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攸止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会儿。
大约到了下午时分。
“咚咚咚。”
“主子?”
白檀敲了敲门,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不多时,慕攸止便打开了门,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面无表情的盯着白檀。
白檀愣了愣。
主子可从来没有把头发睡的这么乱过,主子是不是有心事啊?
慕攸止开口问:“什么事?”
“噢……那个,皇后娘娘方才派人来诏主子去未央宫。”白檀回过神来说道。
闻言,慕攸止微微颔首,转身走入寝殿。
一番收拾后,慕攸止带着白檀一人,主仆二人前往未央宫。
未央宫。
慕攸止踱步踏入,径直走向主殿,主殿内却空无一人。
正在二人疑惑之时,静翕出现在了她们的身后,看了看慕攸止,说道:“皇后娘娘正在小憩,请曦贵人跪着等。”
“跪着?”白檀皱起眉头,等就等,为什么要跪着等?
静翕不为所动,重复道:“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请曦贵人跪着等。”
白檀焦急,还想说什么:“这……”
慕攸止便一言不发的跪在了地上。
见状,白檀也只有跟着跪下,不安的咬着嘴唇,不明白平日里看起来挺好的皇后娘娘,为什么要刁难主子。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慕攸止始终跪在主殿之内,背影如松,纹丝不动。
未央宫的宫人们路过,小心的打量几眼,议论纷纷的离开。
“这不是最近荣宠最盛的曦贵人吗……”
“这样看啊,不管她有多得宠,在皇后娘娘面前始终都是卑微的。”
“你这可说到点子上了,皇后这样做,不就是在威慑曦贵人吗。”
“看来皇后娘娘虽年纪小,这威仪还是不容小觑的……”
“还说,不怕挨骂啊,走了走了。”
议论声传入了白檀的耳中,她艰难的动了动僵硬的双腿,心疼的看了看慕攸止,心下一片悲凉。
主殿对面的高楼之上,魏鸾独自一人站在栏杆后面,一身厚重华贵的衣袍压得她肩膀酸痛,微抿着嘴唇,眼睛缓缓眨动。
一直到了日落时分,静翕走入主殿,说道:“曦贵人,您请回吧。”
皇权之下,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慕攸止面无表情的起身,完全看不出跪了整个下午的样子,一步步走出了未央宫。
后面的白檀紧咬牙齿,步履蹒跚的跟上去。
宫道上,白檀终于忍不住抱怨:“皇后娘娘怎么这样啊……”
“哪里是皇后,分明是太后。”慕攸止淡淡启唇,黑眸静若明镜。
她在金銮殿上对皇帝不够恭敬,太后如何容忍得了。顶着一张和煦慈祥的脸,不动声色敲打人,不就是太后最会使的手段吗。
即敲打了她,又让魏鸾建立威信,一举双得。
白檀怔怔的呢喃:“太后……太后以前不是对主子挺好的吗?”
闻言,慕攸止不语。
对于玩弄权术的人而言,哪有好与坏的分别。
她有用便利用,无用便践踏。听话便对她好,不听话便随意惩治,从不曾放在心上。