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念禾不仅脸上都是红酒，衣领上，肩膀，也都晕染上了红酒的颜色。
她轻咬着唇，直到头顶的凉意彻底的停止，才睁开了眼睛。
司墨离正好转身，干脆利落的将高脚杯往旁边一扔，动作倒是潇洒。
“啪！”
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而凉佳云的手机还对着她，一直在拍摄录像着。
“录够了吗？”凉念禾看着镜头，问道。
凉佳云这才收起手机，假惺惺的开口：“姐姐，其实司总就是想要你服个软而已，你偏偏骨头这么硬。看，吃亏了吧。你要录下我和司总在一起的证据，还说要分他的身家，他当然生气了……”
“你差点害我摔倒，其实只是小事。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你惹怒司总了，他才会这么羞辱你的。你啊，长长记性，以后别这样了。”
凉念禾笑了：“我谢谢你的提醒，你可以滚了。”
凉佳云也笑：“姐姐，以后你在公司里……还怎么有脸见人啊。”
她捂着嘴笑得得意，一只手提起裙摆，像一只花蝴蝶似的，转身跑回了司墨离的身边。
司墨离正在擦手，低垂着眼，优雅，淡漠，一如既往的高冷。
只有凉念禾，狼狈无比。
裙子湿了，染了红色，头发也乱了，黏糊糊的贴在脸颊上。
如同一只落汤鸡。
整个会场还是很安静，谁也不知道凉念禾怎么得罪了司总，竟然会落到如此地步。
连盛总都保不下她！
凉念禾深吸了一口气，也没抬手去擦一下，只是望向盛隽致：“盛总，真是抱歉，庆功宴后面的流程我参与不了。我这个样子，需要回家收拾才行。”
“好，我叫司机送你。”
“不用，我打车……”
话还没说完，司墨离的声音传了过来：“谁允许你走了？”
凉念禾回答：“盛总允许。”
“我不允许。”司墨离说，“来都来了，必须要散场的时候才能走。”
他简直……不可理喻！
凉念禾盯着他，手掌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
他就是想让她顶着这个模样，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让她没有一点尊严！
受了气，还要强颜欢笑的继续面对！
司墨离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很快就要最重要的环节，开香槟庆祝。凉念禾，你是这次的大功臣，怎么能缺席？”
“所以……”他拉长了声音，“你，留下。”
凉念禾眨了眨眼，睫毛上挂着的残余的酒进到了眼睛里，有些难受。
她使劲的揉了揉，狠狠的一抹，同时应道：“司墨离，你别太过分！”
居然还不允许她走，他还想怎样？
她就走！
酒已经淋过了，视频也拍了，她够配合了。
只是，凉念禾的脚步还没来得及抬起，就听见司墨离淡淡道：“‘沫禾’这次的销量非常火爆，超出所有人的预期。那么，你的提成……也不会少。”
“提成”两个字，瞬间狠狠的拿捏住了凉念禾。
她不能跟钱过不去！
司墨离这是在要挟她，她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