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既然脏了,就先交给本王保管。”
池宴眼睛倒是很尖,顺手一把就夺过了念在小姑娘手里的,粘满了墨渍的手帕。
“好啊。”
乔姣姣乐呵呵一笑,反正她的手帕也挺多的,给他一条又有何妨?何况他还不是得给自己洗干净!
这波稳赚不亏!
乔姣姣笑的正灿烂,突然觉得小腹一绞,腿间黏腻感传来,就犹如火山喷发一样!
小姑娘吃痛的咬了咬牙,小脸皱成了一团,活像是一个包子。
夏天本就闷热,现如今腿间黏腻腻的一团,实在是不好受!
“若是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池宴察觉到了乔姣姣的不适,她的小脸也已经变得煞白,心也跟着揪了一分。
乔姣姣摇了摇头,她在之前的世界也是这样,每次来了都疼痛万分,但也不可能次次都躲在屋里休息,该干嘛还是得干嘛。
刚刚听新竹说,她这具身子就是第一次来葵水,疼痛也是正常,只是希望不要如先前一样就行。
不过应该还好,怎么着也是从小娇养着长大的郡主,没受过苦,没受过冻的。
“新竹!”
池宴眉头紧锁,大掌扶着乔姣姣的手肘想要将其递给新竹。
但还没有来得及,乔姣姣只觉得小腿肚一软,直愣愣的就往侧边栽过去。
池宴先是一惊,迅速的反应过来,大掌一捞,乔姣姣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闭眼之前,闻到了一股令她心安的薄荷香味。
新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矜贵的摄政王殿下一把将自家主子横抱起,面色铁青,带着一丝紧张,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愣着干什么,还不叫府医!”
池宴说话微微有些发颤,他这是紧张导致的。
就在乔姣姣刚刚倒下的那一刻,他似乎是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之感。
揪得他心口难受,如鲠在喉。
新竹机灵的跑去叫府医,池宴则是冷着一张脸将小姑娘抱回了东暖阁。
小心翼翼的将一脸惨白的乔姣姣放到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就一直静静的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摄政王殿下金安!”
府医姓刘,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留着个八字胡,看起来倒是慈眉善目的,眼睛不大,却也目光如炬,囧囧有神。
衣着此事有些凌乱,却也不妨碍他抱着自己那个宝贝的医药箱。
这会儿原本都打算睡了,他都已经穿着寝衣小小眯了一会儿,但是又被着急忙慌的叫了过来。
刘府医颤颤巍巍的磕了个响头,等待着面前这位整个大秦最尊贵的男人发话。
“还管什么繁文缛节,还不过来看看!”
池宴只觉得这人没眼色至极,先前怎么没有瞧出来。
刘府医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自己的医药箱奔向了床铺。
躺在床上的女子他是认得的,搬进摄政王府才不过半月有余的清河郡主。
但其实府里下人都私下讨论,说这位,很有可能是未来摄政王府的主人。
他是不相信的,左右不过一个小国郡主,嫁过来都是高攀了!
但是瞧着摄政王殿下这幅紧张的模样,还当真说不准呢!
刘府医想至此,不敢再耽搁分毫,集中注意力准备把脉。然后就发现矜贵的男子在清河郡主洁白的皓腕上,垫了一块手帕。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过了半晌,刘府医强忍住打哈欠的冲动,匍匐在了地上唯唯诺诺的开口。
“郡主并无大碍,只是身体受了些风寒,加上今日刚巧是…,这才晕了过去。
只需给郡主开些药调理即可,好好修养,并无什么大碍。”
刘府医说话的时候都不敢大喘气儿,生怕面前这个可怕的男人,给自己来一刀。
就光是这眼刀子,都够他吃一壶了。
“就只是这样?”池宴看着刘府医的眼睛,虽然判断出了他并没说谎,却已经开始怀疑他的医术到底能不能行。
她都已经虚弱成那个样子了,还说只不过是小小的风寒。
是不是所有的大夫,碰到病痛就只会说是得了风寒?
“千真万确啊!”
刘府医慌了神,按照摄政王殿下这意思,是要处置自己不成?
哎呦,他这今儿个都是造了些什么孽呀?
“行了,下去吧。就先按你说的做。”池宴看着他心烦,挥了挥手,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
刘府医如释重负一般的瘫坐在了地上,随后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跑到自己专属的药房抓药。
正巧这个时候新竹端来了一碗红糖水,拿着汤匙给乔姣姣喂,但是乔姣姣嘴唇紧抿着,怎么都灌不进去。
“这黑漆漆的东西是熬的汤药?”池宴没见过这东西,不免有些好奇。不过又觉得奇怪,倒是有一丝甜意。
“这东西是专门在女子来月事的时候喝的。”
新竹闹了个脸红,她不知该怎么和摄政王说此事,好在对方并没有刁难,叫她放下红糖水出去了。
池宴端起印有青花的瓷碗,将汤匙放在嘴边,稍微吹了口气,随后再喂给乔姣姣。
若是岑溪在此,必然是惊的下巴都要掉了!自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了?闻所未闻!
乔姣姣这次倒也不抗拒,小嘴微微张开,红糖水就被灌了进去,但还是有一些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池宴用指腹轻轻的擦拭掉,微微叹了口气,这下就瞧见小姑娘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唔…”
乔姣姣只觉得自己的小腹一阵绞痛,犹如刀割一般,她上次这么疼,还是在上次!
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就瞧见了自己东暖阁小床上的帷幔,她怎么又回来了?
“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池宴见人醒了,这下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了下去。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对她竟是如此的上心?之前可从未有过。
“还是有些难受。”乔姣姣别过脑袋,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按照新竹的性子,肯定会说漏自己怎么了。如今被池宴这般瞧着,她怎么着都觉得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