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的。”纪歌点点头,这春露在自己手下做事,却处处提醒自己不忘慕若,实在是假的不要太明显。
只是,这样看来,慕若就很是可怕了,春露是像秋棠一样从小跟着纪哲身边的人,却是慕若的人…
那慕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一切?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春露是纪明川的人,倒也无可厚非。
慕若,是真的有不臣之心吗?
纪歌心里更加替死去的公主感到不值了。
“以后劳烦你看着她点儿,毕竟她是唯一能联系到慕若的人。”纪歌叮嘱道。
“奴婢知道,只是在洛国危机重重,奴婢更希望殿您保护好自己,不要做冒险之事。”秋棠认真的开口道。
她看着面前少年清隽的面容,仿佛看见了曾经的秋伊人,母女之间很是相像。
那时候,秋伊人护着年少的她,而如今,她必将用自己的一切护纪歌一世安宁。
“奴婢有一件事情想问殿下。”秋棠开口道。
“什么事情?”
“殿下还惦记着相邦大人吗?”秋棠忽然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从纪歌小的时候就陪伴她长大,自然知道慕若在纪歌生命里的重要性。
她最后悔的一件事,是最开始的时候觉得慕若作为殷国相邦,若是能照顾纪歌,她自然能平平安安,而自己只是一介宫女,并无用处,于是从未反对过他们两个的感情进展。
直到后来,纪歌对慕若的感情和依赖一发不可收拾,她却已经无力改变。
“怎么会,我惦记着自己的命,慕若不在乎我的命,我自己在乎。”
不管秋棠信不信,她里子都换了,是真的不在乎慕若了,除了偶尔残留的本能和习惯,让她想起慕若心里如同失恋般难过外,其余的感情已然能够控制。
秋棠听到她的回答,心里终于一阵轻松,她真怕自家公主殿下还是像之前那般死心塌地的爱着慕若,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甚至为他自杀,差点搭上了性命。
她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本着做戏做全的原则,凶性大发的朝还泡着水正在思考的纪歌扑来:“殿下,奴婢觉得今天浴桶的水不够热呢…”
“别闹!喂喂,注意形象啊秋棠,我是主子啊!”纪歌笑起来,挣扎而配合的向她挥过湿漉漉的手。
暗处的修焚换了个盯梢的地方,默默蹲在房顶不忍直视。
……
一晃半月,已是盛夏,洛国皇宫中百花齐放,流金铄石,直热的人穿着尽量很少的朝服,还是汗流不止。
修焚盯了纪歌很久,但是见这位邻国太子终日除了按时上朝,本本分分的记录文书,夜晚调戏自己的侍女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嫌疑。他还兼顾着皇宫安全,自然不会将所有的精力放在纪歌一个人身上,所以将监视的事情交给手下之后,便也松懈了些。
而程西爵对于看起来根红苗正小白杨的纪歌,每天与侍女调情这件事,虽然不是很爽,倒也没有阻止。
纪歌已经习惯这每天上朝下朝,陪着程西爵批奏折记笔录的日子,还好她从前练过隶书楷书字还能看,不至于写个蜘蛛爬字体让人怀疑。
只是一点,洛国也太热了吧,她又不能露肩,还得端正的穿着朝服扮做本分工作的侍读大人。
又是一日清晨,刚刚下朝,太阳也才初升,照起大殿之上霞光明艳。
陈彦宣布下朝,金銮殿上排排站好的朝臣便慢慢的开始往外走。至于为什么如此缓慢,还不是因为天气燥热,即使是早晨也让人烦闷。
正值雨季,却天不降雨,纪歌走在人群当中,虽然气度上还是云淡风轻翩翩浊世佳公子,但是心中也是热的有些烦躁。她觉得再这样下去,洛国就要闹旱灾了。
一群男人之间站着江雪暖亭亭玉立的身影,倒显得分外明显。
纪歌除了后来一两次在朝堂上见她之外,私下也并未有什么交集,本以为想“撮合”她和江雪暖的程西爵也没了动静。
而作为郡主,江雪暖平日是基本不会上朝的,今日出现在朝堂上,也是因为要禀告下一个季度自家天下第一粮庄——江氏粮庄的存额。
江雪暖经商是真的有一手,传闻江洪大将军娶了秦商之女,家中富可敌国,而大将军与妻生死不离,只留下年幼的江雪暖与哥哥。
但是凭借父亲的人脉,留下的万贯家财,或许还有程西爵的纵容,江家却没有没落。江氏粮庄虽然是江雪暖的自家产业,但是就算是洛国的国库也要和这个粮庄周转运营。
依旧是一身火色长裙,神色灵动英气,又带有独特的优雅。
她神态淡然,看不出丝毫燥热之气。
半个月下来,纪歌才知道这位看似活泼单纯的明仪郡主多有钱。
她现在身上着的一袭裙子,是价值千金的鲛绡纱所制,拓木染制的赤色,上面绣的花朵云纹也是金丝线织就,所以穿起来清清凉凉,薄而不透,不媚不俗,衬得她美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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