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娴好奇之下如约而至,见到那个用斗笠遮盖面孔的黑衣人后,直截了当的道:“尊驾深夜把我约出鬼衙,难道是想让我看你的斗笠不成?”
斗笠人声音沙哑的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向你提出的忠告。小心谢半鬼,压制谢半鬼……”
羽娴冷笑道:“尊驾以为凭你的一句话,我就会去压制鬼衙的得力干将么?”
斗笠人道:“那是你不知道谢半鬼的来历。那是在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同样是在深夜,也同样是在一处乱葬岗上。
只是,那里的天压得更低,云俱得更浓,鬼哭得更厉……漆黑的坟丘上浮起憧憧鬼影,无数冤魂伸出惨白尖锐的厉爪,凄凄厉笑着探向那死地中仅存的生命——尚在襁褓中哭泣的谢半鬼。
蓦然,包裹婴儿的襁褓由内而外的被血浸得一团模糊,猩红之气如云如雾四下弥漫,十丈之内难见人影。
“啊——”一声凄厉得鬼哭,在襁褓中穿出,震得满岗满野的坟茔都在嗡嗡响动,树上枯叶纷纷跌落,原先那层浓重血气已如过眼云烟般,在哪一声厉啸之后忽然消失。无数鬼魂似乎被那一声厉啸所吞噬,迷离的黑夜中只剩下婴儿“咯咯”的笑声……,只是那小声比鬼哭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羽娴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是说谢半鬼吃了那些鬼魂?”
“应该如此!”斗笠人打了一个寒战道:“当时途径那里的谢无邪见乱葬岗内戾气冲天,担心厉鬼作祟。正要以法力镇压,却听见了那声鬼哭。看见了谢半鬼。”
“后来呢?”
“后来,谢无邪在荒坟中捡到了那个婴儿,将他养大成人,取名谢半鬼。”
“就这些?”羽娴笑道:“这些也只能证明,谢半鬼不是谢无邪的亲子而已。这代表不了什么!”
斗笠人急躁道:“那是你没见过谢半鬼的刀?你们只是他会寒水聚气掌,会耀龙腿,可是谁见过他用刀?而我偏偏知道,他最厉害的武功是刀,是能屠城屠国的刀!”
“而且传授谢半鬼刀法的。不是人,是一道黑影!”
“黑影?”
“是的,谢无邪在传授谢半鬼武功时,发现他施展过几招诡异刀法,顿时起了疑心,一再询问之下,他才说出每夜都有一个黑影,将他唤起传授武功!”
羽娴疑惑道:“没人见过谢半鬼的师父?”
“没有!不止谢无邪,就连鬼衙八将都曾经联手探察过。但是谁都没见过那人的真面目。从那人唤谢半鬼起床,到传授完武功离去,始终是一条映在不同墙壁上的影子,声音也是飘忽不定,难寻方位。他也不在意鬼衙八将在暗中偷窥,除了言语旁敲侧击过几次,并没有阻止他们窥视谢半鬼习武。甚至言语中还有着,随便他们去看,也学不到一招半式的轻蔑。谢无邪见他没有恶意,对暗中授艺的事便在没提起过!”
斗笠人站了起来道:“可是我偏偏见过谢半鬼施展了完整的刀法,那刀根本就是了杀人而存在绝技,太可怕了。”
“哈哈……”羽娴笑道:“说来说去,都是阁下在杞人忧天而已。谢半鬼身世不清能怎样?会一套杀性奇重的刀法又能怎么样?这代表不了什么?阁下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你……”斗笠人气得指着羽娴“你”了半天,才重重的一跺脚道:“你不肯听我忠告早晚要后悔。”
羽娴冷笑道:“我预警后悔今晚来了这,无聊。”
“哼!”斗笠人冷哼一声飞身而起。
苏怜儿小声道:“小姐,那个谢半鬼那么邪,会不会?”
羽娴摇头道:“直到今天,谢半鬼都没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罪不可赦的事情。我们不能仅仅因为一个传闻,就怀疑自己的伙伴,而且这个人也绝不像是什么好人。”
“你这女娃还算聪明!”
黑暗里传来的声音把羽娴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却见纸活张倒背着双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慢慢的走向鬼衙。
(第二卷完,欲知后事,请看第三卷血色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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