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fate/zero（六）
现场因为吉尔伽美什的话而沉默了几秒钟。
将对方的发言消化完毕的千落茫然地询问：“希腊神系中最强的……你说的是我吗？”
吉尔伽美什无语凝噎：“……”
——卧槽这家伙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啊！……不，不对,应该说是……太有自知之明了==
千落的语气难得地情绪波动超级明显,似乎非常难以置信的样子：“盖亚……哈迪斯……尼克斯……都比我弱？！”
“……是啊==”千落的反应完全不在吉尔伽美什的预料之内,本来想看热闹结果失算的英雄王心情很复杂,不爽的很,“这种事情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千落还有点精神恍惚,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卡厄斯消失了之后我连地狱都没出去过,也没人……神来跟我打，你让我知道什么？”
虽然不太明白千落到底是怎么了，沢田纲吉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千落的头顶安慰对方：“不知道不是你的错,现在知道就好了啊。”
众人：“……”
——不……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的重点似乎抓错了……无原则溺爱是不对的啊……
就算爆料的人和当事人都是一副不太靠谱的样子，但泄露出来的资料已经使这些围观众将自己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试图分析出caster的身份。
希腊神系……从来没出过地狱，根据卡厄斯这个混沌神的名字来看似乎时间点还蛮早的……至少也是二代神以内了吧。
用那么随意的口吻提起盖亚这个名字……大地之神的名号他们好歹也是听说过的！但是跟盖亚同等地位的神祇都有谁来着怎么没什么印象……
这个年代的手机功能还没强大到随随便便就能上网查资料的地步，因此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以高科技作弊出名的卫宫切嗣在这一点上没能占什么便宜。反倒是坐镇家中，通过言峰绮礼的转播了解现场的远坂时臣，很方便地就早早从书架上抽出希腊神话的神谱挨个排查了起来，大概可以说是第一个猜到千落身份的master。
毕竟现在的吉尔伽美什对千落也不过就是一面之缘的认识，尽管感觉对方不是会狡辩这种事情的性格，但怎么想还是觉得千落的解释更像是借口，‘最强’这种称号会是随随便便莫名其妙就冠上去的吗？！
金发servant血色的眼眸森冷地注视着千落，用非常不信任的语气沉声道：“你是在愚弄本王吗？塔尔塔洛斯？！”
塔尔……塔洛斯……？
韦伯想得一头的冷汗，跪倒在rider的战车上：“不……不行，虽然听起来的确是希腊的名字，但一点印象都没有！”
从千落和纲吉出场后就持续掉线，至今依然没有现身的肯尼斯主任的立体环绕声语气轻蔑：“哼，废物。”
虽然很想反驳‘难道你就知道了？！’……但毕竟还是自己偷了人家的圣遗物，是自己理亏，韦伯咽下了这口恶气。
“嗯……塔尔塔洛斯……”来自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少妇若有所思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的样子……到底是哪里呢……？”
saber正好想找点把自己从‘与背叛了自己的曾经的下属的尴尬相处’中脱离出来的话题，所以很顺口地就接着艾丽斯菲尔的话往下说：“肯定是希腊神话里的没错吧，问题就在于是哪个篇章里曾经出现过。”
真名为兰斯洛特的berserker既没有接到来自master的下一步命令，又不好意思在这种情况下跟saber说些什么，只好保持了高品质的沉默。
尽管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但是在场的人除了caster主从和负责爆料的吉尔伽美什，都把希望寄托在了艾丽斯菲尔身上，期望对方能想起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千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话题会转到他身上：“……你们不打了吗？”
已经有了经验的沢田纲吉当机立断捂住了千落的嘴，低头悄声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说着说着他就叹了口气，“要是一个都不认识就好了。”
——现在好了，连走都走不掉了，除非他下定决心以后跟吉尔伽美什绝交……不然想想等跟他相识的本体吉尔伽美什知道自己放了对方鸽子跑掉了……难道他要躲对方一辈子？！
“……你跟吉尔伽美什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千落本来只是有点好奇，现在变成非常好奇了。虽然之前纲吉就说回去跟他解释，但这态度也太奇怪了吧。
纲吉轻轻地回答：“……一言难尽，回头再说。”
吉尔伽美什的脾气算不上好，耐心也并不怎么样。等到艾丽斯菲尔自己想起来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所以他早早地就自己报了答案：“幽冥深渊神，深渊之狱的主人——五大创.世神之一，塔尔塔洛斯……哼，虽然是创.世神，但却意外的没什么名气啊。”
“……”
众人死寂的沉默仿佛就是在呼应吉尔伽美什口中‘意外的没什么名气’一般。
艾丽斯菲尔笑容有点僵硬：“我想起来了……深渊之狱也叫塔尔塔洛斯……原来竟然是神祇的名字吗？我还以为……”
“作弊啊……”韦伯很忧郁，“为什么圣杯战争会有创.世神参加，还是本体……有神明参加本来就已经很奇怪了吧，圣杯坏掉了吗？！”
千落没听出来韦伯只是在开玩笑一般抱怨的语气，还以为对方是认真的：“诶？你怎么知道的？”
韦伯顿时思维僵掉了：“……知道什么？”
“圣杯已经坏掉了啊。”
众人：“……啊？”
知道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的纲吉无力扶额。
“怎么，你们还不知道？”千落并不怎么喜欢多管闲事，但是如果能一劳永逸让这群人自己放弃争夺圣杯的话，纲吉和他就能轻松许多了，“也是……我还奇怪既然你们都知道圣杯坏了为什么还打得起来呢。”
艾丽斯菲尔双手合十，神色担忧地问道：“虽然不知道您是如何得知的……但是圣杯真的坏了吗？”
“对啊。”千落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圣杯……已经被污染了啊。”
saber无法接受这种答案：“怎么会……那可是万能的许愿机啊……不，等等。”骑士王突然抬头目光炯炯地望向千落，“你说的是‘污染’不是坏掉……？‘污染’是怎么回事？”
因为千落之前跟纲吉解释过，所以纲吉就负起责任来给这些人解说：“简单说来……就是愿望会从‘恶’的方面被诠释，实现方式也往往只以会带来破坏和灾难的形式……”
趁着纲吉解说的时候，千落也休息的差不多缓过劲来了，配合着纲吉补充：“举例来说的话……saber的愿望是想要拯救你的国家，改变英国的命运吧？”
大家都还没察觉到什么的时候，saber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来的确……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千落张口就能说出saber的愿望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但是千落的反应就有点迟钝了，直到看到大家表情都有点诡异他才想起来不对。在他的想法里，这还是他之前参加三王宴的时候saber自己说的呢——忘记了现在的saber还没说过了！
千落就算再无所谓，以他跟saber的关系亲密度……也没亲密到让他浪费精力花时间解说原因的程度。
是的，他不在乎告诉别人，但他懒得讲，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了……
于是他沉默了……
可是想想，自己似乎话都还没说完就被saber打断了，千落忍不住就有点犹豫。
到底是把事情都讲清楚，然后让圣杯战争光速结束好让纲吉拿到圣杯……还是浪费刚才的铺垫，让这群将信将疑的人们继续圣杯战争？
越想越觉得假如现在放弃的话刚才就白浪费精力解说简直太亏了的千落，不太情愿地开口曲线救国。
既然拿saber举例还要解释，那就选一个不在场的人举例吧——比如卫宫切嗣。
虽然这个人没当着他的面告诉千落他的愿望，但是别忘记了千落收走的另一个世界线的‘此时之恶’，随便解析一下就能知道拒绝了‘此时之恶’的卫宫切嗣到底是想实现什么愿望了。
于是千落继续说话：“嗯……saber的愿望先放一边……卫宫切嗣的愿望是想要世界和平，拿他举例的话，假如他赢得了圣杯战争，那么被污染了的圣杯实现他的愿望的方法，就是——杀光其他的所有人，因为大家都死了就不会有纷争了……差不多就是这样。”
今天整个晚上的节奏都不太对，一群master和servant就跟看热闹一样的围在仓库区这边，除了一开始还打了几场，后来完完全全就变成了脱口秀一样……不是看这个人说就是看那个人说。
“切嗣的愿望……的确是想要世界和平……”艾丽斯菲尔喃喃自语，“已经……无法靠圣杯实现愿望了吗……”
rider神情严肃：“虽然不明白你都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不过没有证据，余可不会完全相信你的话啊。”
“这样啊，无所谓。”
没能直接让这群家伙退出圣杯战争，千落虽然有些遗憾但也算不上困扰。
“反正……赢的肯定是阿纲。不想精神崩溃的话，还是在对上我之前快点自杀比较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