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声音冷漠生硬,“开门,我在你门外。”
许薇姿握着电话的手兴奋的发抖,她快速的把头发拨弄到最慵懒撩人的姿态,又把身上的睡衣拽低才去打开门。
门外,穿着黑衣的男人站在暗影里,就像来也地狱的黑暗使者。
许薇姿其实对谁都冷淡高贵,唯有对着他的时候显出了卑微,她把他让进来,拿了拖鞋弯下腰让他换上。
男人没看她手里的拖鞋而选择径直走到她客厅那边的小吧台前坐下,捡了一个杯子也倒上了红酒。
许薇姿忙去拿另一瓶酒,“你喝这个,冰谷樱桃你喝不惯的。”
男人扬唇轻笑,散发出魅惑人心的性感,“你好像很了解我,嗯?”
许薇姿重新给他找个杯子,倒上1982年的拉菲,“尝尝这个,也不知道能不能入了你的口?”
男人漂亮的手把玩着酒杯,他的背上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黑夜好像是他展开的黑色羽翼,那星星点点的绚烂不过是他给别人渺茫的错觉。
酒杯在他手里左右倾斜,猩红的液体沿着杯壁舞蹈般溅落,放在唇边轻啜了一口,他眯起细长的桃花眼,“那天我说的事暂时取消。”
“什么?”许薇姿的手一顿,酒杯里的酒差点洒出来。
“为什么要取消?不是策划好久了吗?我不同意。”
男人忽然低低徐徐的笑起来,那笑声似在胸腔里滚动而出,所以分外的骇人,而他大半的身体都躲在黑暗里,剩下的一点点侧脸看起来更加的阴沉。
“许薇姿,你不同意?你有说这话的资格吗?”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但是你却忘了当初对我说的话。”
男人的眸光越来越沉冷,他猛地摔了手里的酒杯,漂亮的玻璃在大理石台面的吧台上飞溅,猩红的酒液像鲜血一样滴滴答答的流下来。
大手扣住她的脖子,剥夺着她赖以生存的空气,他笑,阴沉恶毒,“许薇姿,不要以为对我有点用处就可以指手画脚,做好你本分的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走了,比来的时候更突然,许薇姿像是给他抽光了所有的空气,跪在酒液流淌的地面上像死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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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甘腿骨折呆在家里,都快悟出痱子。
顾云初来看她,她可逮着诉苦的人:“云初你把我弄回去吧,这里简直太可怕了,你都不知道连秀玉女士的碎碎念有多厉害,我真佩服我爸爸怎么能跟她过下这么多年。”
“行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找个妈妈唠叨都没那福气,什么怕你妈的碎碎念,我看是见不到左律师你是心痒难爱。”
辛甘一下红了脸,“切,胡说什么,我理那个腹黑闷骚老男人干毛呀,就是寂寞空虚冷,你救救我。”
算了算辛甘要拆石膏大约还有三个星期,估计她真受不了,但是离开家里就不可能了,顾云初劝她:“你要是回去住你妈肯定不让,就是让了也要每天去给你做饭,你就忍心她老人家坐四十多分钟地铁去看你?再忍忍,过了三个周就好了。”
“哎!”顾云初生无可恋,“为什么要让我腿骨折?”
看她的样子实在可怜,顾云初想了想才说:“这样吧,我r行一善,正好我和景薄晏决定下个周二去领证,周一就在他那里大家聚聚,到时候弄个轮椅来接你,到时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左律师勾搭成歼。”
“滚你,你们才歼,你们是歼夫淫妇,不对呀,顾云初,你说什么,你和我二叔要领证?”
“嗯。”顾云初点头,嘴角根本就兜不住甜蜜。
“你想好了?不生气了?”
点头,顾云初慢吞吞的说:“想好了,这辈子除了他我不会再结婚。”
辛甘拍拍她的肩膀:“哥们儿,挺你。”
顾云初前脚离开辛家,辛甘立刻就喊她妈妈过来说。
“什么?云初真的要和景薄晏结婚?你说这世上有多少男人,这丫头选来选去怎么就围着老简家不放?你哥多好,她为什么就不考虑?”
辛妈妈很喜欢顾云初,一直想撮合她和自己的儿子,怎耐俩个人谁也没有意思,以至于顾云初嫁给简慕白,而辛天依然单身这些年,哪怕到了现在,还是没有交集。
辛甘又怎么会不明白她妈妈的那点小心思,她摇着她的胳膊说:“好啦好啦,别胡思乱想了,景薄晏和简慕白不一样,我们要尊重云初的选择。她现在身边都没亲人了,我再不去给她送祝福,你说她该有多难受?”
辛妈妈果然给打动了,但还是不放心,“你的腿这样来往也不方便呀,就算坐轮椅来来回回的谁抱你上去?一个女孩子要矜持,不能随便让人……”
“妈,我和她一起去。”辛天在外面接话,他的话解了围却让辛甘有了另一种担心,他去了,那左然郴会高兴吗?
眼下管不了那么多,过了一关是一关,所以她甜蜜蜜的冲着辛天说:“老哥,辛苦你喽。”
辛天看了她一眼,警告的意味超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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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辛甘家出来已经是晚上8点多,想了想她抬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回纳福小区。
景薄晏自然是希望她回别墅那边的,但是没结婚老过去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再加上她想回去清扫一下卫生,自从辛甘出车祸后屋子就没怎么打扫过,有点对不起辛甘。
在车上的时候她接到景薄晏的微信,他在一个酒局,很重要的客人,暂时回不了家。
“不准喝酒,少抽烟。”因为在车上,顾云初的声音压得很低。
“知道了,老婆大人。”
他这么叫,顾云初却红了脸,嫁给简慕白四年,他从新婚夜后就没这么叫过她。
又想起那段不堪的过去,顾云初在心里骂自己,不是说一切都要从新开始了吗?还想这些干什么?
下了出租车,顾云初边走边找钥匙,却冷不防被人拉住了胳膊。
她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以为是抢劫的,刚要喊叫,就听到来人说:“是我。”
多么熟悉又多么陌生,顾云初慢慢的看过去,果然是徐颖。
有多久不见了,其实才几个月而已,这个女人已经苍老的她都快认不出来了。
徐颖一直自诩是知识分子,平时穿衣服很中规中矩,不像陈婉华秦蓁那些人那么奢华高调,但是她很注重品质,整天做头发做包养一样都不能少,50岁的人其实看起来只有40出头,特别是皮肤,一直是她的骄傲。
但是眼前的徐颖,好像瘦了不少,眼窝都陷下去,脸上更是皱纹纵横,就连头发也花白了一片。
顾云初看着她,像看个陌生人。
人萎了,可是徐颖的气势好像还是很旺盛。
她抓着顾云初的手装的很高傲,“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真以为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家也不回父母也不管,还大学老师,你的书都读哪里去了?”
顾云初一点都不生气,她淡淡一笑:“与你有关系吗?”
一句话堵的徐颖差点喘不上气,她扯着顾云初的衣袖很用力,“我也不跟你废话,你爸爸现在有难,你赶紧跟景薄晏说一下,让他找人帮帮你爸爸。”
看她理所当然的样子顾云初想笑,事实她也真笑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死丫头,他是你爸爸!真是白养你了,早知道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当初就该摔死你。”
路灯下,看着她那张狰狞的脸,前尘往事那些顾云初要忘得都涌上了心头,她颤着指尖推开她,“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摔死我?留着我是彰显你的胜利还是为了时刻享受报复的块感?徐颖,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你已经臭了腐烂了,从里到外都是黑的。”
憋了这么多年,这些话终于发出来,顾云初只觉得心头一轻,她终于明白,有些所谓的过去只是自己压着而已,要想真的过去就要彻底的不在乎。
徐颖被骂的面红耳赤,她似乎想去抓挠顾云初,却在最后关头忍住了,紧紧攥住手,她咬紧了牙关,普通一声,跪倒在顾云初的面前。
“云初,求求你,那是你亲爸爸呀,你要是不救他就没人救他了,他会死在牢里的。”
顾云初恶狠狠的,就像个真正恶毒的人,“那也是他活该,不做下犯法的事情为什么会被抓,你们做坏事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
转过身,顾云初漠然的向前走去,她大口呼吸着,其实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是叫过爸妈的人,他们再坏,也是用这个称呼包裹了二十几年的人。
“顾云初,你果然跟你那个践人妈一样坏,以为攀了高枝儿就嚣张了,我告诉你,你得意不了很久。”
求人不成,徐颖索性撕碎了脸皮。
回过头,顾云初看着她的眼睛像俩把锐利的刀锋,恨不能切下她的肉来。
“你整天说三道四侮辱她,还不是因为老公差点被她抢了,徐颖,是你自己没本事,别胡乱咬人。”
徐颖哈哈大笑,“你一定听说什么了吧,你妈就是践人小三儿。当初顾长川去小县城挂职,你妈不过是那里的小学老师,还是民办的,顾长川一个人寂寞受不了她的勾引让她怀了孽种,她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要他和我离婚,顾长川是什么人?官迷,他野心大,怎么可能放弃我这个局长的老婆娶她?她也是贱,我给她一笔钱她随便生下你就扔给亲戚,然后自己一个人去了巴黎,顾云初你该感谢我,要不是我你还在农村养猪生孩子,哪里当的大学老师,哪里能上了景氏总裁的床?”
顾云初也想过她母亲到底和顾家有什么样的纠葛,现在这些从徐颖嘴里说出来分外残忍。没有谁希望自己的母亲是个爱慕虚荣不要孩子的坏女人,也没有谁会希望自己的母亲其实是插入到别人婚姻里的小三。
顾云初不想再和她纠缠,转身想走掉,谁知道徐颖像疯了一样扑上来,凶悍的厮打她,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早知道你是这么没良心的烂币,还不如早早掐死你。”
顾云初没有防备,而且她这样的女孩子哪会像个泼妇似得打架,很快就被徐颖抓住了头发。
怎么说顾云初都年轻,她把徐颖推开,想打开单元门进去,“你别再闹了,否则我不客气。”
“顾云初你别走。”徐颖异常灵巧,她竟然跑到单元门前,用身体挡住了门口。
顾云初厌恶的皱眉,徐颖死缠烂打的样子像条疯狗,她没时间陪着她闹,转身就往外走,大不了今晚不进去就是了。
徐颖见她要走哪里能死心,冲上来想拉顾云初的胳膊,顾云初厌恶的用力一推,把她推倒在地上,头撞在旁边的石柱子上。
徐颖疼的眼冒金星,用手一摸全是黏腻的猩红,她竭斯底里的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没良心的小荡妇要杀自己的妈。”
这个时间段不是很晚,小区里有不少散步或者外出回家的人,而且还有一对刚解散回来的广场舞大妈。
大妈们对这种事儿特别敏感,立刻超常发挥正义感把他们围起来,七嘴八舌的指责起来顾云初。
这些话肯定不好听,顾云初气的浑身发抖,她颤声说:“她不是我妈。”
“你这个没良心的臭丫头,我从小供你吃供你穿还供你读大学,你不好好做人整天勾三搭四,爸爸出事了也不回家,害的妹妹流产,现在还打我,这还有没有天理呀?”
这些大妈们一听就来劲了,“哎呀养这样的女儿,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这样,要是我的孩子呀,早就一巴掌把她拍死了。”
徐颖越说越来劲,索性拉着那些女人胡编乱造,俨然把顾云初说成个忤逆不孝私生活放荡的人。
这些大妈大姨,平时都是三瓜俩枣东家长西家短的人,遇到这样的事儿兴奋的不行,围着顾云初七嘴八舌声讨声响成一片。
一个辛妈妈都把辛甘烦躁的不行,现在少说要有十几个,她们都不是坏人,只不过被坏人利用,真是打不得骂不得特别棘手,顾云初烦躁的不行,抿着唇眼底一片薄冷。
“让开。”她伸手拨开一个腆着肚子撞上来的大妈。
这老女人嗓门大,立刻高声喊着:“打人了打人了!”
不明真相的女人们跟着起哄,甚至小区的保安也出来保护大妈们。
顾云初躲避着大妈们伸过来的手,高声说:“你们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还敢打110?打自己的妈要警察来?”徐颖用头顶着顾云初的肚子,想去夺她的手机,蹭了她一身的血。
“这孩子就是欠管教,老姐妹儿们,我们今天就管教管教她。”大妈们个个摩拳擦掌,顾云初陷入到危机当中。
忽然,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有个穿长裙子的女人拿着一把长柄的伞冲进来。
她胡乱挥舞着,也不管打到谁,大妈的队伍被她冲乱,最后狠狠的抽在徐颖屁股上。
顾云初看到她神情一凛,“容阿姨,怎么是你?”
容若毫不畏惧,她用伞一下下抽着徐颖,满是恨意的说:“徐颖,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更像个泼妇了。”
徐颖抓住伞头狼狈的转过身,当她看清对面女人满是恨意的面孔时,下意识松开了握着伞的手指。
“是你?”
“对,是我,想不到吧?我回来了,我要保护我的女儿,不能让你再欺负她一分。”
容若站在她对面,虽然握着伞的姿势并不雅观,可是她姣好的容貌出尘的气质,以及优雅的装扮时时刻刻都在彰显着她过的很多,比你徐颖好上一千倍。
“容阿姨”顾云初轻轻的叫了一声,现场太混乱,她并没听清楚容若和徐颖的对话。
容若对她喊:“云初你先走,这里我来处理。”
顾云初哪里放心把她自己留在这里,皱着眉头说:“阿姨,你也离开,这里不安全。”
“走。”容若又喊了一声,因为太过激动,她的卷发有些凌乱,眼睛也红的骇人。
徐颖从震惊里缓过来,她冷笑:“你还有脸回来,夏如萍。”
顾云初在听到这个名字后愣住了,让一个大妈生生拧了一下胳膊。
现在震惊的换成了她,夏如萍,这个名字就像在她心里扔下一个炸弹,根本来不及思考,就把她的思想意识炸的粉身碎骨。
夏如萍,这个名字饱含的意思是不堪和屈辱,容若这一辈子都不想提起,看到顾云初变了脸色她立刻明白了自己企图隐瞒的真像再也藏不下去。
咬住下唇,顾云初自言自语,“原来容若女士的原名就是夏如萍,怪不得容医生不让辛甘查。”
容若的眸色很深她有些慌乱的说:“云初,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谈。”
“说什么,容若女士。”明显的疏离感拉开了她们之间的距离,顾云初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根本就知道现在在干什么。
容若现在顾不上解释,她面对徐颖和一堆不明是非的大妈,长长的笑从容若美丽的唇瓣里溢出,“你们看到了,她是我的女儿,那么漂亮娟秀优雅,哪是这个鄙俗的女人配拥有的,你们谁也别想伤害我女儿,特别是你徐颖,我会把她这些年在你那儿受的虐待一点点讨回来。”
徐颖还想攻击容若,忽然那边来了几辆车,几个黑衣保镖从车上下来,呼啦啦走过来低头喊夫人。
清贵冷峻的容修烨迈着长腿从车上走下来,隐忍的黑眸像锐利的刀锋扫过现场的人们。
围观的大妈这可见了新鲜,感情是有保镖的有钱人!
大概人都有欺软怕硬的本性,人家的保镖一出现,大妈们都不当包青天,纷纷退后撇清。
容修烨皱眉对容若说:“阿姨,不是不让您一个人出来吗?”
容若伞撑着地粗喘:“修烨,送云初回去。”
顾云初推开他,一点点后退,“容医生,这到底什么意思?”
容修烨捏捏眉心,觉得事情非常棘手,“云初,给我时间我会替阿姨慢慢向你解释。”
“不必了。”说完,顾云初冲突人群一个人磕磕绊绊的往前面跑去去。
容修烨想去追,容若冲他摇摇头,“算了,是我对不起她,别给她压力。”
“嗯,阿姨你先上车,这里我来处理。”容修烨让人把容若带上车,然后看着徐颖,深邃的眼眸暗波涌动。
徐颖也是见过市面的人,当然知道他不简单,但脑子里过了一圈儿渝城也没这号人,刚才好像听到他姓容,莫非是海城的容家?
“徐颖?”容修烨下巴点了点,姿态高傲。
徐颖捂着血液凝结的额头,“你是容家的人?”
微微点点头,容修烨的目光都不屑落在她身上,“你现在该找的是一个好点的律师,而不是在这里闹,我怎么看都觉得你是想把顾长川往死里推,难道你想拿着私钱自己跑?”
徐颖就像跟点了死穴一样,脸色立刻变得灰败,她嘴唇抖了半天才抖出来,“你胡说。”
容修烨微微一笑,忽然对那些大妈说:“这人是个官太太,看了这几天那个女生被人换了上大学的名额那个新闻了吧,那事儿就是她老公做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新闻正热播追踪,大妈们哪能放过这个热血正义的机会,这次换徐颖被包围……
顾云初一个人不辨方向的乱走,她现在脑子里很乱,不想找妈妈,可妈妈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站在她面前,还是她敬仰的容阿姨。
顾云初想,如果她的妈妈这些年过的很糟那她不找她有情可原,可她明明过的那么好,是怕自己会妨碍她的幸福吗?她事业爱情都丰收的时候,她却一天天忍受着徐颖他们的欺凌,每每想到这里,她恨。
走了好久,熟悉的音乐始终跟着她,她才明白是手机在响。
她拿出看了看,是景薄晏。
没等他开口,她脆弱的说:“我迷路了,你来接我吧。”
“迷路?在哪里,说周围有什么标志?”
“有……”仔细看了看,好像有家中型的利群超市。
“别走,进去找个地方坐好等着,我马上就到。”
顾云初点着头回应,她走进超市里找了个凳子坐下,像个木偶一样发呆。
手机再次响起却是一条短信,来自容修烨。
“云初,你在哪里?安全吗?我阿姨很担心你。”
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似乎很晦涩难解。
最后,她按掉手机,扔在包里。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景薄晏匆匆忙忙的赶来,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烟灰色细条纹的衬衣,黑色的西装裤衬得腿格外修长提拔,一走进商场就成了焦点,想看不到他都难。
他一眼就看到了椅子上的顾云初,在售货员小姑娘艳慕的目光下走向顾云初,然后站在她身边。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景薄晏柔声问:“这是怎么了?”
“二哥。”顾云初抱住他,把脸依偎在他的腰间。
她这个小狗似的讨安慰动作让景薄晏心软的一塌糊涂,他就这样站着不动,长指一下下梳理这她的头发。
“到底谁欺负我们家云初了?”话这样问,其实景薄晏已经知道,刚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就让人去查,徐颖此番举动让他下稳了要踩死她和顾长川的心,本来好歹顾还是云初的生父,想着给他条活路,但是人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至于容家……他好没想好,这个还是要看云初。
“傻丫头,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
顾云初的脸在他腰间蹭了蹭,“关东煮吧,前面就有卖的。”
景薄晏看了一眼前面那些胖胖的丸子,虽然从不吃这些,不过他还是说:“你等着,我去买。”
拽着他的腰带,顾云初不让,“我和你一起。”
终于站起来,四周的售货员终于松了一口气,吃了这许久的狗粮,什么时候才能消化?
顾云初站在大锅前挑菜,景薄晏微微皱着眉屏息,那股味道他很不喜欢。
最终,顾云初装了满满的一碗,却打包带走,“我想去车上吃。”
宠溺的点头:“好,我们车上吃。”
今晚,景薄晏开的是劳斯莱斯幻影,豪车都是密封性好,满满的一车厢关东煮的味道。
阿齐前面开车,微微降下车窗玻璃,后面的景薄晏一颗颗被顾云初喂胖乎乎的鱼丸。
到家,一大碗基本全进了他的肚子。
顾云初先去洗澡,她出来的时候景薄晏正在换衣服,刚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
上前抱住他,她亲吻着他紧绷的腹肌,“二哥,我们做吧!”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