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都看傻眼了,谁敢像慕攸止这样甩皇帝脸子?偏偏陛下还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不过陛下这一出,他真是看不懂……
唐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轻手轻脚的向玉佩挪去,小心翼翼的将它捡起。
“陛下……”唐安把玉佩呈给赫连载夙。
赫连载夙冷睨了一眼:“赏给虞王了。”说罢,骑着马向左侧走去,不过须臾便跳下马,大步离开了长宁阁。
唐安拿着这个烫手山芋,硬着头皮向赫连禋祀走去。虽说陛下是君,虞王是臣,可在虞王面前他始终心有胆怯……
“虞王殿下,陛下将这玉佩赏给您了。”
赫连禋祀高坐马上,漫不经心的垂眸,倒也未说什么,伸手将玉佩捻起,置于手心微拢手指。
唐安立马转身,逃也似的往大门走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他惊诧的回头,还以为虞王将玉佩摔碎了。
谁知,玉佩仍在赫连禋祀的手中,只是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收拢,看不清玉佩。但约莫可以猜测,玉佩已经被捏碎了。
唐安又艰难的吞了口唾沫,缩着脖子转身,这事儿就不告诉陛下了吧……
另一边。
慕攸止面无表情的拾阶而上,长宁阁简直就是个不祥之地,她再也不要来了,以后都要绕着走。
楼台上,七零九如释重负,它还以为主人要嗝屁了呢!主人嗝屁就等于它嗝屁啊,这个时空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给它充电的人了!
那个皇帝真是太可恶了,绝对不能放过他!
白檀忧心忡忡的小声问:“主子,您没事吧……”
话音落下,慕攸止一言不发,果园也不去了,原路返回,径直向小楼走去。
不久后,慕攸止回到小楼,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却似带着满身戾气,令宫人们望而生畏,大气不敢出。
入夜。
慕攸止吃过了晚饭,便在二楼的栏杆旁坐了一会儿,望着被树影掩映的弯月,突然很想回皇宫,回她的地下室。
这咸鱼做不得,危险会越来越近。
就在此时,她的肩膀忽然被人轻拍了一下,她微微转眸,赫连禋祀那张倾倒众生的俊颜映入眼帘,唇角盈满了笑意,似有点讨好的意味。
他沐浴在月光下,泛着朦胧迷离的光,又带着一丝丝入骨的温柔。
慕攸止面无表情的转过去。
“怎么,还在生气啊?”赫连禋祀失笑,转身靠在栏杆上,望着她的眼睛解释道,“我当时不是想伤你,我是想截住他的箭。”
闻言,慕攸止微微抬眸,瞥了他一眼,遂又敛了敛眸光:“我只是不明白,我哪儿碍着那皇帝了,费尽心思想置我于死地。”
她只是没有像其他妃子一样讨好顺从他,可后宫佳丽三千人,他不至于跟她较劲吧?关于她名字的事,他不是早就不计较了吗。
赫连禋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凤眸中划过幽彻的冷意。
不,事实恰好相反。赫连载夙分明是对她动心了,动了从不曾有过的真心,这才是他最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