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这个试验确实安全。”
沐白一边靠近，一边解开了相互缠绕以遮挡花纹的触手。
触手上的深蓝色花纹展现在女人面前。
但女人死死闭着双眼，没有看。
沐白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畏惧，干脆换个语气威胁道：
“你最好睁开眼睛看，不然我直接把你的眼皮撕掉。”
女人害怕极了，赶紧配合。
没有出任何意外，女人看到的幻境确实满足沐白推理出来的规则。
“好了，”实验完之后，沐白对女人说，
“你该干嘛干嘛吧。”
女人站在原地没有动。
一半是发愣，一半是怀疑。
受到一番生命威胁之后，实验过程怎么会这么简单？
她担心自己一转身就要被抓住或者麻痹什么的，
然后进行真正的，惨无人道的实验。
见沐白没有任何新的动作，她颤颤巍巍地问：
“你说的实验，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些东西？”
“没错，你可以走了。”沐白语气中透露着不耐烦。
保险起见，她又问：
“你，你不会是想等我转身然后——”
沐白知道了她的担忧，扶额无奈地说：
“如果我想要干什么，根本不用等你转身，明白吗？”
女人害怕地点点头，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
——
女人走后，沐白「换形」成相对正常的状态。
即保留翅膀和四只触手的人类形态。
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契约，问郑洁：
“你是想继续走走，还是跟我一起看这个？”
在图书馆找到的信息，有一半在郑洁那里。
邀请他一起研究契约，当然会更有效率。
郑洁本身也很好奇契约的事，自然不会拒绝：
“看契约当然是，我今天走得差不多了。”
沐白摊开契约，借着路灯的光开始阅读——
实际上，是阅读系统的翻译。
【收到您的神谕，伟大的无神领袖】
【传闻成为您的继承者需要签订契约】
【但等候许久，这张纸上依旧没有出现任何文字】
【也许在这上面书写文字是对您的冒犯】
【但无神本源正在衰弱，这个世界急需一个新的无神领袖】
【我们需要更多的，有关您继承者的信息】
【哪怕需要通过冒犯的行为来刺激您】
【以上，敬请原谅】
按照郑洁记录的，这是第五任继承者的契约。
记载有签订契约记录的无神继承者，一共有六任。
从内容来看，第五任写下这些的时候和现在的沐白差不多。
也是听说成为继承者需要签订契约。
他是在收到一个神奇的纸张，「等候许久」之后才写下这些。
但这上面的文字也就只有他写下的这些了。
契约的另一面没有任何文字。
这根本没传递多少信息。
甚至连契约都称不上。
沐白：“你怎么看？”
郑洁皱眉：“也许这上面还有隐藏的文字。”
说着，他让自己的拇指前端「换形」成尸化状态，划破自己的食指。
抹了一点血迹在契约上。
契约没有任何变化。
郑洁耸耸肩：“值得一试，不是吗？”
沐白没有吐槽什么，因为眼下没有更多的线索，确实应该多尝试：
“也许应该试试当地人的血，或者找他们了解一下情况。”
郑洁点头：“有道理。”
“不过现在是当地的晚上，”
“现在去问应该不太好。”
沐白：“直接传送到还是白天的地方怎么样？”
郑洁点头：“可以。”
在他们的生物钟里，现在还是中午刚过去一点点。
反正他们要在这里满世界跑。
与其一次次倒时差适应这里，
不如直接利用不同地区的时差来使用自己的生物钟。
郑洁的想法和沐白一样。
他们两人回到酒店，把杨帆和郑义叫了出来。
然后一起去三楼找灰尘。
“呼——呼——”
一推开门，几人就听到灰尘如雷的呼噜声。
打开灯，他也只是翻身避开灯光，
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起床了，胖尘。”沐白走上前，说。
灰尘猛地惊醒，瞬间坐起，慌张地辩解：
“我没有！不是你看到那样！”
“哈哈哈，”郑义笑着说，“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
灰尘摇头解释：“没什么，我也记不清了，总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解释完，他又转身紧张兮兮地问沐白：
“白，白哥，现在起床干什么，不等天亮再行动吗？”
沐白漠然解释：“我打算直接传送去天亮的地方。”
“哦哦，好，好，”灰尘接住新的话题，“我也一起去。”
这家伙，紧张得有些奇怪了。
想着，沐白直视他的眼睛，直白地问：
“你在紧张什么？”
灰尘更慌了：
“没有啊，我，我哪有紧张什么？”
“你，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这些沐白可以100%地确定——灰尘有问题。
以灰尘现在的单纯和傻，不可能把「问题」藏到现在。
「问题」产生的时间必然就是刚才。
结合沐白之前得出的「灰尘有意改造自己的记忆，以打造适合接近沐白的人设」结论。
很容易就能猜到，刚才灰尘恢复了自己该有的记忆和智力，
给自己安排了一些事做。
沐白：“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我正好学会了一个新的能力。”
“可以让你说实话。”
“不过这样，可能会有点后果。”
说着沐白在灰尘眼前慢慢展开自己的触手。
郑洁识趣地让郑义和杨帆不要盯着上面的花纹。
灰尘通过「读心」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败露，
而且沐白不是在虚张声势，他确实有相关的能力。
他赶紧求饶：“等一下等一下！我坦白！”
那封自己留给自己的信上明确写着，
「任务的重要性仅次于活着」。
他又通过「读心」读到了沐白的威胁：
「如果不能顺利知道你的把戏，那就知道趁现在杀了你，以绝后患」。
这样的话，按照信的内容来，他也应该坦白。
绝对不是怂不怂的问题！
也绝对不是因为他不想再做这个任务！
这是聪明状态下的灰尘给自己留的后路，
尽管他可能没想到后路用得这么快。
沐白重新遮挡住触手花纹：“说吧，最好不要有任何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