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家报个平安可以吗？白哥。”
“当然可以，尽快就好。”
张梓瑞传送的具体位置，是他学校的寝室。
前天早上他留下的遗书还藏在枕头下面。
当时他没有多大把握从造神游戏回来，就做好了这一手准备。
张梓瑞把遗书揉成团，丢到垃圾桶。
上面写的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成功带着能力回来了。
这都要多亏沐白。
如果不是在入场游戏遇到沐白，
那他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完成六场游戏。
最大的可能是死在某场游戏里。
即便没死，也会因为害怕，而大大降低参与游戏的频率。
——
张梓瑞打车回到自己家，敲敲门，冲里面喊：
“爸！妈！我回来了！”
“来了来了！”
房间里传来他妈妈的声音。
还有穿拖鞋急促走路的摩擦声。
他的妈妈赶紧过来打开门，
看到张梓瑞衣服脏兮兮的，惊讶地问：
“你这是怎么了，崽？”
张梓瑞站在门口看着妈妈，竟然有一点想哭的感觉。
“哎呀，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噻。”
张梓瑞妈妈见他一直愣在门口，不耐烦地催促。
“妈，我想抱抱你。”张梓瑞一边走进门，一边小声说。
他妈妈一脸嫌弃地说：
“抱什么抱，脏死了你，快去洗澡换衣服！”
“哦哦。”张梓瑞答应着。
准备去卧室找衣服。
“你直接去洗澡咯，衣服我给你找。”
“衣服裤子脱掉，用洗衣液接点水泡着，”
“别跟其他衣服放一起。”
“真是的，做什么事把衣服搞这么脏？”
妈妈让张梓瑞直接往浴室去。
张梓瑞照做。
来到浴室开始洗澡。
——
现在发生的事太真实了。
没有古怪的裁判，没有复杂的杀人游戏。
也没有来自其他星球的智慧生物。
只有妈妈的唠叨，和淋浴头里出来的温水。
这些不止是让张梓瑞感到温馨，
更让他感觉到无比真实。
真实到让造神游戏的经历看起来像一场虚假的噩梦。
他好像从没离开过地球，从没离开过自己熟悉的家和人。
仔细想想，各种离奇的能力、杀掉那么多的人、还有奇怪的积分系统。
这一切都太荒诞了。
想着，张梓瑞看向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
沐白二号在他脑海中说：
“别怀疑了，你只是突然放松下来，产生了落差感。”
“造神游戏的一切都是真的，地球也早就不是曾经的地球。”
张梓瑞长舒一口气：“呼——”
“这些感觉好多了。”
“放心白哥，答应你的事，我绝对会做到。”
说着他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中途妈妈过来敲门，
开一条小缝，把要换的衣服塞给张梓瑞。
张梓瑞穿好衣服出来，立刻就跟妈妈道别：
“我先走了妈，学校还有点事。”
妈妈疑惑：“你就回来洗个澡？”
“是的。”张梓瑞直白地回答，快步往门口走去。
“喂——”妈妈叫住了他，递给他一个充满电的手机。
张梓瑞走的时候没带手机。
一来他编造的理由就是专心备考，不跟家里联系，戏要演全套。
二来手机在造神游戏也不可能有信号，带过去只能是多一块砖。
这手机刚买没多久，他舍不得带去当砖。
妈妈：“手机你还是带去学校吧，”
“考试紧张你也时不时给家里打个电话。”
“我跟你爸这两天都睡不好，总担心你出什么事。”
张梓瑞接过手机，轻松地说：
“备考会计证能出什么事？你们就别担心了。”
说完，张梓瑞走出家门，用手机叫了一辆网约车。
终点定在沐白妹妹的学校。
——
这段时间里，沐白已经找到了一些有关无神本源的信息。
这个世界的能力本源来自普通人民的信仰。
是先有了足够的信仰，神才从中诞生。
神会向自己的信徒们分享力量，这个通常被称为“恩赐”。
理论上讲，这个世界可以存在更多的神。
但现在的四个神就已经足够承载人们的信仰了。
——信仰世界的神确实有四个。
“无神之神”确实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神。
在信仰世界语言中，“神”的意思更偏向“信仰的载体”。
而不是一种管理人生老病死的玄幻生物。
当然沐白更关注的还是如何获得完整的无神本源。
根据这些书籍的内容，产生能力的完整本源在神的身上。
而居民或者是参与者身上的能力都是本源的映射。
只从沐白这边得到的信息来看。
获得完整本源的唯一方式，是获得足够多的无神信徒的信仰，以成为这个世界的神。
这是沐白短时间内做不到的。
毕竟他只是一个外邦人，没有任何背景。
好在郑洁那边的研究提供了一个更便利的解决办法——
继承上一任无神之神。
从历史的视角来看。
这个世界的每个神都轮换过许多次。
最初的神并没有实体，只是概念神，
只能通过一些超乎自然的现象来表明自己存在。
而后祂们逐渐会利用一些生物或者是自然物质为自己塑造形体。
以此巩固信徒们的信仰。
发展到如今，祂们更倾向选择合适的信徒作为自己意识的继承。
作为信仰的载体，祂们只在乎信仰的存在，而不在乎自身的消亡。
因此祂们不会把自己意识嫁接到继承者身上。
只会让继承者接替自己，承载那些信仰。
第一任继承者肉体坏灭之后，
概念神会重新出现，继续选择下一任继承者。
现在上一任的无神之神已经死了。
而沐白会被祂的石碑所吸引，并且显示100%契合，
兴许就代表他已经被无神之神选中了。
——
“无神之神的继承方式通常是签订契约。”郑洁跟沐白分享着信息，
“不过，前几任继承者得到契约的经历都很随意，”
“要么是走夜路捡到，要么是天上飘来，”
“还有一任是翻书的时候翻到了一页神奇的契约——”
“你刚才有翻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沐白摇头：“没有。”
郑洁：“那你打算等契约从天上飘下来吗？”
沐白还是摇头，说：“不，我打算先把前几任的契约找出来看看。”
“哈哈，”郑洁得意地笑道，“和我想的一样。”
说着郑洁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
翻到其中画着简约地图的那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