瘫软在地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累得直喘气。
羌止月俯视着他,眼里没有丝毫感情。
“不必降低难度,若是累死了也是他的命。”
这句话让迦楼感到心寒,她就好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一般。
“是!”
羌止月毫不停留的离开了。
玄一用手中的剑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别装死,快点起来练,你压根就不知道跟在圣女身边有多危险,若是连保护圣女的身手都没有那要你何用?”
“当初圣女也是这么过来的,圣女可没喊一句累还让我加强强度。”
“……”
“她……圣女为什么要学武?”迦楼问。
有这么多人保护她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嘁,圣女的心思岂是我们能揣度的?你快点起来练,这一半还不到呢!”
或许是听到羌止月也是这般过来的激励了他,他咬牙撑着已经快要到极致的身体再次站了起来。
一遍又一遍的训练,直至真的已经完全动不了才作罢。
过了七天,羌止月晚上睡不着出来散步,却看到迦楼在月光下练习招式。
她没有打算惊动他但迦楼却看到了她。
“属下参见圣女。”
“免。”她看着他,“这么晚了还在练剑?”
“是,玄一说圣女也是这么过来的。”
羌止月没有接话。
“属下很好奇,圣女……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一次次突破极限。”羌止月说,“做什么事都一样,不逼自己一把便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现在,我正在探求更高的界限。”
“那圣女地位仅次于王,又受万人敬仰,怎会遇到危险呢?”
羌止月看着天上的镰月眸中一片清冷。
“地位再高又如何?难道王就没有危险?地位越高便越危险。”
总是会有人不服气的。
你在明他们在暗,你不能主动出击便只能防患于未然。
“是,属下明白了!”
羌止月转过身,“今日便由你来为我守夜。”
“啊?”
“啊什么?不愿意?”
“没有。”
见他神色不像作假羌止月才缓缓迈开步子,她所说的守夜就是让迦楼进到她的房中在一旁看着她入睡,直至明日醒来。
迦楼是第一次,他的神色有些窘迫。
“圣女,要不属下还是去外面……”
“第一原则。”羌止月冷冰冰的打断了他的话。
“忠于圣女,服从圣女的任何命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质疑我的决定。”
因为这,才是被下情蛊者最真实的反应。
说完羌止月便脱下外衣只着肚兜上了床,全程迦楼都是垂着头的,不敢看上一眼。
只不过……
他大着胆子抬头,只见夜明珠照射下的羌止月皮肤格外的白皙,恬静的睡颜比平日少了不少的冷锋,尤其是眉心的梨花为她增添了不可亵渎的风姿。
但是她的睡相却着实不怎么好。
不一会儿她的双臂就伸出了被子,一双藕臂白得发光,迦楼连忙转过头去,但……
这样会着凉的吧。
思考再三他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了一小步,见羌止月没有任何反应又大着胆子走到她的床前,只是伸出双手的时候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可是圣女啊!
最后,他用两根手指捏住羌止月的手腕将她柔若无骨的手放进了被子里,整个过程他比做任何事都要紧张。
手上还残留着属于羌止月的温度。
他不禁想:是不是从前也有人这般?
他摇摇头,努力想把这个想法驱逐出脑海。
他转身的那一瞬间羌止月紧闭的双眼微睁,不就是掖个被子至于这般紧张吗?刚才她都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从前那些人可都是目不转睛盯着她看一晚上的,这个人却……
她搞不懂有什么好紧张的,既然不懂那便不想了。
这次,她真的进入了梦乡,只可怜迦楼一整晚都没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