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苑。
慕攸止得一直躺在床上,实在闲得无聊,便拿了笔墨纸砚在床上作画。
画什么呢?
画七零九。
七零九摆了个自认为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姿势,慕攸止也看起来在很认真的画画,细细的画了半个时辰。
然而——
在看到成果后的七零九,立刻惊悚得后退了好几步,就从地上跳了起来:“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闭嘴。”慕攸止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将画儿反转过来,眯眼认真的看了看。
她觉得挺像的啊。
有胳膊有腿,一只鼻子一张嘴,没什么不对。
“你这就是在丑化我!你画的哪里是我,根本就是一只猪!”七零九一想到那丑陋的猪扒,整只狗生无可恋的瘫在地上,“呜呜呜……人家才没有那么丑呢……”
慕攸止不以为意:“猪和狗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
七零九瞪大了眼珠子,从地上腾起身,伸长了胳膊腿儿,“你瞅瞅啊,你瞅瞅,我这挺拔秀丽的身子,和那臃肿的憨憨,是有很大的区别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闻言,慕攸止不咸不淡的扯了扯嘴角,其实相似度的确不高。
不过做为她人生的第二幅画,已经很不错了。
“你可别画我了,画别人去吧。”七零九立刻躲得远远的,一溜烟就不见了,跟躲洪水猛兽似的。
慕攸止将画儿揉成球扔在地上,重新躺在枕头上发呆。
片刻后。
白檀推门而入,将冷了的茶水换掉,见慕攸止似乎特别无聊,便思考了一下,问道:“主子,您会女红吗?”
慕攸止清冷的抬眼:“不会。”
“主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奴婢教您女红吧,也算是打发时间的好法子。”白檀笑道。
“好。”
于是,白檀便教起了刺绣,一针针的指导慕攸止。
白檀很快便发现,主子的每一针都像是精心测量过的,简直分毫不差。
可那样又少了一些韵味与变化,总是无法绣得中规中矩,像印刷出的书籍一样,总不如名家的书法钟灵毓秀。
慕攸止也发现了这一点,她很想抛开那格式化的思维,却又屡次失败。
而且因为总是如此,无法从中找到乐趣。
只绣了一个时辰,慕攸止便撂挑子不干了,躺在床上呆了一会儿。
后又让白檀取来笔墨纸砚,拿着笔在宣纸上写字,故意与脑中指令相左,写出一个个歪七扭八的字,仿佛刚学字的孩童。
慕攸止眯着眼看了看,将宣纸揉成团,扬手扔在了地上。
再次拿起一张纸,继续写写画画。
邃又扔。
一团团纸在空中划出弧线,无情的落在地上。
白檀从外面进殿时,看到一地的纸团,愣了好半晌,不敢打扰主子,轻手轻脚的去捡。
这才刚捡起,又有一团落地。
慕攸止的小脸面无表情,眸中隐隐有一丝不耐烦,每扔一个纸团,就像在发泄不悦的心情。
白檀却很高兴。
她很少能看到主子的脸上有情绪的变化,这应该是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