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门口大眼瞪小眼,太玄幻了,谁也没想到消失了三年都认定死亡的人会出现在面前,所以一肚子的话都不知道从哪里说。
还是景薄晏理智些,“大家都进屋去,在门口站着算什么?”
菲儿脸一红,伸手把门口拦住,“不行,不能进去,我们去我的办公室,那里地方大。”
大宝早就对妈妈忍了很久,此时他过去抱住大腿,“妈妈,抱抱我。”
菲儿把孩子弄到一边儿,“你都这么大了还让我抱,不害羞,过去,让爸爸抱。”
看到小孩,郑悠然不自觉的就蹲下和他平视。
孩子好奇的用手摸了摸他的大胡子,然后扑到景薄晏怀里,“他不是爸爸,爸爸没胡子,爸爸扛大枪。”
郑悠然皱眉看着孩子,心底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奔流。
“先去书房再说话。”抱着孩子的男人说话威严,郑悠然点点头,他有种感觉,自己好像一向比较听这个人的话,很佩服他。
一进办公室,顾云初和小五一左一右拉住了他,顾云初哭着说:“没错,你是我的悠悠,就算留着胡子穿了别人的衣服也是我的儿子。”
郑悠然把俩个妈妈都搂在怀里,其实真的没什么记忆,但是他鼻子发酸,手不由自主的拍着她们的后背。
“行了,都别哭了。”景薄晏打断她们,“悠悠,我们接你回家,你爷爷那么大年纪都来了,在市里等着你,回到渝城去你容叔叔的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家和祖国都需要你。”
郑悠然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他笨拙的开口,“不行,我这里还有个家……”
“臭小子,你敢背叛菲儿成家,你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郑浩南一听就爆了上去就给了郑悠然一拳。
郑悠然反应迅速,他用手掌封住了郑浩南的拳头,黑眸盯着他。
“好小子,劲儿还不小。”郑浩南和他较劲上了。
怎么说郑浩南都快50的人了,他在体力和臂力上远远不及郑悠然,很快的他的鼻子上就冒出汗珠。
菲儿喊:“婆婆,你快管管我爸爸,他跟自己儿子较劲什么?”
小五气的推开郑浩南,郑悠然借机收拳,小五问他:“悠悠,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在这里结婚了?”
郑悠然点点头,在郑浩南谴责的目光里又摇摇头,可急死一堆人。
菲儿忙说:“我替他来说吧,事情经过很复杂。”
菲儿把朵丽的事都说了,大家都不是自私的人,觉得朵丽挺可怜的。
顾云初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问问那个朵丽的意思,她要是想留在这里我们就给她留下一大笔钱,让她和孩子后半辈子没有后顾之忧;要是她不想留在这里,我们就带她去渝城,给她买房子找个好男人,供他孩子上学,总之好好报恩就是了,悠悠必须回家。”
菲儿摇摇头,“恐怕这都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你儿子。”
顾云初忙厉声说:“这不可能,我们感谢她对悠悠的救命之恩,但是悠悠不是她的丈夫,我不同意。”景薄晏捏了捏妻子的肩膀,“云初你别急,这件事交给我和浩南处理,现在我们大家好好聚在一起吃顿饭,就跟做梦一样,我们都需要点真实的刺激。”
悠悠却想起他的牛,“不行,我的牛。”
菲儿气的锤他,“什么你的牛,你当牛忙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郑悠然,你这个坏蛋!”
大家面面相觑,菲儿还是以菲儿,什么都敢说!
最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郑悠然的家。
也怕这些人去人家家里吓到孩子,就菲儿和小五还有顾云初跟着他去了。
郑悠然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到他家的帐篷,他看到很多人围着,地上好像捆着人。
他分开人群一看,是朵丽和格赛,他们俩个人衣衫凌乱,被绑在地上。
见到他来,年老的族长立刻说:“阿穆尔,你来的正好,这俩个人趁着你不在家,在牛栏外做出苟且的事,我们部落最忌讳淫一荡和不忠,他们这是对我们圣洁昆仑山的亵渎,现在我要把他们俩个架到火上烧死。”
菲儿跟在后面,一听这么野蛮的规矩急了,她大声说:“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这样?放开他们。”
族长认识菲儿是镇长和市长带着来牧场的贵客,所以不敢怠慢,“尊敬的客人,这是我们部落自己的事,请您不要插手。”
“什么插不插手,你们这是杀人,是犯罪,好好的人说烧死就烧死,你们的心怎么就那么狠?”
这些人里有人是跟着菲儿一起进山的,他们很尊敬她,就在她耳朵边小声说:“景总,您别管,这是我们部落里的规矩,说这样灵魂能得到净化。”
菲儿对他们的规矩略懂一点,“不对呀,我看到你们这里的姑娘随便对猎手求爱,也没什么呀。”
“那是因为他们没结婚,只要单身的没有丈夫的都可以。”
郑悠然忽然扬声说:“族长,你不能烧死他们,其实我不是朵丽的丈夫,我也不是阿穆尔。”
郑悠然的样子当然跟阿穆尔不像,但是他受伤后在家里躺了一年多,朵丽又说他是昆仑的神救了一命所以改变了容貌,后来他留起大胡子性格孤僻不和人说话,倒是像阿穆尔,最主要的是他本事好,大家都愿意相信他是,但也不是没人怀疑过,现在他张嘴说话,而且是一口汉语。
一直呆滞的朵丽忽然大声喊:“阿穆尔,我对不起你,但是你不要胡说。”
格赛却低吼,“你们放了朵丽,是我不好,我强迫她的,她根本不愿意,我用了暴力。”
格赛的妈妈狠狠的捶他,“你这个死孩子,谁让你把事儿都揽在自己身上的,明明就是她勾引你。”
郑悠然忽然抽出了腰间的弯刀。
众人看他亮出刀都吓了一跳,却看到他贴着自己的下巴削起来。
很快,大胡子被削去了,虽然胡茬奥凸不平,胡子下的皮肤也是和上面肌肤截然不同的白,他对众人说:“你们看看我,是你们认识的那个阿穆尔吗?我是个汉人,被朵丽大姐救回来,我们只是生活在一起,b并不是夫妻。”
格赛的母亲指着他大声说:“看看,那个女人克死了自己的丈夫又勾引个汉人,就该烧死她,求族长放过我被引诱的儿子。”
郑悠然把刀狠狠的戳在地上,“你们不要瞎说,朵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关系清白,这是我的妻子,还有我的母亲和岳母。”
族长发现他说的妻子竟然是部落的贵人,自然不敢再放肆,却不知道菲儿早打了电话给镇上的派出所,让人来调解。
本来还觉得要跟朵丽摊牌是个难题,这么一闹,什么都迎刃而解了,郑悠然不是阿穆尔,自然也不会留在这里,但是朵丽现在有危险,不管郑悠然说不说,她都会帮她处理好这件事。、
她知道朵丽很爱郑悠然,而且她也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能在外面跟人野合,除非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比如中了药。
她想起来了,有人告诉她周勤曾经跟朵丽说过话。
当时她并没有觉得什么,现在周勤给他下药自然也能给朵丽药,她把想法跟郑悠然说了,他想起了那杯奶茶,是给格赛喝了。
去问了格赛,果然他喝了奶茶后就不对劲儿了,这么看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周勤。
现在想起来好险,要不是格赛喝了奶茶,要不是牛难产,要不是兽医去了招待所,他们可能早就和别人一夜疯狂,那么他们还能回得去吗?
冥冥中,还是有神在帮助的,他们是好人,所以有好报。
因为自己被世界温柔对待了,菲儿的心变得好软,她一定要帮帮朵丽,让她找到幸福,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再见郑悠然,朵丽都没脸了。
他已经脱下了那身羊皮袍子,头发也给剪短了,胡子也刮了,此时他穿着一身汉人穿的牛仔裤和t恤衫,英俊卓然的让她自惭形色。
也许她所认为能和自己般配的就是那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而眼前这个和那个女人才是一对。
郑悠然规规矩矩给她行了个当地的大礼,“朵丽姐姐,谢谢你的救命大恩。”
朵丽双眸如死水,她本是泼辣勇敢的女人,现在的遭遇让她瞬间憔悴了,双眸就像玩坏的玻璃珠子,没有一点神采。
她哑声对郑悠然说:“你也救了我,什么恩情都还了,你走吧,跟你的老婆回你的城里。”
郑悠然一激动,大声说:“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