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刚上位不久的皇后于大火中身亡,此事震惊朝野天下。
自古以来中宫便关系天下稳定,新帝登基三年便死了三任皇后,这不禁让百姓人心惶惶,曾经天惩大邕的预言再次传得沸沸扬扬。
而对于后宫而言,更沸腾的是曦妃与虞王之事。关于慕攸止是如何魅惑虞王,或是实乃虞王细作的谣言纷飞。
在这动荡不安的节口上,皇宫中再次传出了令人齿冷的事。
初春的风微微凉,慕攸止云淡风轻的倚靠在木柱上,淡淡地注视着给花草松土浇灌的白檀。
白鹿跟着七零九在院中瞎溜达,刚结束冬眠的真鳄龟在水车下面发呆,晶莹剔透的水花飞溅,水声哗啦。
忽然,小冬子从外面跑进来,一副非常震惊的样子,差点撞上了正在扫地的小元子。
小元子没好气的道:“你没长眼睛啊。”
“哎兄弟。”小冬子抓住小元子的肩膀,“我跟你说外面都在传,这几日的夜里,那个太后最喜欢的戏子常常夜探慈宁宫,直至第二日清晨才离开!”
“啊……”小元子瞪了瞪眼睛。
小冬子继续说:“慈宁宫的林绘姑姑说太后缠绵病榻,根本没时间听戏,更没有见戏子,谁再嚼舌根就摘了谁的舌头!”
闻言,小元子惋惜的看了看他:“啧啧,可惜了,这么年轻就要变成哑巴了。”
小冬子变脸:“你咒谁呢!”
“你知道利害还叭叭叭说个没完,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小元子耸了耸肩膀,抓着扫帚挪到另一边开始干活。
两人的话声音并不小,不远处的慕攸止与白檀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白檀小声嘀咕:“即便是这样也阻碍不了三人成虎,就像他们把主子传得那般不堪……”
慕攸止淡淡的敛眸,赫连禋祀这是准备收网了。
几日后。
帝都看似平静,其实已有人暗地里调兵,将可用之人全部集结,随时待命。
大邕大部分兵权皆在赫连禋祀手中,赫连载夙看似已无还手之力,但有些事还是将就天时地利人和。暗流汹涌之间,赫连载夙暗中布棋待绝地反击。
关于虞王要篡位之事传遍天下,即便如今的皇帝因为那些事失去了些许威信,但皇帝终究没有做恶事,并非昏君,大部分百姓还是唾弃虞王的不仁不义之举。
至于曦妃与虞王的风流韵事,仅在后宫流传,一点儿也没有泄露出去。
事到如今,皇帝还是舍不得放弃慕攸止。
卫卿月凝望着院中盛放的腊梅,水眸潋滟悠悠,掩藏着眸底的深不可测,阴鸷诡谲。
慕攸止始终是她最大的阻碍,没有皇子还好,若是有……必会成为第二个舒贵妃,不可不除。
就在此时。
“咯咯咯——!”
在院中奔跑嬉闹的两个孩子笑颜烂漫,无忧无虑的笑声响彻整个长春宫。
孩子的身影倒影在眸中,阴鸷一扫而光,只剩下柔和。卫卿月微微一笑,弧度意味不明。
宫女踱步向前:“娘娘,宫外传来密信。”
卫卿月施施然转身走入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