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然抬起头,那双水漾桃花的眸子闪着星星点点的光看过来,嘴角的笑慢慢晕染,“我嘛,说是机缘巧合你信吗?宋汐,你醒来的还真是时候,简直是为了我醒的。”
宋汐看着这个男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幸亏自己不是他的敌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她沉默不语,男人站起来,走过去伸手拉了拉她身上的浴巾,笑着说:“宋小姐,啊,不,是左太太,现在你可以放心去结婚了。”
说到这个宋汐咬住了下唇,左然郴到现在见都不肯见她,怎么可能结婚。
男人微微俯下身,“怎么?还是搞不定左然郴?放心,你有他爸爸这个王牌,而他爸爸手里又握着辛甘这个王牌,一定会的。”
宋汐看着男人要走,不禁喊出来,“景子墨,你把话说清楚。”
景子墨回眸一笑,曲起手指指了指脑袋,“想想。”
宋汐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很久,然后去了左厅的办公室。
当晚,左厅就去医院看了儿子。
父子在病房里发生了剧烈的争执,最后左然郴连针都扯了,手背上滴着血跟他的父亲说:“你最好祈祷别让我东山再起,否则我一个就扳倒你。”
“哼,小子,你老子还受你威胁不成,我告诉你,监狱可不是个好地方,要想让那丫头平平安安度过四年,你得拿出诚意来。”
左然郴的手紧紧抓着*栏杆,因为这种剧烈的动作手背扎针的地方都会血喷了,他的眼睛染血,嘴角神经质的抖动着,满嘴的牙齿咬的咯咯响,“你敢!”
“你试试,左然郴,不仅她还有你妈妈,你最在乎的人都在我手里。”
“畜生,你就是个畜生,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左厅面上毫无表情,其实心里也是痛苦难当,可他觉得只要为了儿子好让他恨自己都没关系,“是亲的,但是无毒不丈夫,你要明白,我对你的期望如果达不成,就算是父亲也不能容忍。”
左然郴喉咙里发出一声怪笑,透着恐怖绝望的感觉,他点头,“好,我答应你,但是辛甘要是有一点损伤,你在乎的我也会下狠手。对了,听说你有私生子,可要藏好了。”
左然郴试探的一句话,让左厅勃然变色,他几乎是恼羞成怒的扇了儿子一巴掌,“你***胡说什么?”
左然郴并没有生气,他平静的看着父亲的眼睛,看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忽然无声的笑了。
凭着他多年做律师的火眼金睛,他知道父亲一定有问题,母亲的猜测也是对的,所以还要等什么,他要赶快好起来,揪出这里面的猫腻,就算辛甘不要他他也要等下去,不会和宋汐这个女人结婚。
可是没等左然郴自己去查,真像就自己送到了左然郴的手边。
有人送到医院一个快递袋,左然郴拆开的时候发现是一个小U盘。
他手边有笔记本,随手就插了上去。
这是段视频,时间不短,而且显示的日期恰恰是八年前。
左然郴握紧了手指,静默了一会儿才点开。
画面出奇的熟悉,就是他当初扔下宋汐离开的那条路。
路边来了几个男人,他们和宋汐一起上车走了,是一起,没有强迫和没有绑架。
镜头一转,画面是在房间里,宋汐把一张卡放在桌子上,然后对其中一个红头发的男人说:“大器,谢谢你帮我,这卡里有5万块钱,你和你的俩个兄弟拿去喝茶,等他们来送赎金,50万赎金我只能给你们10万,剩下的是我家里的钱,我得拿回家。”
那个叫大器的刚要答应,旁边的小个子忽然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大器砸着嘴,看样子是很同意他的话。
宋汐有些害怕,她警惕的说:“什么都不干你们白拿15万,还不满足吗?”
大器摇摇头,“宋大美女,我们改变主意了,你那个男朋友是律师我们勒索电话一打出去他能不报警?别忽悠我们了,我们只怕是有命赚钱没命花。”
“那你们是不想干了?”
“干,怎么不干。”说着,大器把五万的卡装在口袋里,然后看着宋汐狞笑,“我们不赚15万,能玩玩你这个女神大美人,比10万块钱都爽。”
女人的直觉让宋汐觉出了危险,她惊慌的往门那边退,“你们别乱来,我给你们钱,要多少,我都给。”
皮包扔过来,她人扑到门上去拉,但是门被锁住怎么也打不开。
大器已经脱了衣服,他狞笑着一步步扑向宋汐,“宝贝儿,过来,让哥哥好好玩玩你。”
小个子喊:“器哥,不能你先得便宜,我要她上面那张嘴。”
另外一个跟着说:“那我要她后面的。”
接下的画面不停的晃动,有女人的尖叫声有男人的yin笑声,简直不堪入目不堪入耳。
这样的画面时间最长,几乎占了全部视频的三分之二,可见当初拍的人是为了刺激,最后画面定格在宋汐破布一样躺在地上,满身满脸的男人的脏东西,好像没了生命迹象。
左然郴啪的合上了笔记本,他没法说清楚自己心里的感受,原来当年所谓的悲剧不过是宋汐自导自演的闹剧,她本想拿绑架吓吓他们,然后好让左然郴有愧疚之心,这女人从小娇纵惯了,报复心很强,却没有想到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这帮人对她起了淫心。
宋汐一向高傲,哪里能受的了这般凌辱,没日没夜的轮蹋让她神经恍惚,直接从窗户跳下去,却没有想到自己昏睡了八年,这也算是自食恶果。
左然郴久久的保持一个动作,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额头不断跳动的青筋显示的现在的心情,他拿过快递袋子,往里面摸了摸,果然有一张打印的小卡片。
上面写着,“不用感谢我,只是不想让你当王八。”
这个说法……
他又拿起快递袋子看了看,没有地址不代表查不到,他立即输入单号查找,发现发件地址是在极北方的一个边远小镇。
他打电话让人帮着查查寄件人,接电话的是他律所的助理,虽然他吊销执照,但律所他是法人,还是他自己的,只不过没有了左然郴,这个律所能支持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助理说查出来需要时间,左然郴却不报希望,既然对方匿名的,大概就不会暴露,但是这个东西对左然郴来说真是及时雨,他可以拿这个来拒婚了。
但是,他有了别的想法,这个东西目前他不想亮出来。
助手的电话又打来了,他抱歉的说:“左律师,刚才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你让我查的事情大概已经有了眉目,我们的人在取DNA样本,要是得到了样本您要回国做鉴定吗?”
左然郴嗯了一声,“把样本给我就行了,我找人去做。”
他打电话给他妈妈,要求出院。
其实治疗也差不多了,就等着骨头愈合,左母把儿子接回家里,宋汐前段时间搬过来住这里了,所以他们现在可以说是近水楼台。
左然郴的态度不那么抗拒了,偶尔还跟宋汐说上俩句话。
宋汐高兴的不得了,她以为左父的施压起了作用,便加倍的对左然郴献殷勤。
看到他们这样,左父开始筹办婚礼。
左然郴答应了结婚,但是也有要求,第一,不举行婚礼,他要隐婚;第二,他准备关了律所去国外,宋汐跟着。
这个要求当然不能让他们接受,但是左然郴神秘一笑,甩给他们一句,“你们会答应的。”
这个笑容让宋汐和左父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他们也莫名其妙的答应了。
这个时候其实左然郴手里已经握着DNA鉴定报告,但是他也没拿出来。
有些人他不能伤害,比如自己的妈妈。
在出国前,他去看了景薄晏。
那天阳光不错,天很蓝也很高,景薄晏在外面晒太阳,景子墨坐在身边,用叉子插着水果喂他。
左然郴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明明温度宜人,他却觉得遍体生寒,甚至连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见到他,景子墨笑着打招呼,“你来了,我以为你要当新郎官忙的没空过来了。”
左然郴在旁边的椅子上,微微定神看着景薄晏,景薄晏也在看他,皱着眉抿着薄唇,半天才说:“左然郴?”
“二哥,是我,你现在的状况好多了,想不起来就别硬想,好好调养自然就想起来了。”
景薄晏清醒以后,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上次左然郴来的时候景子墨跟他说了这是他好朋友,他才记得。
景薄晏对他很冷淡,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眉头还是皱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严肃。
左然郴对景子墨说:“你是心理医生,这种状况没法改善吗?”
“失忆这个很难说的,也许一下就想起来,也许永远都想不起来,其实我觉得他现在这样挺好的,不开心的都忘了。左律师,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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