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之上,多谢纪诗读言语犀利,为明仪仗义执言。”一下朝,江雪暖就凑到纪歌身旁认真的感谢。
“下官已经答应郡主的,自然不会食言而肥,而且此事陛下并不反对,在下只不过是做顺水推舟之事,郡主不必客气。”纪歌不在意的摆手,顿了顿问道,“倒是郡主你该回去为江公子准备婚事,这可是有的忙了,不知婚期确定了吗?”
“本宫昨日问了钦天监和悬云寺的方丈,本月二十五日适宜婚配,大吉,已经将婚期定在这日。”
“嗯…这样说来岂不是只剩余四日的准备时间。”
“正是,届时还希望纪大人如约前往,本宫必为您留下坐上之宾的位置。”江雪暖回答。
“下官已经成了此事的监察御史,去是一定会去的。”
“既然如此,正巧明仪的兄长今日在府内设宴,明仪邀请大人前来一起商讨成亲事宜,不知如何?”江雪暖仿佛早已预料纪歌这般回答一样,开口邀请。
“今日?现在?”
“正是现在。”江雪暖巧笑嫣然。
“下官还要去御书房整理文案……”纪歌心中一动,但是想了想还是推脱道。
“本宫已经奏告陛下,陛下准你这段时间随意出入皇宫。”在江雪暖不肯放弃的眼神中,纪歌无奈的点点头。
此时,御书房内。
“陛下,漠北那位又来信了。”陈彦恭敬的将一封密帛呈上。
程西爵似乎对此并无意外,接过信件将火漆拆开,默默看完,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西赵的旧部又在漠北蹦跶,看来是朕对他们太过仁慈……”程西爵淡淡地说道,将手里的信一点点撕毁放到火烛中点燃,橘色的火光为他冷冽的面容镀上一层细腻的蜜色。
这上面记录着西赵的贵族暗中在漠北军中安插间谍,肆无忌惮,曾经的西赵皇都燕地残余的西赵皇族也在笼络人心,收拢旧部,甚至暗中谋害了洛国的一位御守。
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楚赵之争天下大乱,以太祖篡楚为洛,赵国分裂为殷与西赵两国而告终。
程西爵的母妃婉妃是西赵郡主,他当年亦是借助西赵的部分帮助才即位,之后西赵见程西爵刚登基政权不稳,肆无忌惮的干预洛国朝政,在两国边境烧杀抢掠,残害百姓。
程西爵在即位三年后终于羽翼丰满,御驾亲征,携不世之威,几十万雄师,与六王爷镇北王程冀寒一起剿灭西赵,直破十三座城池到西赵国都燕地,西赵国君下城投降,甘愿永世为洛国属臣之国,臣服洛国。
他那时候还很是年轻气盛,不屑于斩尽杀绝,西赵的国君又是他的母妃婉妃的亲叔叔,于是他只夺了西赵的国号,散去他们的军权,将其封了一个燕北郡就班师回朝了。
这些年程冀寒率领军队镇守在燕北郡边境漠北,本是提防蛮戎来犯,谁知燕地那些西赵旧日的皇族越发不安分,先是插手燕北郡的政事,又将手伸到程冀寒的军中,还暗中敛财以作军资,于是,引来漠北的这封信。
“陛下,镇北王还有一句口头的传信。”陈彦小心翼翼的打断程西爵的思考,弯着腰谨慎的开口道。
“他说什么?”
“王爷说还有要事要与陛下商量,这两日将偷偷……”陈彦结结巴巴的说道。
“偷偷?”程西爵咬牙切齿,语气满是无奈。“他又要偷偷溜回来是吗?”
“正是。”陈彦尴尬的说,也不知道这对兄弟是怎么回事,一个在外没日没夜的被朝臣弹劾军权过盛,还要隔三差五从千里之外偷偷溜回来见兄长,一个当初把弟弟赶到漠北去自生自灭,后来又力排众议把军权交给他……
自家陛下是真够矛盾,但是自己也不敢说什么不是吗。
哎,陈彦感觉自己做官艰难。
“镇北王说,这两日会在百花楼等您,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曾经西赵的皇室后裔。”
“百花楼?程冀寒从军几年缺女人了吗。”程西爵额角微跳,被程冀寒的跳脱所击败。
陈彦:……
“西赵的皇帝几年前就病死了,现在那些旧日贵族都以他的儿子席禅为首,也算是朕的表哥。席禅被程冀寒带到了洛都?”
“王爷没说来的是谁,那臣给您备架百花楼?”陈彦也很绝望,百花楼是洛都最大的青楼,其实暗地里也是丞相大人和陛下的情报点,所以之前康复友与百花楼从前的花魁有私生子这件事才会一早被陛下知晓。
只是百花楼是青楼哎,六王爷还是那么喜欢去这些风雪场所。
当年陛下和镇北王都只是皇子的时候,六王爷最喜欢拉着四王爷微服私访,流连青楼赌坊,两人还成了洛都有名的风流才子,直到后来陛下有了司韵王妃才作罢。
曾经风流倜傥玩心极大的琴绝六王爷程冀寒,如今成了肃穆铁血的镇北王,曾经与世无争清心寡欲的棋绝箫绝四王爷程西爵,现在是一方无冕之皇,陈彦心中不由叹息一声。
“那个……”他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程西爵挑眉,声音越发寒冷。
“镇北王还说,他现在的身份是陛下掌管军械的边境大臣,陛下倒时候别穿帮。”
“……他自己不在信里说清楚,句句都让你转告,是怕朕揍他吗?”
陈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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