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攸止盖上后迅速往后退去。
赫连禋祀的肩膀微耸,从裘毛中探出头来,也不打算穿好衣服,只是微微歪头,满脸纯良无辜的盯着她。
一名衣衫不整秀色可餐的男子一副这个表情,仿佛是慕攸止方才调戏轻薄了他。
慕攸止:“……你到底穿不穿?”
然而他就是不动,一本正经的道:“我怕穿上衣服你不认账,你先说说负责的事。”
负责?
负他个大头鬼,分明就是他在耍流氓。
慕攸止面无表情的一言不发。
“反正我也把你亲了。”赫连禋祀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优点,眨了眨凤眸,“咱们互相负责,谁也不欠谁。”
他的前一句话令慕攸止的脑海中瞬间有了画面,不自然的暼过目光,若非碳火绯红,她的脸上便要染上颜色了。
她为了掩饰,便启唇道:“怎么负责?”
“你把我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别的女子不会要我了,我也不能孤家寡人过一辈子,所以你得嫁给我,陪我一辈子。”
慕攸止:“……”
他说这个话他自己相信吗?
可他真的想娶她吗……?为什么?
她退到了木柜前,身子微微靠在上面,清冷的声音没有情绪:“我是你兄长的妃子。”
赫连禋祀满不在乎:“迟早让你守寡。”
慕攸止:“……”
他再次追问:“所以你答应为我负责了?”
在这死缠烂打之下,慕攸止只好暂时应下:“嗯。”
待他真登基称帝,天下美人任采撷,记不记得她这个人还难说。
连哄带骗终于得到了回应,赫连禋祀没忍住心头的喜悦,粲然一笑,笑容咧到了耳根,望向她的眸色幽深温柔,含情脉脉,引她沉沦。
慕攸止冷声道:“穿上。”
扯了这么多,他总算是可以穿上衣服了吧?
谁知——
“我不。”
“??!你耍赖!”
“我只说先说负责的事。”赫连禋祀耸了耸肩膀,奸诈的坏笑道,“没说你同意了我就穿衣服啊。”
慕攸止忍无可忍,转身就要走。
赫连禋祀褪下外袍,气死人不偿命:“你走啊,我要喊人了。”
她的步子硬生生的顿住了,生气的回头:“那你要怎么样?”
闻言,他再次掏出了酒壶:“喝了它,我就穿。”
慕攸止大步走过去,夺过他手上的酒壶,撒气般的仰头喝了一大口,辣得咳嗽,遂又吨吨吨灌了半壶。
直到喝得意识恍惚,四肢都不听自己使唤时,她无力的歪倒下去,被赫连禋祀一把抱住。
折腾了一下午,已经日落西山。
夕光与火光同时照在她醉醺的小脸上,睡颜毫无防备,温软得像一团棉花。
赫连禋祀温柔的撩起她的碎发,指腹在她的面颊上轻滑,凝视着她的每一根睫羽,幽幽的叹了口气:“笨蛋,我不在的时候可不许这么喝。”
他只希望她多醉几次,下次不得已喝醉时能清醒几分。
她的缺点,大约只有这一个吧。
少顷后,赫连禋祀将怀中人儿打横抱起,轻手轻脚的向殿外走去,隐没在红霞夕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